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三个休息一下吧,房间里有热水,明天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所以不要害怕浪费,享受一下吧,我们要去准备了。”,姜森微笑着向三人开口。
“姐!你自己喝!我要出去帮忙!”,栾跃看着姜森等人要离开房间,立马将手中的米粥递给了姐姐,跟着姜森跑出了。
栾嬅看着自己的弟弟,露出了欣慰的一笑,这才是一个男孩应有的不稳重,她不想弟弟再想路上那样坚强了。
“栾姐!”,躺在栾嬅身边的王娜早就醒来了,但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屋里的陌生人,所以知道屋里的人都离开,她从睁开眼睛,牢牢地抱住栾嬅小声的哭泣者。
“哈哈,哭什么呢?我们现在不是好了吗?饿不饿啊?”,栾嬅放下手中的粥,轻拍着王娜的背部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说道。
“饿!”,女孩点点头,栾嬅微笑着把桌子上的另一碗粥端给了她。
男孩总是恢复的很快,栾跃从小楼里跑出来,看着帅气的装甲车很激动,早知道在几十年前各国签署了和平条约,这种重型的军用载具就只能在影视作品里看到了。
“哇!好帅的装甲车啊?我能上去坐坐吗?”
“小子,当然可以,你要是愿意,这一路你都可以坐!我保证不用一天你就够了!”,在给重载货车做最后检查的李涛笑着打趣道。
“哼,什么小子!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啊!”,栾跃有点不爽,因为李涛看起来并不比他大多少。
王振业从拿着一套装备递给栾跃,露出慈祥的微笑开口道:“小子,现在不看年龄了,看手艺,我都要叫他师父呢!”
“谢谢爷爷!”,栾跃嬉笑着接过老人手中的装备,一件防弹衣,两把手枪,一把M16,一把长刀,还有几个备用弹夹,这让男孩很是兴奋。
“好好讨好一下李涛吧,他才有空教你枪法,至于阿森,他太忙了!”,老人笑着离开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男孩从灾难爆发将自己锁在了姐姐家的卫生间,他亲眼的看到了姐夫被丧尸一口一口地吃掉,所以男孩很喜欢现在的这份温馨,明天就要上路了,听说是穿越美洲大陆的路途,男孩帅气地摆出了一个射击的姿势,想想明天的路途很是激动。
生命的迷茫给少年带来的恐惧是成年人无法想象的,成年人虽然可能也经历过年少的迷茫,但是因为已经过去了,所以他们并不那么在乎,这就像大人们总是梦想回到学生时代,但他们因为知道回不去了,所以怀念的仅仅是学生时代的美好,都很自觉地忽略了自己学生时代的煎熬,同样,他们对自己的年少也只是留存着美好的回忆,并不在乎年少时代的迷茫。
曾经一个人呆着卫生间的栾跃很迷茫,他想杀人、杀光所有让自己不高兴的人,但他也想逃避,想要找一个没有认识他的地方告别过完重新生活,他甚至想要自杀。这种年少的迷茫将是栾跃一生最可怕的危机,危机过去了,不管他的选择是怎样的,他的少年时光都会永远的结束,进入男人的时代。
黑夜总会降临,今晚没有了月光,也没有了星星,无尽的黑暗笼罩了小楼门前的车队。
无论没有月光的黑夜如何黑暗,其实人类对它并不是完全陌生,从很久以前的原始时代到如今的末世,黑暗世界总是他们不可置疑的生活一部分。
文明时代久居城市的人害怕黑暗,尽可能地把黑暗驱赶掉,尽可能地把自己暴露着光明之下,似乎光明之下是一个更安全、更容易把握的世界,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暴露在光明之下的他们其实将他们自己彻彻底底地暴露给了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强者。
小楼的夜晚没有了灯光,幸存者们也告别了小楼里舒服的床垫,装甲车上,李涛躺在驾驶室上找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可是旁边的那小子总是翻来覆去一会儿摸摸着,一会儿摸摸那,而且会时不时地开口问:“师父,咋们老大怎样啊?”
