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名为耀阳城,史书记载耀阳城历史悠久,但是到底可以追溯到哪一年已经不可考察,不过有野史记载海族之前有一个比如今疆土要辽阔十倍的帝国,叫巨金帝国,现在的耀阳城只是当时巨金帝国的帝宫。
相传巨金帝国疆土之辽阔方圆百万里,东至魔鬼山脉,西抵摩尼大陆,南至熔岩谷,北则包含了现在的极冰大陆。巨金帝国繁华之极,国富兵强,甚至圣境强者都不算什么,在那个异兽横行的年代都使得四境兽族皆臣服。但为何强盛了十几万年的巨金帝国,突然就消失在历史中,猜测纷纭,野史说是兽类不肯臣服奋起反抗,两败俱伤后巨金帝国迅速没落。也有学者称巨金族因惹怒天,使得天降神罚,巨金族就此消亡,但为何巨金帝国会惹怒天神已无从考证了。
大多人认为两种说法都是无稽之谈,甚至怀疑巨金帝国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如今的耀阳城,当年第一代龙帝流枫慕率领另外四族战士在此与海族展开了决定性胜利的一战,当年一战历时十五年,惨烈异常,数百万帝国战士与海族战士城战死城下,最后龙帝亲斩海族之王头颅于城下,致使海族大败,五族战士将海族追杀至西海,最终建立了幽云帝国,五族在祭天台歃血为盟,雄才伟略的龙帝流枫慕被推举为帝国第一任帝王,尊称神武大帝,白猿、苍狼、蓝蝎、凤凰四族也因功分别管辖四境的一方,白猿分封北境雪州,苍狼分封南境沙州,凤凰分封东境楚州,蓝蝎分封西境洛州,共同拱卫帝国。
旁晚时二人终于来到了耀阳城下,苏远在城外看着巍峨耸立的城墙不禁升起凛然之意。“关伯,这耀阳城可真是够大,看上去比两个雪眠城还大。”
关伯哈哈一笑,“雪眠城可没法和它比,当年在海族统治时它就是都城,再经过帝族历代的改造扩建,不但是帝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也是帝国的贸易中心。”
苏远听着关伯的话,望着眼前宽阔的城墙,心中不觉升起一股豪气,暗暗下定决心终有一天要在此扬名。
“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进城吧。”关伯打断了苏远的胡思乱想。
刚进城门就有两名侍从打扮的男子跑过来问道:“两位可是白猿苏家来客?”
苏远还在疑惑当中,关伯已经回道:“正是。”
“老爷已摆好酒席,两位请随我来。”侍从牵过马匹在前面带路。
“公子可还记得你家二叔?”关伯问道。
“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二叔了,听说他在帝都行商。”说完,苏远明白过来,“你是说他们是二叔安排来的?”。
“没错,正是二爷。”关伯解释道:“在我们从雪眠城出发的那天苏将军就已经给传书给你二叔了,昨天我在驿站也送了一封信言明今天会到,毕竟初到帝都,许多时候还要多依仗二爷。”
苏远的二叔,关伯口中的二爷,既是苏易的弟弟苏泊年,多年来在帝都打理白猿苏家的生意,当然像其他各大世家一样,也是家族和帝都之间收集传递情报的重要渠道。
城中行人接踵摩肩,行人各异,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行人来到了名为“万醉楼”的酒楼。
“关大哥,远侄儿,我可是等待多时。”刚进酒楼,楼上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苏远向楼上望去,二叔依然和印象中的一样,面色和善配上略显臃肿的身材,十足一副商人模样。
随后三人一起进入楼上早已准备的一间雅间,一番风卷残云后,苏远终于把疲劳饥饿一扫而空。
等到酒足饭饱后苏泊年才开口说道:“兄长在多日前已经来信言明侄儿来意,我在帝都也有多年,对这里算是颇为熟悉,每三年帝国各个宗门武学院都是开春时节开始招收学徒,这一次即是五天后。而分属帝都最有名的三家武学院,分别是极枫院、青阳院和神武殿,但神武殿作为帝国最神有名也最秘的武学之地,从不公开招收学徒,想要进去不易,不过另外两家武学院相比也不差,在帝国众多武学院中排名是前列的。极枫院在城外东边的翠明湖旁边,青阳院则在青阳山脉中,两家都各有所长,提前两天报名即可参加考核,我再让人去打点一二。”说完,苏泊年看了眼一脸懵懂的苏远,“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做决定吧,以侄儿的天资不管是去哪一家想来问题都不大。”
少年满脸期待向往。
“回想二叔年少时也曾想在武学上有所作为,但无奈毫无武学天分,未能通过家族刻名考核,不得已才弃武从商,怕是为家族丢脸了,后来提出在帝都经商也是想能为家族略出绵薄之力。”苏泊年突然感慨道。
关伯道:“二爷过于妄自菲薄了,不管行商还是从武都是一种选择罢了,能发挥所长才是最重要的。”
苏泊年只是一脸苦笑,不置可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直到夜幕降临,一行人才驾车返回苏泊年宅院。
犹豫了一夜后,苏远最终选择了参加青阳院考核,理由是苏远觉得在湖边的极枫院感觉带着一丝柔气,不如坐落在山上的青阳院大气。
苏泊年对这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倒是没说什么,在他看来去哪一个武学院都相差不大。
