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密室失踪
朱怀古提着的心微下。
她还真怕他在知道当年失踪案涉及他之后,会放弃对失踪案的继续侦查,再者杀害应方的凶手显然也跟当年失踪案有关联。
只是她还未能想出,凶手勒死应方之后还特意把应方吊起来的用意。
池千望显然与她有同样的想法:“至于凶手为何要多此一举把应方尸体吊于房梁之上,我想必定有其含义,你随我一同回大理寺调阅当年失踪案的案宗后,再回大国寺好好查看当年山清大师与圆坷大师的禅房,希望我们能从中得到一些线索。”
朱怀古讶道:“事隔七年,当年两位大师的禅房即便还在,莫非还能保持得与当年两位大师失踪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能。”池千望解释,“当年江老大人虽未能破得大国寺失踪案,未找回两位大师,但他们的禅房却是被江老大人一声令下,自七年前原样封存至今。”
朱怀古不由赞道:“江老大人真是有先见之明!”
池千望有意思地瞧她,眸光不觉自她胸前划过,又在她察觉之前赶紧往上移,定在她脸上道:
“江老大人确有先见之明,预知了七年后我身边的侍从竟是你这么一个查案好手。”
不太肯定他这话是褒还是贬,反正朱怀古一律谦之不敢受:
“小的哪里算得上查案好手?有无小的在少爷身边,少爷皆能很快查得真相。”
池千望收回眸子,许久道:
“平日里需要什么,尽可向应伯说。”
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也想起先前他让殷朗到大厨房与荆大娘交代她膳食一事,朱怀古感激道:
“小的谢过少爷!”
谢这一字,她是谢得诚心诚意。
………………
案宗阁,池千望在一旁坐着,手里端着茶盖碗,很是闲情逸致地品着茗,看着朱怀古在他的指示下成功找到大国寺失踪案的案宗,并把它捧在他跟前。
他眼皮子也没掀:“你看吧,这案宗我早看过数遍,不必再看了。”
朱怀古看得很快,一目十行地在半刻钟内看完:
“密室失踪?”
当年的江顷居然把这起未破的失踪案定论为密室失踪?
江顷确定是密室?
“当年江老大人不止召集人手检查大国寺的禅堂,但都没有收获。”池千望道,“我进大理寺后,多方打探过当年的情况,大概知道的比案宗上记录的要多一些。”
当然,这是他在有权利看过案宗,知道所有案宗记录内容之后的定论。
所以她不解的问题尽可拿出来讨论,或许他能知道答案,又或者能提供些许线索。
案宗记录除了江顷将山清与圆坷的失踪定性为密室失踪之外,再无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朱怀古有些失望:“当年的这个案子是江老大人亲查,怎么会到最后只记录了这些东西?”
曾经他也怀疑过这一点,池千望难掩眼中对她的欣赏:
“我相信江老大人,也愿意相信,但……”
正如她所说及他曾怀疑过的一点,当年的大国寺失踪案疑点实在太多了。
而江顷对于失踪案的侦查结果,便是两人首要怀疑的重要一点。
朱怀古很庆幸他并没有因为江顷是他的恩师,而有所偏颇。
看着她松了口气的表情,他挑了挑眉:
“你并不了解我,想不通或想不到的事情将会有很多。”
正如她同样想不通他明明已经对她起疑,不管是身份,还是留在他身边的动机,他都已经心生疑惑,但他最终还是选择留下了她,并不再提及。
他想着,或许有朝一日,她可以向他坦诚。
朱怀古听到并明白池千望的话,却看不懂他掩于光芒之下的意图,她只能顺从:
“是,少爷。”
将案宗里对案情的记录熟记于心后,她与池千望等到殷朗回大理寺,三人再次赶到大国寺时,已是夜里亥时初。
晚膳三人都没怎么好好用过,到寺后三人再吃了点寺里的斋饭,再是齐齐在主持禅院暂居禅房坐定下来。
没朱怀古成为池千望的贴身侍从之前,他与殷朗的相处方式更多时候是偏向于兄弟间的自然相处,而非主仆。
这一刻,只是多了一个她。
朱怀古也不惊讶,先前在禅堂,他便让她及殷朗齐齐坐定于蒲团上。
但此时此刻,她坐在床榻上,与他仅隔榻上的一张矮几,而殷朗就坐在两人中间的凳子上,正对着矮几,矮几上放着三个茶盖碗,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不习惯的不自在。
殷朗瞧出来了,笑她:
“别紧张,私底下,少爷很随和的。”
朱怀古笑不出来,她不敢正眼看池千望,只偷偷斜睨一眼,她便很快收回目光。
虽然有些不安,但随之而来的她好似想通了一些事情,也证实更近池千望一步,得到他的信任度更高了一层。
不然像此刻这样的随和情景,大概她不会有机会参与,并听到殷朗这样友好的安慰。
池千望见她闷不吭声,丝毫没了查案过程中那样活跃且夺人的光采,端起茶盖碗浅呷一口,放下道:
“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你明白,以后会有很多时间来了解我,无论是私底下还是在查案的过程中,你都可以直言不讳……当然,倘若你不当行为或不当语言惹恼了我,我对你会有所惩罚,但绝对不会要了你的命,或改变现状。”
所以她尽可以放心,不必再把不安含在眼里。
朱怀古依旧闷不吭声,殷朗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怀古,之前我对你确实有瞬间的敌意,要是吓到你了,我跟你道歉。但现在,少爷同我,都希望你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一员。”
“我们……”朱怀古终有了反应,她抬眼看着殷朗,再慢慢左移,她对上池千望的眼:“我们?”
池千望轻嗯一声:“我们。”
朱怀古很高兴,眼里有是欣喜与难以言喻的感激。
池千望对她胸前异状的不追究,与他不曾同殷朗提及的事实,让她自他说出那句话后一直吊在半空的心,终于在这一刻真正安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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