朦朦胧胧想要睡觉的李涛快要被他烦死了。
一辆重载货车的后排被改成了床,张德润搂着自己的儿子,舒舒服服的睡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增强,尤其是在喝下姜森给的那个红色的液体之后,不过他把这种猜想只是当做了一种幻觉,比较每天都很累,在一天天的锻炼中身体变得强壮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一辆同样的重载货车上,王振业躺在后排的床上,他之前是在大学教机械的,所以在出发之前,他将所有的车的车顶都装上了太阳能板,现在虽然车外很热,但是每辆车的驾驶室都有小空调,他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退休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终于有用了,更重要的是老人确定自己在喝了姜森的血后,自己的身体力量得到了明显的增强,他很感谢姜森。
第三辆车上,严密娟照看着王娜,做了母亲的她到处散发着女性的光辉,洗完澡的王娜干干净净、很是漂亮,她实在累坏了,踏踏实实睡着,严密娟带着一种慈祥的微笑看了熟睡的王娜一眼,那些手中的纸笔计算着车队每天的消耗。
第四辆,也是最后一辆重载货车上,王慕烟靠在驾驶室的座位上,栾嬅躺在后排的改装床上,经历了很多的栾嬅眼力很是尖锐,笑着跟王慕烟打趣,姜森的事情,让女孩害羞极了。
一辆满载汽油的油罐车上,是陈氏两姐妹们。女孩聚在一起总是八卦,她们先是兴奋地窃窃八卦姜森和王慕烟的事情,然后话题慢慢地赚到了陈晶和李涛身上,在黑暗的车厢中,两个女孩总有说不完的话。
最后,姜森一人躺在了一辆放倒座椅的防爆车上,防爆车的车顶被改上了一挺加特林重机枪,防爆车的中间部分占了三分之一的车厢全是加特林的配弹,车厢的后半部分被老人改成了一个通信中心,还有几台电脑,通过车顶的太阳能板,可以足够这个小型通信中心的电力需求。
姜森一个人躺在车里,他想王慕烟,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
清晨,小楼的后院花坛,老人种下的种子已经长了很高了,可是它们被刨开,松软的红土层中央挖出一米多深的坑。姜森和李涛抱着用塑料布裹紧的肖恩,缓缓放入坑底。
车队已经整装待发,所有人都站在马路上,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动作。
尸坑渐渐被泥土覆盖,堆平,变成一个尖锥形的小丘。最后,姜森在坟前用力插上一块写有肖恩姓名的木牌。
张德润和严密娟夫妇抱着孩子站在墓前,神情肃穆地鞠了三个躬。
姜森拉开手雷的保险,将手雷扔进了小楼,“轰!”,手雷的火焰点燃了被浇满汽油的小楼,牢固的银行小楼瞬间坍塌,将满是物资的底下金库深深地掩藏起来。
开路的装甲车碾过泥土,孩子气的栾跃全服武装的坐在车顶,通过m16上的瞄准镜环视着周围,李涛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四辆重载货车和一辆油罐车发动引擎跟了上来,作为机动力量的防爆车由姜森开着,跟在车队的最后,这个小幸存者团队离开了这座城市,开始上路了。
昨晚的乌云带来了一场雨,没有人打扫的城市自己很脏,落叶、垃圾堵住了排水沟,刚刚下过雨的马路两边的低洼处蓄满了积水。马路上除了整齐排列的行道树和参差不齐的建筑,占据视线最多的物体,就是城市里随处可见,杂乱散落的各种无主车辆。
装甲车冲过水洼,强硬地撞开任何一辆挡住它去路的汽车,后面的重载货车稳步地跟在它身后。
马路上的丧尸大部分都被关在了车里,车队行驶过的声音让安静的它们顿时兴奋了起来,拼命地抓咬关住它们车窗玻璃,路边的丧尸穿过横七竖八的弃车,向车队跑去。
在道路的前方,一辆“别克”的车门敞开着,驾驶座上的女人被安全带稳稳地绑着,她的脑袋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伤害,整个脑壳都被掀开了。
她仰靠在车座上,无数的蛆虫在她眼窝和大脑中蠕动
“砰!”,装甲车上的栾跃在得到李涛的许可后,开了他一生的第一枪,子弹没有打中车里的女人尸体,不过被子弹击穿了的车窗玻璃,零散地插进了车里腐败的尸体中,杀死了好多只蛆虫。
但是车窗碎裂的瞬间,车内也响起刺耳的警报。路边店铺和街道拐角,跌跌撞撞走来几头被噪音吸引,动作迟缓的丧尸。远处,也晃动着更多的灰色身影。
男孩觉得自己闯祸了,他有点委屈,凭什么装甲车撞了那么多的弃车都没事,就自己这么倒霉啊,他看了车里的李涛一眼,李涛似乎并不在意,“碰!”,高速行驶的装甲车撞开别克车,撞爆一只奔来的丧尸,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