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辆强硬的军用悍马车已经被丧尸群强大的力量挤得严重变形,车里的食物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可是丧尸们还是不舍离开。
向河流上游奔跑的姜森,心跳速度正在加剧,加剧的心跳并不是因为剧烈的奔跑,他的整个思维意识被狂热和亢奋占据,炎热的夏季里他的掌心里全是冰凉的汗水。
这是他的一个充满未知的机遇,在未来因为零号试剂遗失,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作用,它可能对人体没有什么作用,也可能对让接种着感染成丧尸,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姜森选择了冒险。
“噗通!”,在零号试剂落水的两公里远的河的上游,姜森毫不犹豫地跳下,全身的汗水立马融入到温热的河水中。姜森屏着呼吸,向下游快速地游去。
丧尸为了长时间的存活下去,在灾难爆发的初期,丧尸就开始不断地渗出体内的水分,尽量地保持丧尸躯体的干燥从而尽量的减少腐败现象的出现,所以在灾难爆发的初期,丧尸是很讨厌水的,他们遇到水总能本能的躲开,当然除非下雨。
在最初很多基地都有护城河,以为护城河会永久的抵御丧尸的进攻,可是丧尸对水的厌恶,会随着丧尸与病毒的变异逐渐失效。当它们进化为“2”,或者更高等级生物的时候,它们的躯体已经经过了初级阶段的脱水处理,在加上进化后的躯体,它们对水就已经有了足够的抵抗性了。
虽然姜森的身体已经得到了强化,但是一定意义上来讲,他仅仅完成了最基础的结石的身体强化,他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化人,不过这也足够让他有能力一口气潜水游到零号试剂落水的地方。
在摸索到水底中的零号试剂之后,姜森激动的向一条鱼一样迅速地向下游游去。
大约一个小时候,姜森已经远离了尸群,从河中露出头,大口的呼吸着。
周围的丧尸早已加入了尸群,所以周围安静极了,姜森蹿进路边的居民楼,选了一间大门虚掩,确定没有丧尸,主人也不知去向的空房,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乱,散发出一股长时间没有清理过的霉馊味儿。姜森径直穿过客厅,他把客厅里的沙发推到门口,牢牢地封死房间入口。
透过窗户,外面的街道安安静静的只有阳光炙烤着柏油马路,姜森一路留下的水迹已经被蒸发。
他脱去湿漉漉的上衣,在卧室的床上上坐下,调匀呼吸,平复跳动速度过快的心脏。
直到一切都恢复镇静,这才从怀中取出破烂的公文包,摆在床上。撕开拉链,从包里拿出一只沉重的金属盒,打开。
用泡沫填充的防震隔板的中心,静静地躺着一只带有注射针头的螺旋胶管。其中存放着大约三十毫升的液体,在窗口射进的阳光映照下,浮泛出晶莹夺目的蓝色微光。
“这就是零号试剂?”
姜森默默地望这管蓝液,忽然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悸动。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是害怕?或者期盼?也可能是付出太多精力最终得到,却没有产生应有喜悦的平淡?
他没有一丝犹豫,将拔掉封闭套的注射器,直接插进胳膊上的血管,平静地看着蓝色液体被推入身体的全过程。
没有出现预想中细胞激烈运动的场景,一切都很平淡。也许是因为骨质和神经中枢都被强化过的缘故,姜森感觉不到痛苦或者刺激。就像是注射了一瓶最平常的生理盐水,悄无声息融入,迅速被吸收,立刻转化为构成身体的一部分。
姜森脸上显现出疑惑的神情——在未来世界,他见过很多注射基因药剂,而之所以注射基因强化药剂之前要通过结石实现身躯的强化,是因为从普通人进化为一级强化人的过程就非常痛苦,外来激素的刺激首先会刺激血液的分泌,红细胞数量成倍增加,血管和肌肉纤维在半小时内扩张百分之三十。骤然强化的血液涌动,使整个人突然间增高,体格变大,皮肤瞬间破裂,露出肌肉和新生的肤质粘膜。甚至还有人无法承受剧烈的刺激,神经中枢当场崩溃,死亡。
抬起左手,皮肤依然光滑,手腕附近显现出淡青色的血管,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强化,也没有感受到体内向丧尸变异的象征。
腮边的肌肉不禁地开始抽搐,额头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姜森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很彷徨,这他妈的零号试剂不会兑水了吧,现在孟婆汤流行兑水,让人带着记忆穿越,难道着零号试剂也兑水了?
姜森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变化,每一个强化人的肌肉都会成倍膨胀,这是身体细胞急剧分裂的最显著表现,也是强化人与普通人最明显的外观差异。现在,自己的身体很平静,那管蓝色药剂的注入,仿佛投入深潭的小石子,连水花都没有溅起。
就在此时,窗户外的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
姜森的目光一滞,他知道那是军方的直升机,看来军方的先期救援队已经抵达了,没有人会放任零号试剂就此遗失。
不仅正在完善实力的美国西部集团会不停地追查,就连整个北美中央集团,也肯定会追查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未来的档案里记录显示:调查人员在事发十字路口附近整整搜索了好几个月。军方情报部努力想要还原当时的场景,却因为痕迹被大量破坏,以及时间和条件限制等问题不得不中止。
发动机的刺耳轰鸣,瞬间略过姜森所在的居民区。高速旋转的直升机桨翼掀起的风波吹卷着窗边的窗帘。
最终直升机盘旋在十字路口的丧尸群上空,螺旋桨造成的一层层不断外扩的环形尘浪,强大的风浪吹走了笼罩在丧尸群上空的蚊虫,吸引着底下的尸群,丧尸们纷纷仰起头,双手伸向天空,聚集到距离飞机最近的垂直区域。
飞机上坐着一个整整齐齐穿着中将军装的年轻男子,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愤怒的气息;那浓密的眉,微微地挤在一起,显示着他心中的愤怒。
在后排的两侧,敞开的舱门两边架着机枪,一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正满面怒色冲着丧尸大声叫嚷。另外一名守卫则举着摄影机,镜头从尸群当中缓缓扫过。这越发刺激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丧尸,它们的嚎叫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亢奋。为了缩短与直升机之间的距离,丧尸开始利用地面上的各种物件。它们爬上悍马车,甚至相互拥挤着叠罗汉。一双双干裂腐烂的灰色手掌笔直伸出,却仍然无法触摸到飞机底部的起落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