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夏感觉奇怪,跟在他后边不停地问:“盛衍,你怎么不说话了?”
“盛衍,你脸色怎么这么臭?”
“盛衍,你好歹给我吱一声啊!”
“盛衍,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这话一出,盛衍立刻停下了脚步。
他没转头看向何矜夏,低声道:“我不喜欢你跟他讲话。”
何矜夏怔住,还没思考过来这句是什么意思,盛衍又埋头往前走了。
她眉头微蹙,跟在他后面边思考边想着盛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来到了招待室门口,听到导演跟其他两位歌手交谈,她脑海灵光一闪,盛衍该不会是因为她跟导演讲话吃醋了吧?!
她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小气鬼,明明她这么做是为了他啊。
等盛衍坐在沙发上,手机震动了一声,拿起来一看,就看见一条w信。
何矜夏:【傻瓜,我是想跟导演套交情给我多增加点戏份,最好跟你的对手戏能多一点。】
盛衍愣了下,嘴角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商定的过程还算顺利,一个早上的时间大家都已沟通完毕,下午就能开始进行拍摄。
导演这边虽然希望所有明星都能空出半个月的行程,但事实总是与理想相去甚远,两位歌手,一位只能空出十天,另一位只能空出十二天。
看上去跟十五天差距不大,但这半个月的时间是导演全都按理想中的完美进度推算出来的。
真要拍摄,肯定还得拖时间,这让导演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只能紧急召开编剧修改剧本。
原来的剧本,盛衍是作为主角,地位重中之重,其余三位的戏份,花米的打算是平均分配。
只是现在的情况,平均分配是做不到了,得压缩两位歌手的戏份,把何矜夏的戏份给提上来,谁让她时间充足呢。
为此,导演特意跟她沟通了下,可能半个月的时间还拍不好,而何矜夏非常爽快地说能给花米空出一个月的行程。
这让导演无比开心,让何矜夏当主演的心都有了。
“呵,巴结的这么明显,真是丢了我们二线明星的脸。”
下午时分,女歌手拿到了新剧本,发现自己的戏份几乎被砍了一半,忍不住撇了撇嘴,尖酸刻薄地嘲了一句。
何矜夏慢条斯理地翻着剧本,发现自己的戏份比原来的要多很多,也不在意别人的酸话,悠悠地说: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对自己的戏份不满意,大可以跟导演提加多点戏,我没意见。”
女歌手“呵呵”两声,没在继续说下去。
盛衍没在招待室,剩下的唯一一位男歌手看了看她们两个女人,识时务地没插嘴。
女人的战争,他还是别参与的好。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工作人员走进来,让她们转移场地。
……
香槟,美食,美人……几乎每一个高级晚宴都会汇聚这些东西。
奢侈的欧式水晶吊灯挂在顶上,折射出一片迷离光华。
为了显示出晚宴的阔气,剧组特意租借了帝都第一酒店里的“土豪金”厅,这片厅如其名,连地板和墙壁都是镀了一层金,还运用许多空间结构,将奢侈豪华的气氛烘托十足。
何矜夏曾听闻,帝都第一酒店里有四大晚宴厅,其中有“土豪金”、“帝王绿”、“华夏红”、“瑰丽粉”,虽然名字听上去糙,但内里一点都不糙。
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随着场景打响开拍器,女歌手穿着一身性感美艳的露背礼服,推开了宴会大门缓缓而来,引人夺目。
何矜夏看着她,红唇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微笑,眼里的光亮就像看到了一头猎物,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第一幕,顺利过关。
只是很可惜的是,开门红顺利,不代表接下来会很顺利。
女歌手不是专业演员的弊端彻底显露了出来,卡词、忘词等状况层出不穷,让拍摄一下子进入了困难时期。
好不容易,女歌手跟何矜夏的对手戏拍完,等候在一旁的盛衍和男歌手出场,这时候,男歌手又出现了状况,犯了新演员都会犯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僵硬。
男歌手这边不顺利,女歌手这边也在出幺蛾子。
可能是看何矜夏不顺眼,再加上戏份被抢走了很多,几个原因的怨恨激愤在了一起,让她忍不住在剧组里动小手段。
有一幕戏,女歌手装作不小心将手中的香槟撒倒在了何矜夏身上,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帮她擦,顺便将一个窃听器放在她衣服上。
等真的拍到这一幕戏,女歌手每次洒香槟的肢体动作和表情都不对,要么是动作太僵硬,要么就是表情太假,导演足足ng了十次,连他这拍戏的都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秦思琴,你到底要不要拍,要是不会拍就别拍了,趁拍的戏份还不多我赶紧去换一个人!”
秦思琴无比歉意地抱歉:“对不起,导演,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对不起。”
说一句对不起又不会死人,秦思琴表面上忐忑,心里却一阵爽快。
她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何矜夏,想要看见何矜夏愤怒的表情,结果却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目光。
何矜夏道:“秦小姐,你演戏还是专注点好,你在泼下去,礼服是可以看用吹风筒快速吹干,但会耽误很多时间,这一幕戏你已经拍了有一个小时了,你还ng,天都要黑了。”
末了,她又补了句:“我加班没关系,就怕被你这么泼泼出感冒来,不知道这算工伤吗,也不知道其他明星愿不愿意等。”
男歌手禹言煜的站位离她们不远,听到何矜夏这么说,也忍不住道:“早点泼完吧,我时间很紧,不能再耽误了。”
见剧组里怨气挺重的,秦思琴这才收起手段,心里不太情愿地过了这一幕。
拍摄结束时,秦思琴声音极小地说:“你以后在剧组里被招惹,给我小心点。”
两人距离近,这句话只有何矜夏听到。
何矜夏眼眸微闪,也小声地回击了一句:“你算什么玩意,我还不屑去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