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法子
瓮中抓鳖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也是目前为止,直接抓到凶手的最佳法子。
可怎么瓮中抓鳖呢?
今晚既是让他们发现了第九个死者的尸体,不必特意喧扬,就凶手想造成的影响,凶手不可能不杀人后死亡案的发展,既是了,那今晚这稻香湖边的大动静,凶手就不可能错过。
也不必等他们各回各衙,各回各家,凶手这会儿大概已然在想着下一次行凶如何巧妙地避开他们,并达到自已目的的凶杀的计划。
朱怀古与池千望在仵作房外并没有站太久,殷朗出来默默站在池千望身后不久,没听两人再说几句话,杨不过便很快出来禀尸检结果:
“死因是被活活溺死,已死了七日左右,手脚的指甲皆塞满湖底淤泥,湖面可触不动淤泥,可见死者被按入水中溺亡后,又被刻意沉入湖底淤泥中待了一待!”
朱怀古道:“汪树琴年过半百,身弱体迈,凶手要将她按入水中溺死,简直易如反掌,死后又将她沉入湖底……倘若仅是将她沉入湖底,以汪树琴那会儿已是死亡的状态来看,汪树琴不可能还会还手脚的指甲皆塞满湖底的淤泥。”
池千望道:“你的意思是,凶手不仅将汪树琴溺亡后沉入湖底,且还跟着潜到湖底,将她的手脚插入淤泥中,以致汪树琴手脚指甲缝里皆塞满了淤泥?”
“没错。”朱怀古点头,“湖底便是湖下,淤泥更是下,这便是中下方!”
也证明了他们先前关于方位的推论没错。
中下方、中上方,不管是湖下还是湖上,这湖下的结果是出来了,且又是一条人命。
第九个死者汪树琴的死状很好地证实了,凶手确实是以方位在杀人,东南西北中,现如今中下方的死者已出,那么接下来的凶杀便是中上方了!
中上方中下方的,殷朗听不太明白,杨不过更听得不甚明白,两人糊里糊涂的,但见朱怀古与池千望都明白,皆都没有想细细说明的意向,两人对看了一眼,没敢问。
这会儿打扰谁,无疑都是自个找板子撞。
想到要如何来个瓮中抓鳖,一时间朱怀古没有顶好的法子,池千望一脸深沉,也还没能想出来。
朱怀古眼一转,看向殷朗问:
“殷朗,那些个喜或厌易学的人都查得如何了?”
这是在问他排查的结果,殷朗道:
“可疑的没有,都挺平常。”
想起朱怀古对人的表情神态什么的都挺有一套,末了他又添上一句:
“要不明日一早,我安排他们都跟你见上一见?”
朱怀古觉得可以:“好。”
殷朗再看向池千望:“少爷也见见?”
池千望摇头:“我就不必了,就小古一人去见,你也不必去。”
有时候人多,可不见得就是件好事儿。
殷朗点头表示明白,杨不过在旁听着也能听明白,可方将什么方位中上下方的怎么就没能听明白呢。
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真是愁死个人。
往前不知道池千望为何独对朱怀古青睐有加,现如今杨不过是再清楚不过了。
池千望是大理寺首官,大理寺是干什么的?
还不是干刑案这碗饭的!
大理寺诺大,大小官员衙役仆役众多,可像朱怀古这样能在池千望身边真正为刑案出力的人,除了殷朗算半个,还真没有了。
也不是说大理寺里其他人都不会查案,或没查案,问题在于查了能有多大的效果,听说连大理寺少卿刑颜玉都跑朱怀古跑妆讨教了,这会儿正将手头上的案子办得风风火火,顺利得不得了,还是靠朱怀古三言两语点拔的呢。
待朱怀古与池千望回公事房继续探讨案情,杨不过拉了殷朗远远掇在后面,问殷朗:
“刑左少卿真问怀古了?”
殷朗当时不在场,可事后听说了,还当面问了朱怀古证实,他一听杨不过这问题,便点头道:
“真的。”
嘿,了不得!
杨不过觉得往后他可得跟朱怀古更好地拉近关系才行,对了,他家邻居有个小妹,人模样不错,才十三岁,关健这年纪跟怀古那小子挺配的。
殷朗一听杨不过在他边上碎碎念要给朱怀古做媒,他噗一声便笑了:
“你自个媳妇儿都还没着落呢,你替怀古张罗?”
杨不过不羞也不恼:“这怎么啦?怀古是我小兄弟!小兄弟么,便得多照顾照顾!”
殷朗不置一词,杨不过想茬了,问他:
“要不我也给你做做媒?”
殷朗敬谢不敏:“别,你还是替自已操操心吧!”
到了公事房,池千望见天色不早,看着朱怀古收拾着公案道:
“收拾完,我们便回府。”
回池府的路上朱怀古有些闷闷不乐,池千望道:
“七日前,我们尚未接手案子,便是我们早推料到凶手是以方位杀的人,早到稻香湖守着,也救不回来汪树琴。”
这道理她都懂,就是觉得难过,人心总是奇怪又柔软的。
像她因前世兄长之故,确实是见过许多生死,初见到汪树琴尸体时,她眼微涩,却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忍着没落泪,待到此时此刻再回想,只要一想到汪树琴的家人今晚该如何地伤心悲戚,她的心便也闷闷的。
她也明白不仅是她,只要凶手一日未捕,谁的心情也敞亮不起来。
朱怀古道:“少爷,这些我明白,就是……像有块大石头压着,沉沉的,闷闷的,有些难受。”
殷朗骑马在另一侧道:“有时间闷闷不乐,何不把精力用在抓凶手上,只要赶在凶手下次行凶之前抓拿到凶手,那便是救了一条人命,岂不是比现在这般沉闷难受强?”
池千望赞同:“殷朗说得对,你要是难受,回府好好想想,明日该如何做,才能将凶手成功地引入我们的瓮中,此方是正途。”
朱怀古焉有不知池千望与殷朗都是在拿话激励她,也是不想她再难受下去,怕她闷出毛病来,她自是承情:
“嗯,知道了,我一定要好好想出个法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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