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师傅这是……?”
“你也看到了,师傅简直就是要吃了云天一样,以现在师傅的状态,我也是不敢细问的……”
吕中杨边走边回答走在身边的桂泽。
桂泽闻言也似乎想起了师傅的神情,不由的脸色抽了一下,轻轻吐了口气,不再问了。
“两位师兄可以问我呀。”
在后边年纪最轻的承来听到两位师兄的对话,就兴冲冲地上前道。
吕中杨瞥了一眼承来,没有理会,而同样是在后边的祝芯就忍不住开口对承来说道:“按你那藏不住话的性子,要知了的话,怕是早就说出来咯,还能憋到现在?”
桂泽完全没有理会承来,很明显是完全同意了祝芯的话。
承来像是被抓住了尾巴,脸顿时就耷拉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厚着脸皮,对他们说道:“师兄师姐们,你们听我说,师傅是我一路带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
吕中杨三人很默契,一致齐声打断了承来的话。
承来被吓的脖子往后一缩,但心中也有点委屈,道:“是师傅她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我要她来的,怎就怪我了?”
吕中杨三人装作没有听到承来的话,继续地不理会他。
水意宗吕中杨在追寻易天云的过程中,回去报信的承来忽然带着他们师傅薛若寒出现了,让他们大吃一惊。薛若寒仔细询问了情况后,就让他们四人继续寻找线索,只留了小师妹碧青在身边。
水意宗弟子们在薛若寒到来后,做事显得有点不自在了,生怕做错了什么惹的师傅生气。若是在以往还好,薛若寒都是笑脸迷人,对弟子们也不会使什么脸色,但这次薛若寒自薛三郎出事后,就一改往常,便的严肃起来,可让吕中杨等人心中惧怕了起来。次此薛若寒忽然到来,他们莫不以为师傅认为自己无用,特意来监督他们的。虽然说这次薛若寒是自己要来与他们汇合的,承来也只是带路而已,这个吕中杨等人也是知道,但是他们心中有气无处出,碰巧承来要来做出头鸟,自然是要骂上几句了。
承来这人脸皮倒也是厚的可以,不一会儿,又蹭上来说道:
“你们看呐,师傅一路面色难看,心事重重,肯定是因为三师叔的事情烦了心,你们想呐,三师叔的事难以解决,师傅肯定是伤透了心,便出来寻那云天出气,这不……”
承来说着说着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看了一眼吕中杨三人,只见吕中杨、桂泽二人面色阴沉,而祝芯此刻正发着怒,盯着自己看。
薛三郎的事对薛若寒以及水意宗内来说都是很沉痛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承来一吐舌头,不敢再说下去了。
一路无言了好久,四人领命出来寻云天的踪迹仍然毫无收获,承来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嚷嚷道:“这云天究竟是什么人啊?这么能藏,我们水意宗哪里得罪他了,非要来招惹我们!”
吕中杨当场就给了他一个爆栗子,训斥道:“少给我抱怨!不管他是什么人!现在已经是我们水意宗的仇人!擒拿他归案,给你那死去的贺兰师姐和木海师兄一个交代才是你现在要想的事情!这次带你出来,你可要好好磨练,别整天吊儿郎当的!”
一听到贺兰、木海两人的名字,承来也是收敛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道:“是!大师兄!”
“要是三师叔无事的话,就不用劳烦师傅来坐镇了。区区一个云天,怎么会是师傅和三师叔的对手……”祝芯在一旁感慨道。这是,一直没说话的桂泽开口了:“大师兄,说起三师叔和师傅,我有一事不明。”
“说。”
“师傅她称三师叔为三弟,而三师叔称师傅为大姐,他们二人之中是不是有……”
“唉……”
桂泽话还未说完,吕中杨就情不自禁一声叹息打断了桂泽。
承来一听可就来了兴趣,问道:“大师兄,怎么了??”
吕中杨轻轻摇了摇头,走向一旁的大师,说:“出来很久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承来一听到休息,就一声欢呼,先跑了过去,而祝芯,桂泽二人则是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也是跟了上去。
坐在试下的吕中杨见三人都做好了,便开口道:“桂泽,你很聪明,师傅与三师叔之间确实有一位师叔,你们入门晚,不知道这事也是正常的。”
承来道:“那……那位师叔人呢?”
祝芯这个时候看了一眼吕中杨,低声道:“难道说已经……”
吕中杨又叹了一口气,接道:“没错,二师叔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啊!”
