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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女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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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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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七章船

    九月二十三,秋分,一场秋雨一场寒。

    今早还下过小雨,淅淅沥沥,很是提醒人早晚需再添一件外衣,下晌倒是晴朗,直到日暮华灯初上至今戌时三刻,其实朱怀古挺希望这会儿下场雨的,最好是大雨。

    刑颜玉见朱怀古本同他一般巡视湖面上的花船,这会儿竟望起天来,他问:

    “这没星没月的,倘没湖上这些花船的各种花灯,大概这会儿早看不清路了。”

    他说得不错,今夜月色实在是太帮凶手了,倘无灯笼烛光,这简直是连路都很难正常踏步,朱怀古低下头,微眯起双眸看向眼前满湖的艳色:

    “凶手一定会在今晚动手,尤官正、涞兄,他们都在凶手顺手可及的地方,倘要有人死,他们必定死在任何人前头,可……”

    可事有例外,她就怕一个万一,便伤及无辜。

    刑颜玉想了想朱怀古话中的意思:“你怕这满湖的人,一旦混乱起来,凶手发起狠心来,丧生的怕不只尤官正与那个叫涞兄的?”

    “涞兄全名到底叫什么,我们不知道,反正不过是个称谓罢了,重要是他与他家人的性命,不过至少在今晚,相信他的家人应该还不会遭受到凶手的杀手。”朱怀古顺带纠正一句,“不是凶手发起狠心来,凶手本来就是个手段残暴的狠心人。”

    她想到杨群提醒她,说凶手是个女的,三十几岁,常做妇女装扮:

    “这湖上所有花船,都是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的小娘子,即便不是头牌,也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并没有杨群所说的符合凶手年纪及装扮的模样。”

    她意有所指,刑颜玉迟疑道:

    “凶手乔装改扮了?”

    朱怀古点头:“不止今晚,应该是每回作案都有经过精细的乔装改扮。”

    只是平日里在杨群与涞兄跟前,在那处宅子相处的日子里,凶手更常做着三十几岁左右的妇人装扮。

    刑颜玉指出其中的关健:“这样说来,杨群所提供的凶手年龄及日常装扮,其实也不准确,大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在杨群与涞兄面前所做的长期装扮,为的只是想让他们以为,她便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且貌不惊人?”

    他能这么快地思忖出她话中之意,朱怀古不觉看了刑颜玉一眼,这一眼让他哇哇叫起来:

    “你什么眼神儿?好歹我也是大理寺少卿好吧?就因为我独喜刑案这一块,连我老爹我都顶撞闹翻,后来见我顺利做到少卿这个位置,我那老爹方略略点了头,好不容易改了口让我好好干。你这眼神儿,嘿!瞧得我好像就徒有其表,名足足虚实似的!”

    朱怀古一笑:“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即便有那么一点点儿这个意思,这会儿她也很有眼力劲地否认,坚决否认。

    她先前看待刑颜玉这位尚书之子,确实有些觉得徒有虚表,能当上大理寺少卿这位置也是靠尚名爹拼来的,后来得池千望允许,与殷朗一般,在大理寺自由出入,又办了案子,大理寺里的大小官员便熟悉了些,于是知道了这位刑大人的一些事情,自也晓得刑颜玉进大理寺的路其实没那般顺遂。

    至少尚书公子的这个身份,并没有给刑颜玉带来什么便利,反而因他尚书爹的执意不赞成而有所阻滞。

    那时她便想着,刑颜玉应当该有些才华的,在刑案方面或许真有天赋,可经他前个案子几经周折,且常来问她与池千望,她便又觉得或许没什么天赋。

    现今想来,是她妄断了。

    光凭一句话一件事,其实是不能随意判断任何事任何人的,眼前的刑颜玉便是个实打实的例子。

    他确实有断案的本事,只是这本事大概还不是很高,但并不能说明他于案子的敏感度为零,相反的,只要不是碰到他不擅长的领域,他的反应很快,也很不准。

    有没有这个意思,刑颜玉也不会真与朱怀古较真,何况朱怀古背后还有池千望这尊大佛,想到池千望对这小子的感情,他不禁起了试探之心:

    “倘若……咳咳!”

    还没开口呢,先假意咳上了,朱怀古看着他,有些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

    刑颜玉没让朱怀古等太久,今晚案情也有险峻,可没多余时间供他扯别的事情,不过他这会儿又实在难得逮到个机会,心里嘴里都痒痒的,他赶紧抓住机会与时间很快往下道:

    “倘若你家少爷,就是千望那家伙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从此一步登天了?”

    朱怀古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又往左右看了看,确定也没旁人在两人周边了,她方慢慢问道:

    “刑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少爷喜欢我?刑大人想说的是少爷欣赏我吧?”

    还没等刑颜玉回答确定,她又自顾往下答道:

    “即便少爷欣赏我,我也不可能一步登天。”

    并打断还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刑颜玉:“刑大人,此间案子重要,实在人命关天,恕小的不能与大人闲话了。”

    说完也不管刑颜玉什么反应,及那几经被她堵在喉底的话欲说又说不出来的憋气模样,朱怀古已大步走入连珠桥的方向,桥的另一头,也有诸多花船得近距离看看。

    待刑颜玉既气又觉得自已不该气,抱着这个矛盾情绪追到连珠桥另一头时,朱怀古正凝目着一艘湖中央的花船。

    那艘花般也奇怪,位于湖正中央,两边不时有花船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经过,它怡自独立,完全不受其扰,且也看不到任何红伎伴歌载舞,只船舱布帘上照映出两个对饮的人。

    刑颜玉指着:“船上两人,是男是女且分不清,亦无歌舞作乐,确实独立标新,去看看?”

    朱怀古道:“当然要看看,但要怎么看,还得讲究个章程。”

    讲究个章程?

    刑颜玉明白了:“你是怕……”

    朱怀古点头,她确实怕这艘花船就跟大理寺今晚行动的案子有关,那接近了必要惊动凶手,可不能两眼一抹黑,就撑船过去,得想个可靠不引人注意的法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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