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却像是没看到他们,直接让被温夙蛊惑的工人们拿出绳子等工具,开始忙活起来。
张天师见到陈一凡等人旁若无人的开始忙活,神情有些尴尬,几个弟子甚至想要上前组织,却是被张天师拦住。
不管怎么说,现在绝对不是一个抢夺宝物很好的时机。
他们不但有人受了伤,甚至有些灰头土脸,陈一凡等人本就实力不俗,又与温夙是一伙儿的,他拿什么来抢,对方不发难都算好的了。
想到这里,张天师看了张云锦一眼,忽然有些追悔莫及。
他怎么就没想到跟陈一凡合作呢?
或许,是因为自认道教前辈的他,根本没把陈一凡这个小辈放在同等的位置上过吧?
除了工人,外面还带来一些便于携带的现代化工具,没用十分钟,近十吨重的青铜鼎缓缓上升。
两个小时后,便已送上停在马路上的大货车上。
这期间,他们倒也碰到过几拨同样是来寻宝的人。
不过,冲动的人,早已经在第一波争夺龙珠的战斗中死了,留下这些人多是比较沉得住气的。
见到温夙和近段时间传得挺厉害的陈一凡在一起,多数识趣的退去,没有一场拿得上台面的战斗。
不过,眼睁睁的看着宝物被陈一凡他们拿走,这些家伙毕竟还是不甘的。
所以,他们很快开始打听陈一凡接下来的计划。
陈一凡自然不会自个儿告诉他们,他们只能依据陈一凡所做的一切进行推测。
而陈一凡这边,安排已经很快做下,陶逸然迫不及待的要把梁州鼎运到自己家位于蜀都市郊的一栋别墅。
陈一凡让他跟一位开货车的工人坐那辆拉运梁州鼎的货车。
自己和温夙等人,则是坐了另外的车跟上,其中一部分工人则是被温夙消除了记忆,并在陈一凡的督促下,付了钱后让他们离开了。
一个三五辆车的车队,从龙泉山下的土公路,开上了蜀都市外的高速路。
与此同时,在护龙山庄的命令下,五百块钱和一面锦旗正在路上。
几辆黑色小轿车,也飞速跟上了陈一凡等人的车队。
陈一凡坐在一辆紧随大货车之后的白色小轿车上,心情似乎没有一点激动,抱着两本习题册悠闲的做着习题。
“吱……”一声悠长的刹车声响起,刚刚离开高速公路,一辆不知从哪里窜出的货车直直向着前面搭载梁州鼎的那辆货车冲去。
瞬间,跟在其后的温夙、黄琰等人都坐直了身子,一脸紧张。
唯有陈一凡,有些出乎意料的淡定,只是抬了抬头,看向前方惨烈的车祸。
握着笔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还是很快将习题收了起来,对开车的陶家职员道:“停车!”
那个为陶家开了六七年车的司机见状早已经吓坏了,前面那辆大货车上,坐着的可是陶家小少爷!
这样惨烈的车祸,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
侧翻的大货车中,梁州鼎滚了一转,正立在一旁的地上。
陶家的司机听到陈一凡的话,下意识的将车停了下来,一起停下的,还有后面几辆车。
陈一凡小跑上前,将侧翻的大货车中已经昏迷的陶逸然和工人救了出来。
“把他送去医院。”陈一凡对黄琰和敖泠鸢吩咐着,让他们将工人送去医院,自己则是将陶逸然抱回之前坐的小车上。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他可以肯定他们不会死。
但……这是他为他陈一凡的声名而付出的代价。
怎么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吧!
甚至,一瞬间让他有一种,算了,就将梁州鼎给陶逸然好了的想法。
这样惨烈的车祸,让陶逸然全身骨折多处,头部也受到撞击,若是正常情况,半个小时内,应当会死了。
只是,若真让他死了,陈一凡恐怕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之前他也曾劝说陶逸然,让其他人坐那辆货车押运就好了。
可他当时正为得到宝物而兴奋不已,所以没有答应。
“哥!”一声惊叫,打断了陈一凡的思绪。
陶昕茹从另一辆小车下来,快速冲了过来。
“哥!都说不让你坐那车了,你怎么不听陈大师的话?”陶昕茹少有的哭得像个孩子,陈一凡头一次从这个像个男孩子的女孩子身上,看到这种小女生一般的手足无措。
“还是先送他去医院吧!”看到这一幕,陈一凡更感觉自己的良心在受到谴责,忙对陶昕茹道。
陶昕茹这才慌忙让开,陈一凡小心的将这个过于纤瘦高挑,只是此时看来有些凄惨的男人抱到那辆小车上。
可前面的道路却被刚刚发生车祸的两辆大货车完全截断。
陈一凡无奈,只能先将他抱了下来,绕过那两辆大货车,来到了前面的路段。
陶昕茹将此事报告了家里,所以,当陈一凡带着两兄妹去到前面的路段,很快便有车来接了。
这边,陈一凡几人为了重伤的陶逸然和工人师傅奔波的时候,温夙带着他的老管家正站在车祸的现场。
这场车祸,实际上就是他设计的。
那辆突然冒出来的大货车上,一个面容呆板的方脸司机,此时已经变成一个纸板人,变形的车头将纸板人碾碎。
温夙却是指挥着此时赶来的另一辆大货车上下来的几个工人,给他们一人贴了一张搬山符,好让他们迅速将梁州鼎运上这辆货车。
就在他们做这一切时候,之前追随的几辆黑色小车也赶到,从车上下来了来自数个势力的修行者。
“哈哈!鬼童不愧是鬼童,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跟别人合作呢?”一个从黑色小车下来的四五十岁的黄袍道士哈哈大笑道。
“一群蠢货。”温夙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微微撇嘴,冷冷道。
“你……哼!不过,今天你想要就这么带走梁州鼎,怕是没有这么容易!”黄袍道士闻言有些恼怒,冷笑道。
“你们有胆尽管上来。”温夙仍是平淡的表情,看着贴了搬山符的工人们轻松把梁州鼎搬上车。
地面之上,一层黑色雾气蔓延,方才还大放厥词的黄袍道士忍不住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