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阴沉着的天气好起来了,在中午的时候终于出现阳光,是带着火焰般暖色调的阳光不是在雾霾天气里惨白的阳光。不久前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的山林显得异常清新挺拔,特别是暖暖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射进林子里,能给人一种暖意。
但那些目睹过这片林子里那场惨烈的血地纠缠战的人无不觉得山林里到处透着鬼气,因为是一路追击支那溃军,所以广田剑夫他们已经走了远,距离他们大队的驻地已经离着很远。
要在这样的林子里找出十几个支那溃军几乎是不可能的,广田剑夫和他的那些同伴们都要进入老林子里去搜寻战死的同伴,这是一种很伤帝**队士气的工作,不光疲劳而且在面对那么多战死的同伴时会让所有人都感到沮丧。
很多日本兵不愿意进入山林去做这些事,但如果他们不去收敛这些帝国士兵的尸体,他们就要继续累的像狗一样冲进林子里去找那十几个支那溃军。面对未知的危险和疲惫的劳作,广田剑夫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去收敛帝国勇士们的尸体,为了追击那些支那溃军,整建制出发的广田剑夫他们的小队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就连小队长都死在了对方的冷枪下。
面对死亡和疲惫,已经累的快要躺倒不起的广田剑夫他们当然是选择了收敛尸体,当然真正收敛尸体的活计也不是由他们亲自动手去做。繁重的收敛工作主要还是由数量不多的支那劳工去完成,稻田中队在附近的支那村子里抓来了很多的支那百姓充当民夫,这些民夫的工作就是收敛那些帝国勇士的尸体和清理战场,广田剑夫他们只是担任现场监工。
战场上当然不可能是有广田剑夫他们和那些支那民夫,还有稻田中队的那些救护兵,他,专门负责帝国伤兵的搜救和救治。这些稻田中队的救护兵里有一个特殊的存在,他就是稻田中队的少尉医官水原永山,按照日军中的兵种配置,救护兵一般只配发短枪和手雷,他们的作战武器就是身上的急救箱,可水原永山却是个列外,他不仅带着一支短枪,而且还背着一支帝国生产的三八步枪。
水原永山刚被调来稻田中队的时候还是个伍长,但三天时间就得到了少尉的军衔,因为据说他曾经在被支那军伏击后却单身追踪到袭击他们的敌人并把他们杀光。在失去了所有同伴之后,他自己一个人跑到火线上去和支那人拼刺刀,他也曾经舍命在枪林弹雨中抢救自己的同伴,这样的人自然会得到军部的青睐。事实证明水原永山不仅仅是一个救护兵,他还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帝国勇士,他应该得到目前的这个军衔。
日军作战部队中的官兵,特别是那些和支那军进行过血战的日军士兵对水原永山这样的人都非常尊敬,并不是每一个救护兵都能有那样的勇气去和支那军拼刺刀。水原永山是个列外,是个军部没有想到就冒出来的家伙,在整个作战局势出现波折的局面下,水原永山就成了军部打死宣扬的帝国典型。
“水原君回来了”在远处坡顶上的瞭望伤员大声叫起来,临时战地医院里成群的轻伤员一起涌上去,远远就开始迎接少尉医官的到来。临时战地医院里的这些伤兵都是隶属稻田中队,在刚才的战斗中,在稻田中队遭遇支那军强势伏击下伤亡惨重的时候,是水原永山这个少尉医官带着他的那些救护兵同伴把伤兵们从火线上救出来的,所以已经得到救治的伤兵们都想对水原永山表示自己的感激。
神色疲惫的水原永山和他的搜救队一起回来了,他们又带回来几个受伤未死的帝国士兵,这给坡地上的伤员们带来希望,他们总希望水原少尉能在下一次回来时带回来自己最亲密的同伴。“这次是五个,不过剩下还活着的伤员已经很少了,估计这次中队战死的人数会超过60人。”水原永山把救回来的伤员交给军医鸠山的时候,小声的低语了一句。
被火线提拔的水原永山实际只有十九岁,他是在学校门前被那一段演说深深打动后放弃了继续上大学的机会毅然参军的,他要作为天皇的武士征服更多的支那领地。作为救护兵的他在南京保卫战后第三天就被运到了中国,在这之前已经医科2年纪的他在本土又接受了一年的军事训练,一直以来用训练中学到的军事技能在支那成为英雄就是他的理想。
