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叶无欢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听到有声响,绿儿连忙走了进来,“奴婢给门主请安,给殿下请安。”
“我娘呢?”叶无欢问道。
“老门主正在接受治疗,之前有传话过来,说您今天不用过去请安了,好好在山上招待您的朋友就好。”
“那我们一会再去吧。”转头看向尉迟瀚钰,叶无欢轻声说道,那刚刚被滋润过的红唇泛着一种水润的光泽,看起来格外的诱人,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站在那里,喉结不停的滚动着,尉迟瀚钰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
“你看什么呢?没见过美女啊。”在他那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叶无欢的小脸红的更厉害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美女。”在她的耳边,尉迟瀚钰低低的说道,顺势咬上了她的耳垂,感觉到她浑身又是一阵激烈颤抖时,他一脸坏坏的笑了。
“你走开,坏死了。”使劲的捶了他一下,未免这种暧昧的氛围继续蔓延下去,叶无欢连忙闪开了,和他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对望着。
“过来。”站在那里,尉迟瀚钰轻声说道。
“过去让你欺负吗?我又不是笨蛋。”叶无欢撇了撇嘴,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这一幕,尉迟瀚钰哑然失笑,“我自然知道你不是笨蛋,我的小欢儿可是这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呢。”
“你还真是和我娘一样呢,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吗?”叶无欢丢给了他一记白眼。
“看来我和岳母大人所见略同啊。”尉迟瀚钰文绉绉的说道,“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的,这样一来,我的心也就放下了大半,小欢儿,你就等着我迎娶你回家吧。”
“你少臭美了,我说要嫁给你了吗?本姑娘奉行独身主义。”叶无欢喊道,只要一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身后跟着几个小萝卜头,她就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炸开了。
“那可由不得你,自古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你想反悔也没用,再说了……”说话间,尉迟瀚钰冲着她抛了一记媚眼,“你确定你舍得离开我?”
“不确定。”叶无欢很诚实地摇了摇头,随后牵起了他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三个人有没有把我的房子给拆了。”
等他们来到那座小宫殿的时候,里面依旧弥漫着浓浓的酒味,风清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安澜也是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环顾四周,唯独不见了南宫萧的身影。
眉头微拢,叶无欢转头看向了一旁伺候的人,“三皇子呢?”
“三皇子一早就下山了。”
闻言,叶无欢沉默了片刻,随后说了一句,“也好。”
说实话,在这么多人中,她唯独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的就是南宫萧。
从她娘的口中,她得知当时自己是被送往了南宫世家代养,或许她也就是在那时候遇见了南宫萧,然后在两小无猜的时候许下了那样的诺言。只是她后来为什么又辗转变成了叶家的五小姐,娘却没说,只说,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够被世人接受的身份,一个能够让她在这个社会安然立命,不被人指指点点的身份。
“想什么呢?”看着她脸上变幻不定的神情,尉迟瀚钰的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然后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想我该怎么跟娘说离开这里的事情。”叶无欢说道。
“那你呢?你想不想离开?”将她被风吹落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尉迟瀚钰轻声问道。
“我想和我娘在一起,可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叶无欢笑了。
“贪心。”点点她的鼻头,尉迟瀚钰一脸宠溺的笑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叶无欢突然问道。
“明天,你也知道皇上身体不适,作为儿子,我虽然不喜欢,可也总要尽一点为人子的本份,这段时间边疆动乱频频,扰民事件屡有发生,我不想让这些琐事再给他添堵。”尉迟瀚钰说道。
“我明白。”叶无欢点了点头,“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
“可是你不是……”尉迟瀚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无欢给堵住了,“你没听说过女生外向吗?我想比起将我留在身边,我娘更希望早早的将我嫁出去。”
