“你想干嘛?”叶无欢下意识的双臂环胸,“安澜,我告诉你,你脑子里一切不纯洁的思想都是在耍流氓。”
“就你?脱光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你太高看你自己了,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安澜撇了撇嘴,懒得再和她多费什么口舌,直接手一招,她身上的披风登时便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然后落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而他则是坐在她的身后单掌贴在她的后背上,登时一股暖暖的热流顺着他的掌心传遍了她的全身。
叶无欢舒服的发出了一声长叹,身上那种刺骨的寒意似乎也慢慢的远去了,等到安澜起身的时候,衣服也差不多干了。
“喂,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个人物,这是什么功夫啊,你教我好不好?”垂涎着一张脸,叶无欢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把你的口水擦擦再给我说话。”安澜嗤之以鼻。
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上一刻还要杀要砍的,现在就能跟没事人似的说说笑笑了,这到底是该说她没心没肺呢,还是该说她神经不健全呢。
“安澜,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看看我如此美丽可爱,总要学个一招半式的好留着防身不是,你总不能希望下次再看到我的时候是一具尸体吧?”叶无欢仰起四十五度的天使角静静的凝视着他,如蝶翼般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无辜极了。
“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安澜转身便向前面走去。
“没良心的死东西。”叶无欢小声的咒骂了一句,不过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安澜,小安安,小澜澜,求求你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是那么没有同情心的人,对不对?再说了,你上次打我的事情我不也没跟你计较吗?”
“你确定没和我计较?”斜睨了她一眼,安澜阴恻恻的说道。
“也还好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叶无欢一迭声的说道。
前面安澜仍然慢腾腾的走着,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淡蓝色的小瓶子丢到了她的怀里,“一天一粒,一个月后来找我。”
“这是什么?”叶无欢下意识的接住。
“毒药,毒死你。”安澜的声音刚落下,人便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装神弄鬼。”叶无欢低低的嘟哝了一句,话才刚说完,头上便被什么重物狠狠的击了一下,“唉吆。”
“背后说人坏话,死后可是会下割舌地狱的。”安澜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揉着被打疼的地方,叶无欢又骂了一句,不过这次是放在了心里。
就着月光,她打开了瓶塞,登时,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觉得浑身都舒畅起来,倒出一粒,颗粒浑圆饱满,凭着她这些年的医术修炼,这定是极好的药材才能练出来的,她嗅了半天,也不过就是嗅出了雪莲的味道,其他的,不知道。
看着安澜离去的方向,她直接将药塞进了嘴里,不用吞咽,那药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一股热气从小腹慢慢的升腾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暖和起来,却又隐隐有一丝烦躁,似乎有什么无法排解。
条件反射般的,她坐了下来,按照那一世瑜伽呼吸法慢慢的里面杂乱的气息调理了一遍,一套瑜伽做下来,整个人果然舒服了很多。
起身,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小姐,奴婢送你回去。”
“哦。”叶无欢也不问,能来这里的人应该是安澜派来的吧。
突然间她有点好奇安澜的身份了。
第一次见面,她惊艳于他的外貌,可他却狠狠的揍了一顿她的屁股,如此奇耻大辱,她以为自己会恨他一辈子的,谁知道现在想来也不过就是一笑了之。
回到亲王府的时候,就看到百合跟个陀螺似的在门口走个不停,一看到她连忙迎了上来,“小姐,你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叶无欢的眉头皱了皱,她一向都不是一个爱一惊一乍的人。
“主子已经回来了。”凑近她的耳侧,百合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心头一惊,叶无欢快步向内院走去,一颗心莫名的不安起来。
她记得每一次尉迟瀚钰消失后再出来,那脸色总是会异常难看,没人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她也曾尝试着去跟踪他,可每每都被半途甩掉了。而对他身上的蛊虫,她至今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推开卧房的门,熟悉的松香气息再次盈满鼻间,只一眼,她便看到了床上脸色灰白的尉迟瀚钰,此时,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像一个没有生息的人偶。
“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叶无欢已经搭上了他的脉。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见到的时候主子便已经昏迷不醒了。”百合道。
“倒一杯温水过来。”叶无欢沉声吩咐道,同时从怀中将之前安澜给她的那个瓶子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在水里化开,然后一点一点的给他灌了下去。
“小姐,怎么样了?”一旁,如风不停的搓着手。
“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百合,你在这里伺候着,如风,你跟我来。”说完,叶无欢转身走了出去。
书房里,很安静,叶无欢手撑着额头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主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只要是属下能做到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都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如风,你跟了你家主子多少年了?”叶无欢轻声问道。
“我是三岁入宫跟的主子,到现在算来有15年了,怎么了?”如风不解的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家主子被人下毒的事情?”说这话的时候,叶无欢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这个属下知道,主子十岁那年之所以出宫就是因为主子中了毒,说是封王封地享尽恩宠,其实何尝不是一次没有办法的逃亡,如果主子依旧留在帝都,那么等待他的就只剩下一条路。”似乎是想起过往,如风的脸色明显的黯淡了许多。
“那你是否知道,你的主子身上除了被人下了毒,同时还被下了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下在你主子身上的又称为子母蛊,你主子身上的是子蛊,而母蛊在哪里,我们无从得知。”叶无欢的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如风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她?”
“谁?”叶无欢立刻的抓住了敏感词汇。
“皇后”,如风用力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当年,丽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也因此皇上对主子的疼爱总是比对其他皇子要多很多,皇后因嫉生恨,百般迫死了丽妃,皇上因此颓废了很久很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主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很多太医前来诊断都说主子只是思母心切抑郁成疾,直到那一年无上法师入宫偶遇主子,才得知主子是被下了毒,第二天,主子就自动请辞离开了皇宫,皇上因为愧疚,封了主子亲王,同时赐了江南做封地。”
手指轻叩着桌面,叶无欢静静的聆听着,“这样说来,皇后的嫌疑果然最大,只是老皇上就只有太子和殿下两个儿子吗?”
“不,还有一位三皇子,不过这位三皇子自幼离京,至今无人知其下落,有人说,他已经在宫廷暗杀中死亡。”
“他叫什么名字?”叶无欢突然心头一惊。
“南宫萧”
“你说什么?”叶无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怎么了?”如风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没……没什么。”叶无欢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堂堂尉迟国的皇子怎么会姓南宫?”
“据说是当初皇上和南宫世家的一个什么约定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完,叶无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事情好像越来越乱了,似乎冥冥之中正朝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在前行。
天光慢慢的变得暗淡起来,直到百合推开书房的门,她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未动。
“小姐,主子醒了。”
“啊?哦。”机械的答了一声,叶无欢猛地转过头,“你刚刚说什么?”
“主子已经醒了。”百合又说了一遍。
她的话刚说完,叶无欢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床上,尉迟瀚钰看起来仍然很虚弱,往日里红润的唇此时看起来有着一种异样的苍白。
门,忽然被撞开了,紧跟着是一道凌乱的脚步声。
“亲爱的,想我没有?”叶无欢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脸不停的在他的脖颈磨蹭着,看起来就跟个小狗似的。
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发,尉迟瀚钰笑了,“干什么去了?”
“我还能干什么?遛狗斗鸡呗,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这几天我好无聊,要是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疯掉了。”
“傻瓜,闷了怎么不让百合陪你出去走走?”看着那张生动的笑脸,尉迟瀚钰的眸光柔柔的。
“她又不是你,再说了,抱她哪有抱你舒服啊,来,给姐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