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尔的出现并没有给小楼的幸存者们带来太多的波澜,中午十二点左右,幸存者们齐聚在二楼会议室。王振业恢复得很快,精神状态也不错。
会议桌再次变成了餐桌,因为很多东西都带不走,所以严密娟和王慕烟已经陈氏两姐妹没有节约的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人们围坐在一起,冰箱里“珍藏”的啤酒也全部拿来出来,大家偶尔互相交换个眼神,也会有几句无关疼痒的玩笑。
饭桌上,大家都尽量避开“死亡”和“伤痛”之类的话题,也没有人提起刚刚出现的年轻将军,他带给幸存者们一直震慑人心的压力。
“我们明天往哪里走啊?”,老人喝了一口冰啤酒,问出了大家普遍关心的问题。
“我们没有最够的势力,所以我们不能里城市太远,但是未来丧尸会进化,所以我们又不能离城市太近,但是有一个确定的方向是东,我们要穿过落基山脉、穿过沙漠,找一个有水、气候适宜而且里城市不远的地方。”
“那休斯顿怎样?”,张德润给出了一个地点。
姜森摇摇头,他知道未来休斯顿是强大的南方摩根家族的主基地,摩根家族不会容许一个小基地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他的势力范围。
“那,亚特兰大那?”,王振业给出了一个地方,姜森想了想,未来摩根家族的中央军事基地就在亚特兰大,这就说明了亚特兰大地理的优越性,但是这还是摩根家族势力范围以内的一个强大的基地,所以亚特兰大也被姜森否决了,“夏洛特市!我们去夏洛特市!”,最后姜森给出了一明确的地点。
在确定了方向后,姜森开口道: “我们团队的人员太少,为了我们不再经受入侵的那种惨况,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变得更强!”
说完姜森环视了一圈众人,用不可置疑的口气继续说道:“从明天我们上路开始,大家都有训练射击与格斗训练,一路我们要不停的击杀丧尸,收集结石和蚀性溶液,马上丧尸就要进化了,它们将会变得更加致命、更加迅速,而且没有结石和蚀性溶液,所以,这一路我们一方面要通过击杀丧尸训练我们自己,另一方面要尽可能多的收集结石和蚀性溶液。
记住,你们并不孤独,我们是一个整体。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有妻子、孩子、丈夫、姐妹、朋友..想要保护他们,自己就必须变得更强。”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七只密封的试管。透过的聚酯材料制成的管壁,可以看见里面晃动着颜色微红的液体。
“每人一份,把它们喝掉。包括张难。”
王慕烟伸手拈起一支,对着窗外射进的阳光仔细端详,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一种药。”
已经吞噬了姜森血液的王振业适时的插进话来,和蔼地说:“它能让你对丧尸产生免疫。如果被咬,不会感染变异。喏,就像我这样。”
说着,老人解开衣领,偏过头,露出被丧尸咬过的肩膀————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边缘部位长出淡淡的粉红色新皮。没有发皱,也没有干枯,一切都如同正常人般健康。
他不会说穿这其实就是姜森的血。因为这听起来的确很怪异。人们可以接受输血的概念,却无法尝试把别人的血直接喝下之类的事情。
“你从哪儿搞到的这东西?”
