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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谨行的眼罩被摘下时强烈的光线令他本能地抬起胳膊挡在头顶脑袋下意识地垂下去他微睁着眼睛看到脚下是冒着幽幽绿光的大理石地面心中暗暗掠过一丝诧异
“孟谨行我们终于见面了”
刘创天yīn恻恻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过來孟谨行放下胳膊抬头望向前方眼角的余光已经将整间屋子的布局收入眼底
低垂压抑的欧式花纹吊顶中间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屋子四面挂着厚重的深紫sè帷幔看不到任何的门窗六根直径约0.5米的柱子树在屋子两侧柱子上的壁灯光线刺目每根柱前各站了两名身着黑西服的粗壮汉子带他來这里的四名汉子已经融入这些汉子中间叉着双腿两只手掌叠放在裆前目光直直地落在孟谨行身上随时注意他的动向
刘创天所处的位置在孟谨行的正前方中间隔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上搁着一台硕大的咖啡机刘创天双脚搁在办公桌上交叠着屁股底下的座椅正被他的身体扭摆着他一双细小的眼睛冷冷地落在手中的骨瓷杯上右手拇指和食指仔细而谨慎地抚摸着杯沿咖啡的香味弥漫在封闭的空间中
孟谨行沒有看到自己的妻子
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刘创天
刘创天久久沒有等到孟谨行的反应自己先不耐烦了重重地将咖啡杯搁到桌上转过头眯眼瞧着站在屋子zhongyāng的孟谨行
就是这个人长着与孟云飞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令邬雅沁最终摆脱内心的煎熬将他们父子送上绝路
想到这一点刘创天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孟谨行给杀了
但他的耳边不时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刘家要翻身要拖孟谨行下水只有撕下孟谨行正人君子的面具才能从心灵到**完全打败这个给创天制造了覆灭的家伙
刘创天从來不认为孟谨行对创天集团的倒下不具备任何责任反而他和父亲刘飞扬一样都认为是孟谨行的出现才导致了一系列因果
因而正像那个人说的要救父亲刘飞扬就必须把孟谨行拖下水而拖孟谨行下水最好的办法就是扣住孟谨行的老婆雷云谣利用孟谨行心中对老婆的那种愧疚逼他一步步就范
刘创天看着孟谨行高昂的头颅嘴角浮起丝丝冷笑“我会让你自己把这颗脑袋摘下來给我当夜壶”他想
“邬雅沁把你奉为青年才俊认为你的才智从根本上超越了孟云飞呵呵……”刘创天干笑着走到孟谨行面前五步远的位置停下“现在看來你也不过如此啊连老婆都保护不了”
刘创天瞥一眼孟谨行握着皮箱拎环那五个已经发白的手指关节从鼻管里发出一声冷哼朝最近的一名保镖歪了歪头示意对方过去接过皮箱
孟谨行看到刘创天的表情迅速将皮箱双手合抱于胸前冷声道:“我必须先看到我老婆”
“你沒有选择的权利”刘创天挑下眉朝保镖不耐烦地挥下手“从你踏上我的车连你的命都捏在我手里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孟谨行心中刺痛
敌弱我强孤立无援他眼下的确不具备谈条件的资格
但刘创天既然一直沒取自己的xìng命定然是另有图谋
他单手平拎着箱子目光中透出不屑“你可以让你的人试试看谁有本事拿走这箱子”
刘创天与沈瀚涛交往匪浅对孟谨行的身手颇有些了解也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对付一般liumang混混沒问題对付会些拳脚的武师也沒问題但这些人沒一个是沈瀚涛的对手既然连沈瀚涛都打不过又怎么跟孟谨行一较高下
“围殴”这两个字迅速闪进他大脑他迎着孟谨行的目光双臂一挥十几个保镖齐齐涌上
孟谨行久未练拳手脚生疏不少情急之下虽然发挥尚可但孤掌难鸣很快便落了下风眼看难逃被收拾的局面刘创天却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黑衣保镖们围成半圈退在孟谨行一步外看着孟谨行单膝撑地站起來一个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完全沒有胜之不武的感觉
刘创天信步走到孟谨行面前一脚踩在地上的皮箱上仰头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孟谨行不无讥讽地道:“何必自恃过高往往败得很惨你不知道么”
孟谨行低头一笑“你说得太对了”
电光火石间一步之遥的保镖们尚未反应过來孟谨行已经迅速出手一招锁喉制住了刘创天满屋保镖投鼠忌器
刘创天被制的一刹那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则关于广云中心广场孟谨行徒手制匪的新闻报道好像当时也是一招锁喉
但是
刘创天很快就笑了笑得得意笑得自信他的笑因为孟谨行不断加大的手指力量而变得扭曲狰狞
孟谨行并沒有因为制住刘创天而轻松反而就在他准备挟刘创天令一众保镖交出雷云谣时办公桌正后方的帷幔缓缓拉开了一间玻璃房子赫然映入眼中仿佛一块巨石一下砸进他胸口沒等刘创天开口他主动松开了手指
“咳咳……咳咳咳……”
刘创天紧退数步捂着喉部连连咳嗽紫酱sè的面庞一点一点恢复正常血sè细窄的眼眶中布满狠厉之sè他朝保镖晃了晃手指
孟谨行立刻被绑到柱子上他沒有反抗准备承受新一轮的群殴
保镖们将他绑好后并沒有打他而是回到原位站好目光全部瞟向一步步走进玻璃房的刘创天
刘创天的脚步很沉每走一步孟谨行的心就像被往下狠狠踩了一脚他圆睁着双眼瞪着刘创天的背影后悔自己低估了刘创天的心狠手辣
嘴唇被他咬出鲜血一点点从嘴角渗出來他看到刘创天在玻璃房内举起匕首一刀刀划下去眼球几乎从他的眼眶中爆出來痛苦的嘶吼一下从他的胸膛中冲出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