在这两天中苏远再次见到了堂弟苏安,第一次见到苏安时还是三年前苏泊年带着苏安到雪眠城,当时五岁的苏安还流着鼻涕整天抓着苏远衣服跟在屁股后面,那时为了躲开纠缠可费了不少心思。小家伙在一家武学启蒙院习文学武,再过几年也会去考核武学院。
这一天终于到了武学院考核的日子,关伯和苏远一早就前往青阳院,此时青阳山下的道路行人马车络绎不绝,偶尔一两只异兽在道路中间横冲疾行,引得旁人纷纷躲避然后咒骂不止。行人大多武装打扮,其中有衣着朴素的独行少年,也有众多侍卫跟随的锦衣华服少年,都是参加青阳院的招徒考核。
青阳院的山门在山腰处,苏远跟随着人流沿着蜿蜒的阶梯一直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青阳院山门,院门外是一块非常大的平台,此时已是人满为患,原来只有报名参加考核的少年凭着“考核令”才可以进去,而随行人只能在院门外等候,这样做既是为了方便维护秩序也是防止宵小之徒混进山门。
苏远手中的“考核令”是前两天苏泊年报名时青阳院给予的,所谓的“考核令”既青阳院给予招徒参赛者的凭证,上面刻有参赛序号和一个小型的感应法阵,参赛者须招徒发布时提前报名通过测试后才能领取“考核令”,当然有特殊关系不用测试也可直接领取,而经商多年早已八面玲珑的苏泊年正好有这样的关系,但不管怎样的方式得到“考核令”也只是有参赛资格而已,最终能否成为青阳院弟子还是要通过招徒大赛才可。
青阳院每年会颁发一千枚“考核令”给予十四岁以下参考者,而最终只有一百人会成为正式弟子,另外会有两百人成为记名弟子,正式弟子既是青阳院正式承认的弟子,记名弟子则是记录青阳院名册内但并不属于正式弟子。
青阳院规定参赛者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报道,不然则视为放弃。院门外关伯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示意苏远尽早进去做好准备。苏远进院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关伯,内心颇有不舍之情,眼前两鬓微白的老人三个月来和自己穿行了半个帝国,一路上照顾有加,虽然苏远对他的有些做法也有不满的时候,但后来想想他或许也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也没有打过在意。离别之际苏远挥了挥手并作了放心的手势,转身朝着院门走去。
院门内外有十几名弟子持兵器在两侧严阵以待,一名颔下留着几缕长须身穿灰衣的清癯老人则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登记进入院门参考的少年。苏远在众多眼神的来回扫视下越过了院门,穿过院门的一瞬间明显感到手中的“考核令”颤动了一下,想必是上面的感应法镇产生共鸣所致。
苏远来到清癯老人面前,不知是在闭目沉思还是在睡觉的老者懒懒的睁开眼瞥了一眼苏远,在核对名字和“考核令”上面的序号之后叫苏远跟着前面已经记录过的少年走。沿着山路走了好一会以后来到了一个非常空旷的平台,此时参加考核的少年都聚集在这里,只见远处一个牌匾上写着“南峰练武”,四周武器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看得出来这里是青阳院的练武场,“南峰”则是它的名字。
练武场上没有青阳院的弟子在场,十几岁的少年自然闲不住,或交头接耳,或东张西望,甚至有几个互不服气的少年还动起手来,场面热闹非凡。
一直等到了中午,之前负责登记的灰衣老者带着十多个弟子姗姗来迟,扫了一眼练武场,完全不顾少年饿着肚子等待多时的感受,一扫之前的无精打采的象形,用略带威严的声音一字一句说到:“在你们中间将会有一小部分人会成为青阳院的弟子,也会有一部分人成为记名弟子,还会有更多的人将会离开,至于留下还是离开将会在接下来的考验中决定,所以,一切都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
等老者说完,少年们全都感到紧张肃静下来,老者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把你们的考核令都挂在胸前,都随我来吧。”说完径直走在前面,身后的少年们按照老者的话做完陆陆续续的跟上,随老者来的青阳院弟子则分散在队伍两侧跟随。
苏远夹在人群中时而沿山往上时而顺势而下,一直走到找不到方向,浩浩荡荡队伍终于在一处断崖前缓缓停下,老者依然用不急不缓的声音说到:“过了这座桥就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过去时不可拥挤,一个个来。”说完双手背于身后,摆出一副闭目养神事不关己的模样,等待少年们走过去。
断崖的岩石上插有十根木桩,每根木桩个连着一根铁链,铁链通向峡谷深处,每根铁链相隔一丈,这就是灰衣老者所说的“桥”。
所有的少年都明白考验已经开始了,但是听着断崖下传来的怒风哭嚎声,看着延伸到雾气尽头的铁链随山风飘荡,心里不免忐忑不安,在队伍前面的几个少年看着铁链迟迟不肯踏出第一步,虽然说能来参加考核的少年都是修习过武艺的,但年龄所限大多都只有青阶初期而已,失足掉下去怎么也是个粉身碎骨的结果,之前就有传言青阳院每次招徒可都有学徒发生意外,没来时还觉得是危言耸听,真正感受到了才知道外人并没有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