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渐入佳境的亲热就这样被一只新鬼打断了。<strong>三↑四↑中↑文↑网mianhuatang.la</strong>
邹奕虽然有些败兴,却也没饥渴到要在其他人面前来场活春宫。他伸手整理好绪央松散开的衣服,而后便朝新鬼所在的角落微微点了点下巴,“谁在哪?”
新鬼听到邹奕问话赶忙马不停蹄地飞奔过来,却在半米之外突然就趴跪在了地上,
绪央缓缓撑起手臂从邹奕身上站起来,而后转头冷然道,“不用行如此大礼,他看不到。”
新鬼睁着大眼,不可置信地张开嘴,却想起自己现在还发不出任何声音。
绪央袍袖轻扫,新鬼如是大赦,赶忙退回角落里,高呼一声,“大人圣明!”
邹奕探寻地看了一眼,“是妖怪?”
绪央摇摇头,“一个生魂,可能原身有些本事,不怕我的灵压。”
邹奕眉头微微拧起,“他一直都在?”
如果是从一开始就在,那不是把绪央意乱情迷时的惑人姿态都看到了?
那还了得!
邹奕想到这里,目光越发冰冷起来。
新鬼第一次发现原来人死了还能四肢发颤,他惊惶地伸出三指发誓道,“大人明鉴!小的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小的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绪央根本不想再提刚才的事,便只简略地转达一句,“他说没看。”
邹奕冷冷一笑,“鬼话连篇。”
新鬼郁卒。
他说的本来就是鬼话好不好!
邹奕看不到新鬼,便也不好再对着一团空气发作,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绪央身上。
见其不发一语神色冰冷,邹奕便猜到了他又是在自己和自己生气,媳妇脸皮薄,邹奕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随即搂过绪央的腰,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对。”
绪央本来就在恼怒自己不懂分寸再次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凡人诱惑,眼看这凡人竟然又来撩拨自己,却发不出火气,只不痛不痒地呵斥一句,“下不为例!”
邹奕笑道,“嗯,下不为例。”
绪央生气地给他一个眼刀,“你分明在敷衍本座!”
邹奕无奈地笑了笑,拉过他的身体,附于耳边低声道,“你不点头我绝对不会越轨。”
绪央想到每次自己都会被这个凡人撩拨地不能自持,一边气恼自己一边又不禁迁怒,他恼怒地挣开男人,站起身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邹奕可不想真的把媳妇惹生气,赶紧真诚地拉过他的手,“我错了。”
绪央一把拍开那手掌,看到他胸前袒露的肌肉,怒斥一声,“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说罢,便弯腰去系邹奕的衬衣纽扣。
新鬼踟蹰地在原地用鞋底画八卦图,终于忍不住又插了一嘴,“大人,要不我先去外面溜溜吧……”
绪央系扣子的动作一顿,而后施施然站起身来。
新鬼一下子就跪了:“大人我错了!大人给条活络!”
邹奕也明白过来自己这回难得的待遇又被只鬼搅合了,虽然只能看见一团空气,却仍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阴沉地看着厨房方向。
“是在那吗?”他开口向绪央询问道。
绪央应了一声,而后敛起愠色,有些难耐的揉了揉额角,“我一会儿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你不必等我,困了自己睡便可。”
邹奕很自然地伸手过去帮他按了按,然后起身向厨房方向走去。
刚松了口气的新鬼一回神就看到邹奕越来越近的身形,马上有了一种又要死过去一次的感觉,他抱着门框,绝望地告饶,“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求别过来!大哥我错了我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说一句话!”
邹奕置若罔闻,随着他的走近,新鬼渐渐连抱着门框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虚脱一样地蜷在地上,绪央看他不像是在假装,便出声叫过邹奕,“别靠近了。”
邹奕道,“靠近什么?”
他说着转身又走回绪央身边,关切道,“头还疼吗?我刚才是想给你接杯水。”
绪央摇摇头,转而看向新鬼,见后者又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不禁奇怪,“你不畏惧本座的灵压,却如此惧怕一个凡人?”
新鬼拍拍心口,“大人您有所不知,大哥他不是一般凡人,他的阳气太重命格太硬,若是近身,老鬼可能还会抗一抗,我们新鬼大概一波就去了。”
绪央听他如此说,感觉十分意外,“也就是说这里的鬼气都奈他不可?”
“岂止是不可,大哥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的闪光雷啊!大鬼小鬼看看都能闪瞎眼!”
绪央看着表情高深莫测的邹奕,微微叹了口气,“那本座是杞人忧天了。”
新鬼忙不迭道,“大人也不是在做无用功,大哥虽然鬼见鬼躲,但妖喜欢啊!这身阳气,随便吸了吸都能提神醒脑延年益寿啊!”