承来忍不住一声惊呼,结果是换来了桂泽的一个爆栗子,示意他别插口!让大师兄继续说下去。
吕中杨像是在回忆追思。
“二师叔,名叫薛若冰,与师傅、三师叔是亲姐弟,我也没见过二师叔,二师叔的事情也是宗内的几位长老与我说的。”
“师傅,若冰师叔,三郎师叔都是师公他老人家的得意弟子,他们三人对我们水意宗的功法心诀有这极高的悟性,修为远超同辈中人。”
桂泽问道:“哦?这话怎讲?”
吕中杨看了一眼桂泽道:“这般说吧!我们四人与碧青师妹联手,恐怖也不是当时师傅他们三人的对手!”
吕中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十五年前,东海**势涨作乱,我们水意宗与东海其他正道门人联手打压,师傅与二位师叔更是出力最大,屡建奇功,东海**的人几乎是见到他们就要绕道!他们三人的名声也彻底传遍了东海,被称‘水意三骄’。师公自然是开心之极的,还说‘此生有三骄徒,无憾!’”
“哇!原来我们师傅师叔当年是这般了得!”承来眼中充满了崇拜。
“师傅她肯定是三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吧!”祝芯不禁道问。
“不!师傅是三人中年级最大的,修为最高的人却不是师傅,而是那小师傅七岁有余的若冰师叔,”
说道这里,吕中杨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他继续说道:“当年,师傅三人在东海的一座荒岛上发现了销声匿迹了十五年的‘血兵宗’的余孽!”
“血兵宗!那不是在三十年前被‘海神袁河’一人给灭了么?就连最后的几个余孽都被他在海崖上连着那海崖一锤给砸进了东海吗?”承来失声道。
吕中杨点了点头,道:“没错,当年袁河老前辈勇猛不凡,确实是灭了那灭绝人性的血兵宗,只是他灭的是那掌有血兵门真传的内宗,但却心软没有收拾那些该死的外宗!”
“莫非师傅他们发现的就是那外宗?”祝芯问道。
“没错,正是那外宗的余孽与后人,他们当时竟然在岛上用无辜百姓祭兵!”吕中杨似乎愤怒不已,咬着牙道。
“畜生!”
祝芯更是骂出了口,而承来更是直接挥动了拳头,似要隔着时空,打到那血兵外宗人的脸上去。
“师傅三人当时也是怒极了,马上就出手要灭了那群畜生!可是没想到!那外宗里居然有一个高手,这高手手持刚血祭的血兵,竟是凭借那血兵的兵力,成了凌空高手!”
“什么!!”
桂泽几乎要站了起来,吕中杨示意他冷静坐下,又说了下去:
“他们的确可恶,罪该万死!师傅三人与那凌空高手苦战,只是师傅三人当时还未能凌空,与那高手的修为有一定的差距,三人合力才堪堪能支撑住不败而已。要知道,凌空与不能凌空是两个不同的领域!没有踏进凌空领域的人哪怕只是处于即将踏入凌空的瓶颈状态也难敌凌空高手的!”
桂泽点了点头,道:“这点师傅确实有与我们说过!”
“就在三人要败下来之际,若冰师叔突破了瓶颈,一跃成为了凌空高手!”
“天!这真是匪夷所思!难以想象!”祝芯惊呼!
“我第一次听到这事也是和你这般不敢相信。若冰师叔是真正的天才,战场突破。战局也因此发生了重大的逆转!若冰师叔与那外宗高手斗了好久!据说,当时那外宗高手,凭借血兵挥出满天的血色兵影,腥臭恶心之际。若冰师叔则手持仙剑,在空中凌空飞行,逐一击碎那血影,真是天仙下凡了一般!若冰师叔最后印决都没有捏,就一挥仙剑划出了两丈见方的水灵幕,挡住了那外宗高手的最后一击,并且将他击杀!”
说到这里,吕中杨眼中大放异彩,对那薛若冰崇拜不已。
“厉害!厉害!”桂泽那傲气的脸上也是挂上了敬佩之色,拍手道。
“若冰师叔的名气自此后越来越大,也因此成为了三骄中的第一人!师公他老人家更是喜上加喜,只是万没想到,在不久后,若冰师叔就因病去世了……”
吕中杨又是一声叹息。
“病?我们休息之人怎么会因病而去!?”祝芯是懂医的,惊奇道。
“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但是石长老与我说,若冰师叔得的不是普通病,当时就是连师公都是束手无策。”
承来忍不住问道:“这……这究竟什么病如此厉害?”
“唉,这个师傅与长老们都没有说。若冰师叔离世后,师傅与三师叔伤心欲绝,好长一段时间都无心修习。尤其是三师叔,他与若冰师叔年纪相仿,感情最好!对若冰师叔的突然离世无法接受,开始渐渐不理宗内事务,经常是外出不归。师傅与师公莫不为此叹息。”
“天妒英才啊!”
