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一场战斗是岳飞率兵去的,而我在南京观战,奈何现在刘备军也有一定的威胁程度,虽然现在看似很规矩,但是没人知道,以后会不会起什么幺蛾子。
所以我还是让岳飞任命大元帅,然后镇守西疆,严防刘备军的忽然发难。
我率领八万大军顺利的渡过长江,一路向北,行有数日,离小沛已经隐约在望。
在淮南一带行走了这几天,让许多人心生感慨,这片曾经肥沃富庶的土地,如今大部分已经荒芜,而村庄也日渐凋蔽。
原因无他,徐州本地的山贼土匪都被赶走,而我江东的一些流寇水匪也都被赶出去,现如今活动在徐州、豫州、兖州、扬州之间,霸占官道,这些路一时成为了各路强匪的劫掠天堂。
各县城的情况还稍微好上一些,县城外面的村庄几乎每天都会迎来或大或小的劫掠,来自兖徐扬豫四州的劫匪或多或少,庞大者数千人,小股者两三百人,所到之处劫掠一空,牛羊牵走,庄稼收割一空,老幼尽皆俘虏带回山寨。
整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活命都成了问题,谁还想着种地?但凡有个奔头的,大多扶老携幼去了荆南或者江东投奔亲戚而去,剩下没处可去的也不敢待在家里,宁肯到县城要饭也不想做强人刀下的冤死之鬼。而这片土地也是真空地带,没有人管辖,也就成就了现在的态势。
曾经人口密集一个个淮南小镇便成了人烟稀少的荒凉之地,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远处有一队流民,正在朝着江东走去。
“娘咧,走了这许多路程,总算看见成堆的人群了!好多姑娘长得还不错咧!”一边的常遇春说道。
秦琼瞥了一眼常遇春笑道:“你小子现在瞅着母马都觉得俊俏!那可都是可怜人,你可休想打歪主意!”
“这些人应该去江东避难的吧,前段日子曹孟德连番征战,虽然将韩馥、孔融等辈打败,但也让无数人流离失所。”关银屏说道。
旁边的赵普说道:“大夫人说的极是,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我江东地区民心平稳,人人有饭吃,有大夫看,所以很多人都是从老远的地方南下,来投奔我们……”
“这都是主公的功劳。”秦琼笑道。
我拉了一下夜照玉狮子,我说道:“安排一些人手,护送这些流民吧,现在江淮多流寇,若是遇到一个专门抢人的帮派,这些人可就糟糕了。”
“主公体恤百姓,此乃江东之福,天下百姓之福!”一边的赵普说道。
我哈哈一笑,立刻挥手说道:“好了,除了留下的人,其他人继续前进,和陶公汇合!”
一路奔波,我们又救了不少百姓,斩杀不少恶贼于刀下。
等我们即将进入小沛的地界时,我在人群中救到了一个少女。
那少女被山贼俘虏,正要带进山去,而我在斩杀山贼之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拍马赶到,轻舒猿臂,将滚落马下的少女揽在怀中,猛地向上一提,将少女重新拉到马背之上。
山贼抛下了六七百具尸体,纷纷遁逃,毕竟我们军队后续有八万之众,千人的山贼不足为据。
我看着那少女说道:“小娘子,你现在安全了,赶紧去寻找你的亲人去吧!”
杀散了流寇,我载着少女返回了难民群里,把马上的少女放在马下,叮咛了一声。
落地之时,方才看清了这少女的容貌,虽然她的脸上脏兮兮的,落满了灰尘污垢,但那种天生的丽质却是无法掩饰,掩盖在灰尘之下的五官精致的美轮美奂,一双清泉般的大眼睛仿佛能够说话。身上虽然只是一袭粗布长衫,但窈窕修长的身段却是无法掩盖。
“好俊俏的小娘子,这姿色似乎不在江东二乔之下呢!”待看清了少女的容貌,我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这样的绝色尤物,世间少有。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民女这边去寻找母亲!”
少女向着马上的我聘婷一礼,用悦耳的声音道了一声谢,转身就去。
跑开了几步之后却又突然回眸一笑,露出了两排编贝一般的皓齿:“将军,妾身名叫冯霜,不知道将军贵姓大名?若是有机会,妾身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么?”
我愣了一了楞,随即微微一笑:“算了吧,萍水相逢而已,何必问姓名!身为军人,保护百姓乃是职责所在,谈什么救命之恩,快快去吧!”
少女的姿色虽然出众,称之万里挑一丝毫不过分。但我不缺女人,所以连犹豫都不曾,我就拒绝了少女的好意。
“呃……”少女有些失望,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着我再次弯腰一礼,“既然这样,妾身就去了,愿将军保重!”
冯霜向我施礼完毕,随即双手捏着衣衫的裙摆,向难民群的深处跑去,一边撒足狂奔,一边大喊:“阿母?父亲大人?你们在哪里?阿霜回来啦!”
不多时之后,关银屏说道:“刚才你救得那姑娘似乎遭受了意外,你去看看。”
“哦?”我不解的看着银屏,立刻快马过去,方才看到俊俏的冯霜顿时哭倒在地,一手揽了父亲,另一手揽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向周围的难民呼救。
“有没有医匠啊,有没有医匠呢?快来救人,哪怕是做牛做马,这辈子都会报答你们的!”
但失魂落魄的难民刚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自家亲人尚且在寻找之中,一个个乱哄哄的奔走,哪里有人顾得上多看一眼这可怜的少女。
在这乱世之中,死亡实在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看着难民们在荒野中呼儿唤女,惊慌奔走,我伫立马上,大声喊道:“诸位父老莫慌,免得自相践踏,我们都是江东背上的军士,绝不会伤害你等!如今江东富足,江东人人人有饭吃,有田耕作,大家过去,我们都会收留你们,在长江北岸设有船只接应,再向南几百里就到了,你们可以去港口避难。这一路上的流寇被大军所震慑,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
听了我的大声疾呼,乱糟糟一团的难民果然安定了下来,很快的就理顺了头绪,被流寇冲散的家人顺利的团聚,纷纷向骑在马上的军爷叩头谢恩,然后扶老携幼,向南而去。
随着难民的迁徙,留在这片荒野上的人越来越少,留下的大多都是在这场劫掠中死了家眷的百姓,一个个守着尸体不肯离开,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跪坐在亲人旁边哭泣不止。
我策马在剩下的难民中穿梭,无意中发现了抱着父母尸体悲鸣不已的冯霜,不由得下马询问。
“阿母和父亲大人被强盗杀了,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将军……”
冯霜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扎起了发髻,一看就知道,是已经嫁过人,但是看样子似乎是和自己的夫君分离,如今和自己父母流落街头。
我下马一看,方才发现了冯霜身上的腰牌,上面分明写着一个“袁”字!
我说道:“你是袁术的人?”
冯霜大惊,她惧怕的看着我。
我忙道:“实不相瞒,我是江东林慕白,袁家发生什么事情,你细细道来,兴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看着冯霜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中一动,又说道:“你先说,我为你做主还不行么?我看你年纪轻轻,就殁了双亲,委实让人悲伤!”
我拍了拍冯霜的香肩,从她的怀里慢慢的夺过了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示意身后的亲兵把人埋了。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让去世的人有一抔黄土埋骨,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