但是战争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南京战役里的战况让他连续几天不敢合眼睡觉,那些不要命的支那人和他在国内听到的宣传完全不一样。他们没有装备给养都很差,但是他们却敢于付出生命拉上帝国的武士一起去死,和水原永山同一批被派往南京战场的很多同乡都死在了南京城下,水原永山是个幸运的人。
和同伴们分开的水原永山找了快石头坐下来,揭开绑腿聊起裤腿检查着自己的左腿膝盖,刚才在阵地上被不知什么绊了一跤摔翻在土坑,结果发现自己的左脚不能动了,膝盖部位更是疼得要命。膝盖已经红肿起来可能是撞在石头上了,放下心来的水原永山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会向那些倒霉蛋一样,摔了一跟头就成了终身残废者。
异常忙碌的战场上剩下的日本兵数量并不多,稻田中队的大半兵力都去追击那些伏击他们的支那军了,百十个稻田中队的日本兵一路追踪来到了一个山谷中,却突然失去了伏击者的踪迹。稻田中队本不该遭遇这场伏击,他们原先的路线也完全不是这条山路,要不是已经被袭击者打死的中队长稻田非要去前方的支那村子找花姑娘,他们现在应该走在另一条相对平坦和安全的路上。
仔细搜索之后,前锋的士兵发现了袭击者留下的痕迹,在一个被掩盖过的小土坑里,他们找到了几团沾染着血迹的纱布。“看来他们没有走远,看来大家要分散去追了。”暂时指挥这场追击战的日军上尉发话了,被他们从土坑里找出来的是标准军用急救纱布,在支那军队里,只有支那正规军里才有这样的配给,这个指挥追击的日军上尉有些迫切想要找出这些支那正规军的溃兵,然后干掉他们。
“找到了,我们这里有发现了。”一个用刺刀在那土坑边扎来扎去的士兵突然在土层中触碰到了一个硬物,高声喊叫的他蹲下身体用手中的刺刀掘挖着出现硬物的土层。指挥追击的日军上尉闻声也围了过去,找到敌人的痕迹越多,对他们的追击就越是有利。“纳尼?”蹲在地上刨坑的那个日本兵突然呆住了,手中正攥着一个黑乎乎还冒着青烟的东西。
“小心,快散开。”围着看热闹的士兵喊了起来开始四散猛扑,只有那个蹲着刨坑的日本兵还在愣神的看着手中冒起的青烟。“轰隆”一声巨响,这个刚才还聚集了很多日本兵的地方突然腾起一团火球,随着爆炸溅开的泥土、烟雾和扬尘覆盖住了至少半个电影院那么大的地方。没参与刚才围观的日本兵被震得当场跌坐在地上,接着就是各种被爆炸掀飞的枪支零件和碎石木头被狂飙卷着雨点般砸下来。
原来的平地不见了,那里被炸出了一个很大的坑,指挥追击的上尉也不见了,很多士兵都不见了。到处都是日本兵的惊呼和惨叫,那些伏倒在地上的日军士兵抱着脑袋等最后一批落下的物件,那些断肢残臂也全部落下来后,爆炸的硝烟弥漫开把他们慢慢的吞没。剩下的日本兵一个个在眩晕中颤抖,六神无主地哀号,他们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样,我就说这一招好使吧,这些小鬼子还不是乖乖的进了咱们的圈套,要是像你们那样去找小鬼子死磕,咱们有再多的人手也不够人家塞牙缝,就要这样小刀割肉,一刀一刀的把他们的肉都给剃下来,最后再收拾他们的那些伤兵。”山谷坡地上发生大爆炸的时候,距离这些追兵不远的树丛中趴伏着三个人正向这边打望,通过他们手中的望远镜,这三个人对这些追兵的情况了如指掌。
“叫弟兄们下去打落水狗了,估计那么多的炸药和黑火药爆起来,早就把这些家伙震成聋子和呆子了。”嘴里咬着一截草杆的唐城给自己换了个仰面朝天的姿势,趴伏在他身边的黑子把手指放进嘴里吹出一声唿哨,远处的草丛中悉悉索索的钻出20几个身穿**军装的士兵,按照黑子的手势向那些横七竖八躺着或是趴伏着的日本兵冲去。
“刘叔,你看到了吗?我们今天又伏击了一支日军小部队,用了几乎所有的弹药干掉了他们至少超过50人,你要好好看着,我给你们报仇。”仰面躺着的唐城嘴里念念有词,还未痊愈的伤势不允许他也参加战斗,但指挥战斗却是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