“真是不知羞,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讨论嫁不嫁,你们能不能稍微顾及一点别人的感受啊?这样会弄得别人的心很凄凉,你知不知道?”身后陡然传来了一道嘶哑的嗓音。
转过身就看到风清歌正扶着头一脸痛苦纠结的表情。
果然,宿醉的痛苦只有宿醉的人自己知道。
“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叶无欢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去逍遥快活了,又岂能理解小爷孤灯难眠的苦楚,哎。”说完,风清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他,叶无欢都快要笑喷了,“风清歌,就你这一身皮囊和演技,你不去演戏真是太亏了。”
“去,少拿小爷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戏子比较,小爷是实话实说,唉,平生说了唯一的一次大实话居然还没有人相信。”一手扶额,风清歌无限怨念。
“行了,快起来吧你,为了你们辛辛苦苦跑来给我祝贺的份上,我决定今天早上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如何?”叶无欢无比大方的说道。
“小丫头,你果然够狠,给根大棒,再给个甜枣,这样的事情也就你能干的出来。”说完,风清歌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床,走到安澜身边一脚就踹了上去,“喂,小丫头做饭,你要不要吃?不吃的话可就没有了。”
“只要那女人不给老子放耗子药,老子就吃。”安澜迷迷糊糊的说道,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看我不毒死你。”叶无欢咬牙切齿的说道,转身走了出去,风清歌为了吃的安全放心,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就在尉迟瀚钰转身的那一刹那,安澜突然直起了身子,“诚亲王请留步。”
闻言,尉迟瀚钰停住了脚步,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他,“安少爷,你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只要本少爷愿意,哪里都可以去,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你们就算是用八抬大轿来请本少爷,本少爷都还要好好考虑一下呢。”安澜一脸臭屁的说道。
“如此一来,倒是我尉迟国的荣幸了。”
“那是自然。”说话间,安澜站了起来,“你对那女人是真心的吗?”
“真心如何?不真心又如何?这似乎不该是安少爷考虑的事情。”尉迟瀚钰淡淡的说道。
“如果是真心,本少爷可以给你们祝福,但是,如果你胆敢负她的话,本少爷就算是穷安家所有的力量也不惜与你对抗,我知道诚亲王在这尉迟国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是蝼蚁尚可溃千里之堤,诚亲王还是小心微妙。”安澜状似随意的说道。
“如此,安少爷何不拭目以待,我想我们很愿意收到你的祝福,待大婚之日,安少爷定要准备好厚礼才能不负你安家少主的名头。”尉迟瀚钰说道。
“那是自然。”安澜点了点头。
没有再看他,尉迟瀚钰慢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安澜的眸子眯了眯,放在身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缓缓的放开了。
风清歌有一句话说的是没错的,要想留在她身边,就一定要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否则连靠近她都难。她是那种只要看到你稍微伸出触角,她就会将自己紧紧锁在壳里的人,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则那心思比谁都细腻。
她可以和他们任何一个人插科打诨,却从来都不会逾越雷池一步,以前他以为这是正常的,男女大防,本该如此,直到他见到了她和尉迟瀚钰的相处,他才明白,原来不是这样的。
只因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隔着一层,哪怕是在他们笑到最肆无忌惮的时候都是如此。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蒙着一层纱,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
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使劲晃了晃头,将脑海中不该存有的思绪一并晃走了。
来到了小厨房,远远的便听到了风清歌叽哩哇啦的声音——
“好啊,小丫头,认识你这么久,你居然还瞒着我这一手,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干嘛要告诉你?再说了,你不是也没问过我吗?”丢给他一记大白眼,叶无欢凉凉的说道,动作熟练的做着起司。在另一边的砂锅里,粳米粥的香气已经徐徐飘来。
“你……”风清歌登时无语了,“那好吧,我现在问你,你还会什么?”
“上树,捉鸟,掏鸟蛋,算不算?”叶无欢歪着头看他。
“我是说你还会做什么吃的?”风清歌吼道,好吧,为了吃的,他可以暂时不掐死她。
“只要你能想的出的,估计我都可以做的出来。”叶无欢大言不惭的说道,想当初她可是专门学习过烹饪和营养学的。
“那我想吃……”风清歌刚要点菜,直接被叶无欢用铲子挡住了嘴,“打住,想吃?你先排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