张德润的表情同样充满好奇,因为他似乎看到就试管里的液体在自己蠕动。
“我尝试着把几种抗生素进行混合,再添加一部分特种蛋白。当然,每个人的生理情况都不一样,它可能不会对所有人都管用,药效也许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但不管怎么样,很值得试试。”
姜森说话的语调很诚恳,也非常认真。
前半段话当然属于编造,后半段却是他脑子里的真实想法。他无法确定自己的血是否对所有人都产生相同的效果。
不过,就目前来看,王振业还活着,没有变异。
健身房里活下来的几个女人拒绝了姜森的帮助,她们也不想继续留在那间充满腐臭与罪恶的健身馆里,至于姜森说山姆已近死了,她们不敢相信,在姜森打开健身房的大门后,她们就跑了出来,对于未来,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意见,可是对于“家”的概念,她们却异乎寻常的一致,于是逃出来的她们准备回家。
她们集中了健身馆里剩余的水和食物,弄到一些衣服,带上姜森和李涛留下的武器,从健身房出来,走到了空荡荡的马路上。
因为策划了杀死看守者的缘故,栾嬅被女人们推选为首领。她罗列出七个人的住址,按照距离远近,在地图上标出一条弯曲扭绕的线。
她们都是女人,没有帮助,电话也打不通,谁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依靠自己,相信彼此,顺序寻找她们的家人。
其中一个叫安娜的家距离最近。于是她们就先去了她家。
她们只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预定路线上的第一个停留点。很幸运,沿途都是凌乱的弃车,没有遇到丧尸。当满面急切的安娜兴冲冲推开虚掩房门的时候,却从里屋扑出来的一头丧尸,狠狠咬中她的胳膊。
那是安娜的爸爸。
安娜拼命地叫喊着,可是包括栾嬅在内,女人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付丧尸。因为害怕误伤安娜,她们都不敢开枪,只是像是疯了一样喊叫着,用刀子和棍棒朝丧尸身上乱捅,甚至把丧尸从腰部活活劈成两段。
可是没有伤及要害的丧尸很快啃伤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小腿,而她们的惨叫声也引来了数以百计的庞大尸群..慌乱和震惊之余,其他女人只得放弃同伴远远逃开。直至冲出居民楼很远,仍然可以听到安娜和另一个同伴被尸群分食前的凄厉尖叫。
她们一直被山姆关在健身馆,根本不明白丧尸的弱点,这一次的打击让这支聚在一起的小团队支离破碎,她们不知所措,更不相信栾嬅这个华人女性,所以大家分开了,在经过了健身房的囚禁之后,她们很难相信任何人,即使是遭受同样苦难的彼此。
两个华人栾嬅和王娜都住在刚开发不久的华人社区。豪华社区和普通居民住宅之间只隔着一条马路。她们撬开了路边的一辆自行车锁,两个人结伴而行。
她们先去了王娜家,王娜的父亲是华夏的高管,豪华的别墅是父亲为海外求学的她准备的资产,可是现在却被上千头丑陋的丧尸占据,两个受了惊吓的女人捂着嘴冲到马路上。
“姐姐,我没有地方去了。”,两个女人坐在路边的树荫下歇息,王娜小声的哭泣着。
“放心!以后你就跟着姐姐我吧!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们就是家人!”,在危难时刻,华人总是能团结到一起,于是就这样,歇息了一会儿的两人继续上路了。
接着她们去了栾嬅家,栾嬅家的房门敞开着,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到处都是干涸的黑血。在冰箱和橱柜之间夹着已经尸体,虽然尸体已经变异成为了丧尸,但是栾嬅认出了那是她的丈夫。他似乎是想要搬动冰箱挡住进出厨房的那扇门,却被侧翻的橱柜重重压在下面。他腹部以下的身体已被全部啃光,只留下橱柜和冰箱之内的丧尸够不到的上半身,在看到进屋的栾嬅,“嗷嗷!”的叫着,拼命地想撕咬这个已经曾经心爱的妻子,栾嬅知道那已经不是自己的丈夫了。
“辛苦你了!谢谢你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栾嬅哭泣着跪在丈夫面前,磕了三个头,她没有勇气给丈夫一个解放。
卫生间的门反锁着,门把被硬粗的铁丝捆紧,当栾嬅接近时,弟弟从卫生间里冲出,抱着她痛哭。
她拼命地哭,曾经在健身房被囚禁的日子中“家”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可是希望往往意味着一种狂妄。
“姐!姐!我们去哪?”,已经比栾嬅高出半个头的弟弟站在她身边向她问道。
栾嬅看了弟弟一眼,又看了王娜一眼,“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他们能去的只有姜森留下的地址。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现在,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昨天的大雨似乎耗费了天空上所以的云朵,蔚蓝的天空高高的,看不到一丝云朵,阳光没有任何遮拦的照射的大地。
许许多多的丧尸从城市的阴暗角落里出来,他们需要阳光蒸发掉昨天大雨的水分;小楼的幸存者顶着烈日在给军绿色的车队重新涂漆,他们需要掩掩盖住车队本有的颜色;阿杰尔.摩根登上了直升机,载着他的豪华直升机在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保护下向东南方向驶去;areg01基地里,艾伦坐在办公室,空调吹着,他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照片,照片里是穿着军装的年轻中将。
于此同时在灰色的柏油路上,一个男孩、两个女人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在炙热的马路上行走。
三个人的脸上涂满了丧尸的血肉,在太阳的炙烤下,满脸的汗水已经将脸上的丧尸血肉稀释的差不多了,栾嬅把王娜的胳膊担在肩上,另一只手用没有了子弹的枪支着地,她几乎是在挣扎着朝前挪动。酷热的天气迅速消耗着所剩不多的体力,她们目光呆滞,嘴唇干裂,动作也变得如同丧尸般僵硬、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