绪央脸一沉,难道自己也是被男人的阳气所吸引才如此情难自禁?
简直胡闹!
他一个男妖吸那么多阳气作什么!
新鬼刚才忘了眼前这位就是只大妖怪,自知失言,马上又说道,“不过大人放心!据我刚才所见,您和大哥绝对是情之所至一往情深!绝对不是因为阳气才……”
绪央利落地一甩袍袖,周围骤然安静了下来。
新鬼捂着嘴,蹲在地上接着用脚画八阵图。
邹奕撑着额头靠在沙发上,望着绪央好似自问自答般一会儿感叹一会儿恼怒的神情,忍不住出神起来。
绪央教训了新鬼,转回身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他还在想关于艺辉的事,便说道,“艺辉不必再考虑程晴失踪的事情了。”
邹奕回过神来,知道绪央已经掌握了什么别人还不明确的情况,他看青年那副认真的模样,心头一动,温柔道,“这种小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解决就可以。”
绪央本来没觉得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看到男人的表情才发现自己分明是在有意无意地帮助邹奕完成任务,不禁有点儿别扭,清了清嗓才继续道,“那个女子已经死了,你们的衙役查不出是因为她死于非命,没留下尸身。”
邹奕有些意外道,“程晴死了?”
绪央道,“她在失踪当天就已经死了,我进入青窑县前曾感觉到一股即为强横的气息,本以为是它杀害了程晴,来到这里却发现并非如此。虽然也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但程晴之死主要是因为她佩带了阴邪之物,招惹来了厉鬼,才致使自己葬身此地。”
邹奕道,“那之前摄制组所谣传的灵异事件也是因她而起?”
绪央道,“并非如此,这里怪事频出是由那股诡异的气息所引起的,我之前去过成陌的房间,可以断定那里就是那股气息停留最久的地方,也正因如此,那间屋子虽然阴冷古怪,却因为足以压制所有邪祟,反倒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他想到之前成陌所说的,那本应该是程晴的房间,却因为阴冷而被换给了成陌……一切,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早有安排。
与邹奕简单说了下周遭的情况,绪央便拎着哑巴新鬼走出了公寓。
既然知道了邹奕情况的特殊,绪央心里虽仍然半信半疑,但到底还是放了点儿心。新鬼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感叹――谈恋爱果然是世上最费精力的事情,连大妖怪都不能免俗。
一路西行至青窑县倚靠的山坡,绪央突然感受到一种来自凡人法器的灵压,不过很是稀薄。他将战战兢兢的新鬼收入袖中,随那灵压缓缓行至一处稍显破旧的二层小楼,仔细听去,却是一片夹杂着厚重喘息的高亢□□。
绪央脸色一僵,匆忙收回心神,活了这许久,竟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听到这种声音,和梦中似真似幻的感觉不同,虽然怪异却如雷贯耳。
看起来似乎只是两个普通凡人……
到底是大妖怪,无论心里怎么波涛暗涌,表面上仍是那么八风不动,稳重泰然。
新鬼从他袖中探出了脑袋,“大人,这里感觉真不好,是不是……哎?大人你脸好像红了?”
绪央抬手将它抖进袖子里。
新鬼咕噜咕噜转得头晕脑胀,好不容易坐起来,便狠狠拍了自己一下:就你话多。
周围阴风猎猎,成片的绿色树木在黑夜里融化成一团团诡异的黑影,随着绪央的步步逼近,无数冤魂厉鬼尖啸着四下逃串,有些许自不量力妄想夺取绪央内丹者,无一不于三丈之外灰飞烟灭。
绪央越走越觉得怪异,青窑县方圆不过百十里,何故能引来如此众多的邪祟?
难道就是因为那股怪异强横的气息?
可有如此厉害气息的,究竟是何物?它现在如果不在青窑县内,那又身在何处?
县里鬼怪妖邪虽多,但绪央一路探查过来,发现民居周围都被人使了法术,只要不是故意招惹,便没有性命之忧,而有几处厉鬼肆虐的地方也以法器镇压,日积月累也可以消磨去一些怨气,让其不再害人。
看来已经有降魔卫道之人来过了。
既是如此,那他要找寻的东西想必已经不在此地,而且他隐约觉得,有那种力量的本尊,无论是敌是友,都不是寻常人可以轻易应对的。
异像现世,不知所形不知所踪,不知其福祸所以然。
新鬼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露出脸来,“大人,我觉得您一直追查的那股气息,我好像知道点儿什么……”
绪央将新鬼从袖子里拿出,“细细说来。”
新鬼挠挠头,“我只觉得我应该知道,但变成鬼后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绪央眸色一沉,“你懂的,绝非常人所能知晓直事。”
新鬼也一脸认同,“我也觉得,你看我都会画八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