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我在琼玉之时,总觉得有人暗地跟踪我,可我不会什么武功,也察觉不出到底是谁。”
丁翰杰略带疑惑说道。
“我就说让你学点武功吧,关键时刻用处不就来了。”站在一旁的兆钰没好气的说道。
“兆钰,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别人说话的时候不打断呢。”丁翰杰虽是半跪着,话语里的强硬却是一点没减。
兆钰撇撇嘴。
“没大没小,我可是你二哥。”
丁翰杰叹口气,拱手面向即墨清和。
即墨清和无奈一笑,翰杰和兆钰这一见面就不对头的毛病,倒是多久都难以改变。
“兆钰,这几天你跟着翰杰,看是否有人跟踪他。”
“是。”兆钰额首领命。
“翰杰,你此次回来,可回宫向王上复命。”即墨清和问道。
“回公子,我从琼玉一路赶回,直接来了府中,还未曾进宫。”翰杰低头道。
即墨清和略微思索半刻。
“你从琼玉归来,应是立刻向王上复命,这样吧,我与你一同去。”
“是。”
昊天王宫内,一把精致的七弦琴放置在殿中,今日是十五,正是郑昔泽约定与稽薪习琴之日,但本该习琴的两人此时却正在翻阅摞成厚厚一叠的古籍。
“郑卿,习琴还需看懂这些书吗?”稽薪有些不解。
郑昔泽看着微蹙着眉头的稽薪严肃道。
“王上,习琴需先知乐理,如此才能融会贯通,宫属土,君之象……宫,中也,居中央,畅四方,唱施始生,为四声之纲。”
稽薪突然有些头疼自己为何要有习琴想法了。
“那郑卿,本王之前习过一支曲子,”稽薪缓步走到七弦琴前坐下,凭着记忆弹奏了起来。
“王上,您的指法……”一曲完毕,郑昔泽走上前在琴上弹奏了一指,指出稽薪刚刚不流畅的地方,稽薪领悟到了四分,学着郑昔泽的模样也弹了一指。
“王上,”郑昔泽轻叹一声,为人师的耿直让他直接覆在稽薪手上带着她弹了一指。
稽薪未能反应过来,只觉得手指上如雷击般一股奇异的感觉传过,让她瞬间红了耳朵,郑昔泽却还是低头纠正她的指法,没有察觉出任何的不对。
“我再试试,”稽薪声音有些强压的暗哑,慌乱间连自称都忘了带,郑昔泽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刚抬起头。
一声,
左相到——
又一声,
中书舍人丁翰杰到——
殿内琴乐之声戛然而止,即墨清和与丁翰杰到时正看到稽薪坐在琴桌前,而郑昔泽明显是刚站起身的样子。
即墨清和扫了两人一眼,眼底深暗,见稽薪盯着自己,随即低头垂下阴影浓密的睫毛,隐去努力克制的情绪。
“吾王万安,臣与中书舍人丁翰杰前来汇报琼玉赈灾进展。”
即墨清和低声道。
“那臣,先行告退。”郑昔泽眼见稽薪有政务要处理,便作势要退下。
“无事,琼玉之事关乎国计民生。“稽薪挥手拦下他,”你留着这里听一听也好。”
郑昔泽看了一眼即墨清和,见这位无双公子依旧世外仙人之状,也起了些别样的意味。
“谢王上。”
即墨清和仿若没有看过郑昔泽这个人,走到一边示意丁翰杰上前。
丁翰杰隐约嗅到了自家公子低气压的气场,也不太明白为何,只好低头向稽薪行礼说道:“臣从琼玉归来,农商工都已趋于平稳,流民也得到了妥善安置,其郡守发布了一系列地方新策,颇有成效,想必假以时日,琼玉就可恢复往日繁华了。”
“恩,本王也在几天前接到了琼玉郡守奏报,与你所说相差无几,想是确是卓有成效。”
稽薪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即墨清和却是在此时躬身开了口,
“王上,琼玉遭此大难,元气定无法短期恢复,眼见为实,若是王上能亲临琼玉,想必更能振奋人心。”
“清和的意思是,让本王亲去一趟琼玉?”稽薪心中思量,琼玉是昊天重郡,毗邻千泽国,向来繁华昌盛,如今好不容易从农商皆颓中稍有解脱,君主亲临,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是的,臣身为王上之臣,又曾担解琼玉危机之责,臣愿陪同王上前往,彰显吾王圣德。”
即墨清和声音清冽,透着股温柔与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