祝芯感慨不已!“若是二师叔在世的话,我们水意宗的实力将更强大,可惜可叹啊!若冰师叔去世后,师公亦是抑郁寡欢,一年后将宗主之位传给了师傅,就也是离世而去了。师傅成为宗主后,最挂心的就是三师叔了,这次三师叔好不容易回来,谁知道却是这般结果……”
吕中杨不再说下去了,后边的事情他们也是知晓的了。
“这会不会太巧了?”
“桂泽,你说什么巧了?”吕中杨问道。
“若冰师叔如此天才,却是得病去世了,师公他老人家不久后又是离世而去,该不会是……”
“住口!”
吕中杨大怒,站起来大喝一声!
“你怎会作此想法!?若冰师叔英年早逝,确实是天妒水意,但我们水意宗代代人守心守正,师傅更是当今世上正道四大巨擘之一,又岂是你胡乱猜想的?!”
吕中杨真是怒了!他怒目圆睁看着桂泽!
桂泽也是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竟让大师兄说变脸就变脸!当下不敢再说下去,收了口低头不再言语。
承来、祝芯也是大吃一惊,赶忙上前劝说,好说歹说吕中杨的怒气才消了些许,祝芯趁机拉桂泽过来,让他认错。
“大师兄息怒,桂泽刚才语出犯上!还望师兄原谅。”
桂泽在水意宗内最敬畏的人除了薛若寒和几位长老外,就数这位刚正不阿的大师兄了,骄傲的他也是心生畏惧,当下就顺势道歉。
“你可知道你方才那想法已是与**一般了!?”
“桂泽知错!日后绝不胡思乱想!”
“知错就好!好了,故事也说完了,该再去寻云天那……”
吕中杨忽然脸色一变,话还未说完,就跃上了对面那棵高树的树枝上。桂泽等人亦是赶忙跟上,只见吕中杨正盯着树上的白色果实沉思。
“大师兄,这白玉果有什么问题吗?”承来在一旁问道。
“白玉果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白玉果的功效。”
“你是说退烧?”祝芯接着问道。
“没错,你们看这枝上的白玉果被人摘了不少,留下的口子也还是新的,显然是被人刚摘了不久。”
三人没有说话,而是不明所以地望着吕中杨,见此,吕中杨继续说道:“云天挟持的那女子,我那日见她起气色不是甚好,也只是略有点血色而已。”
“对对,小村人也是这般与我说的,说那女子前段时间身子虚的很,只是近来几日才慢慢开始恢复。”
祝芯一听,马上想起了小村人对她说起莫小漪的情况,赶紧接着肯定道。
吕中杨点了点头,道:“那女子被云天挟持了去,肯定是奔波不停,不然我和桂泽不可能寻找不到他们,而她又是受了大刺激……”
“对!那女子极有可能会受不了而发病了,比如发烧……”桂泽似乎明白了,忙说道。
吕中杨赞赏地看了一眼桂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桂泽心中一喜,忙又说了下去:
“而这白玉果生在如此高的地方,普通人是无法轻易摘得,况且这附近二百里内也没什么人家,那么摘这白玉果的人极有可能就是……”
“就是云天!”
承来终于是跟上了节奏!跳了起来,只是下一刻,他已经是失足面朝大地掉下了高树,吕中杨三人看了一眼,见他没事就不再理会了。
“只是,大师兄,这也有可能是其他修习之人摘了这白玉果也是说不定。”桂泽似乎发现了缺漏之处。
“可能性极低!我们修习之人绝不会轻易得了发烧这种小病的,若是要摘给普通人食用,那也是不大可能,你刚刚也说附近二百里内无人烟,哪个修习之人为了救人跑二百里来次摘这白玉果而不想其他法子?”
“云天当日并没有伤害那些小村人,反而是帮助小村人除了那两个可恶的流寇,他对普通人似无恶意,而且,那女子似乎还对那云天有恩!”祝芯又补充道。
“那就是说这云天极有可能在这附近!!”
桂泽心中激动,又一次被大师兄的心细眼明给折服了。
吕中杨这时显得很淡定,他道:“你们二人左右两边去,记住,小心点!与我不要分隔超过十丈,发现异常就用暗号示意。”
桂泽、祝芯二人当即应声向左右跃去,吕中杨亦是准备向前跃去。
“大师兄!那我去哪里啊!?”
爬起来的承来对着树上的吕中杨叫道。
吕中杨看了一眼树下这个年纪最小,修为最低的小师弟,道:“你跟着我!给我老实点!不许说话!”
“是!大师兄!”
(ps:上一章应是三十三章,很抱歉,现在改过来了。嗯……另外,我能不能也求一下票票、推荐、收藏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