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来临,晚间的风渐渐也带着更多的凉意。
荷香一边给顾瑾璃倒茶,一边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往门口张望着。
一旁的顾瑾璃正翻着手里的医书,余光瞥见荷香的动作,淡淡道:“怎么了?”
荷香将茶杯递到顾瑾璃手边,语气担忧道:“主子,爱月刚才说肚子有些不舒服去
如厕,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顾瑾璃抿了口茶。拍拍她的手,“在咱们自己院子里,没什么可担心的。”
荷香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可就是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踏实。”
“肯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你太紧张了。”顾瑾璃想了想。安慰道:“不要
总是绷着神经,适当的放松些。”
荷香点头道:“主子说的是,是奴婢多虑了。”
“顾侧妃。”这时,突然周管家推门进来了。
“您……快跟着老奴去后花园看看爱月吧。”
顾瑾璃一怔,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声音里也透着一丝不安:“爱月她怎么了?”
周管家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道:“爱月她被人发现在了后花园里,与人……唉,您
过去就知道了。”
“爱月与人怎么样了?”顾瑾璃攥紧衣袖,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过来传话的周管家。
周管家虽然年纪大了,可这面皮还是薄得很。
咽了一口唾沫,他似乎做了极大的挣扎,小声道:“爱月被人发现在后花园里私通。”
“什么?!”顾瑾璃听罢,“噌”的一下子从椅子站了起来。
不敢置信的看着周管家,她的心也蓦然的“突突突突”跳得厉害。
周管家点点头,“顾侧妃,您最好还是赶快过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顾瑾璃压住心头的慌乱,顾不得多想,急匆匆的夺门而出。
荷香敏锐的察觉到今晚的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也跟在顾瑾璃身后,一路小跑向
花园。
还未到花园,顾瑾璃只看到了假山后面,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他们当中,有举着火把指指点点的。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总之随着她的靠近,
那些不堪的言论听得越发清楚。
“啧啧,真没看出来,原来这平时表现的单纯都是装出来的!”
“可不是嘛,谁想到她竟这般不知廉耻!”
“哎哟。看那些污秽的东西就罢了,竟还敢跟男人背地里私通,可真是不要脸到了
极点!”
“是啊,是啊!”
……
“让开!”拨开人群,顾瑾璃看到了倚靠着假山的爱月,瞬间面色微白。
爱月衣衫不整。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肚兜,此时双眼迷离,面色绯红的做出一些撩人
的动作来。
不仅如此,她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顾瑾璃之前中过“媚毒”,因此一眼便看出爱月的不对劲来。
眸光骤冷,她视线落在了地上。只见静静躺着一根男人的腰带,还有那本露骨火辣
的小册子。
快速脱下自己的外衫,顾瑾璃将衣服罩在爱月身上。
一边给爱月把脉,一边急声唤道:“爱月,爱月!”
爱月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出口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这下又引得那些围观者私语
起来。
“顾侧妃,爱月与下人私通,淫乱后院。影响极为的恶劣。她是你的丫鬟,不知你
要如何处置她?”
突然,一道温婉中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这才让顾瑾璃发现站在人群前列的尹素婉。
顾瑾璃在听到尹素婉的声音后,眸底冷意加重。
不过,她现在一颗心思都在爱月身上。哪里有功夫去理会她?
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虽然她不知道这药丸是否能减轻爱月的痛苦,但还是塞到了
爱月的嘴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尹素婉见顾瑾璃不吱声,视自己为无物,不禁觉得面子上过不
去,提高了声音再次道:“顾侧妃,你不说话,难道是想包庇爱月?”
顾瑾璃见爱月刚才紊乱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点,这才抬头冷冷直视尹素婉,幽幽
道:“王妃,有一句话。叫做‘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话糙理不糙,所以妾身斗胆问一下王妃。您何时见过爱月与男子私通的呢?”
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隐约的怒气:“而且,那男子现在又
在何处?”
尹素婉没料到顾瑾璃敢反驳自己,心中冷笑,她手指着地上,道:“顾侧妃的眼睛
若是没毛病的话。应当看到这地上的是什么东西!”
瞧着尹素婉这架势,不用想也知道,这次爱月的事情又是尹素婉在背后一手所为。
这么久以来。尹素婉接二连三的陷害自己和两个丫鬟,屡次不成功就罢了,还死磕
上了。真是令人讨厌的很!
顾瑾璃咬着牙,将满腔怒气压下,她扭头对荷香道:“走。先把爱月扶回去再说!”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亓灏阴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顾瑾璃将爱月搂在怀里,看着带着秦峰出现在大家视线里的亓灏。
见爱月神色异样,他剑眉紧蹙,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尹素婉清了清嗓子后,假意咳嗽了两声,随即小声道:“王爷,王妃的丫鬟爱月,
她竟……竟跟人在花园里做出那等不知廉耻之事,当真是……太过分了。”
亓灏听罢,探究的眸子从爱月的脸上移到了顾瑾璃身上。
顾瑾璃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毕竟,她不知道爱月是如何被人的药,又是跟哪个男人刚才在这里,所以不如先以
不变应万变,看看局势再说。
兴许,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也只有先等尹素婉添油加醋,落井下石过后,她才能见招拆招……
尹素婉见顾瑾璃沉默,只当她是一时发慌,还没想到解释的托辞,连忙又趁机道:
“王爷,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严惩,以儆效尤的话,恐怕今后还会有下人们不守
规矩的。”
“哦?”亓灏眉头紧锁的更厉害,就如同眉间挤出了一条小丘壑似的,又仿佛能夹死
一根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