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爷怎么样了?”如风胆战心惊的问道,虽然知道王爷的身体最近愈发虚弱,却不曾料到居然虚弱成这个样子。
收回手,叶无欢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尉迟瀚钰的嘴里,那是无上大师临走之前交给她的,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可以抑制一段时间的毒性,而要想完全解毒,首要的就是要去蛊。
“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去马上就回来了。”说完,叶无欢已经跑不见了。
她现在就要见到汉琳达。
一路匆匆赶到驿馆,幸好,她还在。
“你怎么来了?”汉琳达愣了一下,“哦,对了,你是不是准备尽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游玩啊?”
“汉琳达,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叶无欢一脸急切的看着她。
“帮忙?我?”汉琳达又是一愣,“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来。”说完,叶无欢直接拽着她的手再次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了,也不知道尉迟瀚钰醒来会不会怪她,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出了驿馆,叶无欢直接将她推进了车里。
“喂,叶无欢,你这是要带本公主去哪里啊?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本公主可以告你绑架哦。”汉琳达哇啦哇啦的叫着,她刚刚派人给风清歌送去了一封挑衅的信,她正准备迎战呢。
“救人。”叶无欢言简意赅的说道。
“什么?救人你不找大夫,你找我干嘛?你不会脑子有病吧?”汉琳达一副惊讶的表情的看着她,“再说了,那个人是谁啊?以本公主的身份,你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本公主都会救的吗?”
“诚亲王,这个身份值得公主出手吗?公主尽管放心,只要公主能救得了他,这个人情就算是我叶无欢欠你的。”叶无欢信誓旦旦的说道。
“有点意思,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汉琳达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纵使再天真,也是在宫廷倾轧中长大的孩子,又岂会真正的天真。
“就凭你喜欢风清歌,而风清歌喜欢的人是我,我想公主以后或许会需要我的帮助的。”叶无欢一脸笃定的说道。
“啧啧,真是无情,不知道小清清听到这番话心里该作何感想啊?”说完,汉琳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正和公主的意思吗?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叶无欢淡淡的说着。
“也对,只是我并不会医术,怎么帮你救人?”汉琳达问出了今天问题的关键。
“蛊虫想必公主该不会陌生,诚亲王中了子母蛊。”叶无欢实事求是的说道,她自己就是一名大夫,最知道讳疾忌医的后果是什么。
“子母蛊?”汉琳达蓦地抬头一脸严肃的看向她,“你确定?”
“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诚亲王身上的应该是子蛊,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蛊虫最近愈发狂躁不安。”叶无欢沉声说道。
“如果真是子母蛊的话倒真是有点麻烦了。”汉琳达忧心忡忡的说道。
“怎么了?很难吗?”叶无欢的心不由得沉了几分。
“先看看再说吧,我只能说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马车一路驶到那个院子,刚刚推开院门,便看到如风迎了上来,“小姐,王爷刚刚又吐血了。”
闻言,叶无欢连忙跑了进去。
当看到叶无欢身后的汉琳达时,如风的脸登时沉了下来,“公主,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如风,让她进来,王爷若是怪罪的话,一切罪责由我承担。”内室里传来叶无欢的声音。
“小姐,王爷他……”
“是王爷的命重要,还是王爷的面子重要?滚开。”叶无欢直接怒了。
“公主,请。”如风躬身退到了一边,不过仍是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你不用紧张,本公主对你家主子不感兴趣,今天能来也不过就是卖叶无欢一个面子罢了。”汉琳达凉凉的说道,随后走到了床边。
只一眼,她的脸色便变了,“血蛊。”
“你说什么?血蛊?那是什么?”看着她凝重的脸色,叶无欢觉得一颗心瞬间如坠深渊。
“就是以血养成的蛊,子母蛊中最厉害的一种蛊,就算是在苗疆,也很少有人再养这种恶毒的蛊了,中了此蛊的人终生受施蛊人的控制,一般来说,中了该蛊的人活不过五年。”汉琳达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比如能不能将蛊虫引出来?”叶无欢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
“我曾经在王宫的一本秘籍里看到过对于这种蛊虫的介绍,原则上蛊虫无法被杀死,只能是从一个寄体转移到另外一个寄体,只是具体要如何操作我也不会。”汉琳达一脸歉然的说道。
“转移寄体?是不是就是说,可以将蛊虫从他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叶无欢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吧。”汉琳达点了点头。
“小姐,这怎么可以?要是王爷醒来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属下的。”一听这话,一旁的如风登时急了。
这个想法太疯狂。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因为太疯狂,又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所以这个办法才被搁置了。
“那你告诉我,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叶无欢转眸静静的看着他。
“要不等王爷醒了再说吧。”如风小声说道。
“照他现在的情况来看,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汉琳达又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叶无欢失声问道,而如风则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眉宇间已经出现了黑气,不难看出,那个施蛊的人是想置他于死地了。”看着那张同样超凡脱俗的脸,汉琳达暗暗的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他中了这个蛊几年了?”
“应该有十年了吧。”如风仔细的回想着。
“十年?”汉琳达瞪大了眼睛,“他居然没死?”
“在最开始的那几年蛊虫发作特别厉害的时候,王爷便会躺在特制的冰柜里,那一躺就躺了五年,之后身体便时好时坏,可像现在这么差还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
“真是奇迹,是个男人。”汉琳达点了点头。
“别说废话了,说吧,该怎样转移寄体?”叶无欢猛地站了起来。
“我刚才说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听说过,从来都没有实践过。”汉琳达往后退了两步。
“那我就给你一次实践的机会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苗疆一定有吸引蛊虫的药物,如果我服下的话,那么我体内的血液便会发生改变,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具备了蛊虫生存的条件。”叶无欢很冷静的分析着。
“叶无欢,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样做你会死的。”汉琳达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大不了我不要风清歌了,把他给你行了吧?”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爱过谁,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喜欢他,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喜欢,如果今天换做风清歌,你也会这么做的,对不对?”转眸看向尉迟瀚钰,叶无欢笑了笑,“与其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还不如放手一搏。”
“可是,这样真的很危险,先不说到底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以后,你将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蛊虫发作时的痛苦是你永远都无法想象的。”汉琳达仍旧试着去劝说。
“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的话,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去准备吧。”说完,叶无欢转过身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你,唉。”说完,狠狠地跺了跺脚,汉琳达转身离开了。
“小姐,你绝对不能这么做。”如风一脸坚持的说道,“我想如果王爷此刻清醒的话,他也一定不会允许的。”
“很可惜,你的王爷现在不清醒,所以现在我说了算,出去。”叶无欢淡淡的说道。
“小姐,你不要让属下为难。”如风就差给她跪下了。
“如果你不想让你家王爷死,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闭嘴了。”说完,将脸贴在尉迟瀚钰微凉的掌心,叶无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这一幕,如风的眸子红了,扑通一声跪下,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她磕了三个响头,“小姐的大恩大德,如风替主子谢过了,以后但凡有驱使,如风万死不辞。”
没有说话,叶无欢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房门打开又合拢。
紧挨在他的身边躺下,闻着他身上那浓浓的血腥味,叶无欢微微的皱了皱眉,起身,找了一块干净的帕子仔细的给他擦拭着脸上,嘴角,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才重新躺了下来。
一个时辰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叶无欢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尉迟瀚钰那没有血色的唇,她俯身缓缓的亲了一下。
“怎么样?我最后问你一次,准备好了吗?”看着她,汉琳达又一次问道。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