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有传言,他们一班的副班长有些邪门儿,但一直还没有发现,这么邪门儿过。
这一早自习的功夫,所有同学都在悄悄观察陈一凡。
就在早自习之后的第三节课,陈一凡竟然没有来上课,那空荡荡的位置,更是让同学们好奇不已。
但偏偏此时已经上课,严厉的老师在讲台上站着,他们也不敢逃课。
事实上,在同学们眼中,陈一凡这个“老实孩子”,更是一次也没有逃课过。
今天陈一凡这逃课的事,着实有些稀奇。
其实,今天便是上一次轮回中,“陈一凡”的人生转折点。
今天,他得到了系统,就任酆都大帝,走上了一条与普通人的人生,截然不同的道路。
早上,他已经拒绝了酆都大帝的职位,但如今的三界,其实还没有什么其他好的人选。
既然拒绝了,陈一凡觉得自己也该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当然,找一个酆都大帝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说说那么随便。
所以……就决定是你了,我的好兄弟,张小飞!
为什么是张小飞,很简单啊,现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就是他,最先碰到的,就是他。
教学楼的走廊上,穿着道袍的老道士手持拂尘,舞得虎虎生风,外面天昏地暗,狂风骤起,将楼道上不多的几个没有关上的房门纷纷狠狠摔上。
在那打着转儿的黑色阴风中,荷兰的面目憎恨狰狞,正恶狠狠的瞪着清丰老道,可谓怨气冲天。
张小飞这个小道童手忙脚乱的遵从师父的吩咐,从挎着的黄口袋中掏出一把铜钱剑和一大沓符咒。
“师父,接剑!”
“师父,你行不行啊?”
“师父,这魂灵看起来很凶啊,要不咱们先撤!”
“啪嗒!”清丰老道正与何兰打斗,一回头,张小飞丢过来的铜钱剑直接掉在了地上。
清丰老道嘴角一抽,眼角直跳。
这特么坑比徒弟,这走廊才多宽呐,两人之间是有几米的距离啊?
你还躲那么远,非得将剑扔过来。
“唉!”叹了口气,清丰道长身姿矫健的翻身躲过荷兰袭击来的一条白绫,顺势将落在地上的铜钱剑捡起。
然而,还没等他大发身为,眼角余光却发现那臭小子手忙脚乱的,没拿利索,手中一沓灵符被狂风吹得到处飞。
“我的灵符!”清丰道长惨叫一声,被荷兰袭来的一团长发击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些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狂舞的长发,也因为被清丰老道这一口鲜血喷中,像是遇火似的燃烧了起来。
现场一阵混乱,简直像是鸡飞狗跳。
年级主任老周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边,他看不见荷兰,但能看到清丰道长的法术、符术,以及荷兰造成的异象。
“道……道……道,道长,这就是那个女?”年级主任下巴打颤的问道。
“不是!”清丰道长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你们学校的恐怕还不止那徐玲一只啊!”
荷兰的实力很是强劲,这让清丰老道不得不慎重。
在郑重的考虑过后,他还是决定用那招——召唤地府阴差前来帮忙。
然而,当他刚刚起势做法,一个从容且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行了,别整那麻烦事儿了,大家就不能和平友好相处吗?”一个显得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年从走廊一端走来。
事实上,他已经待在这条走廊上很久了,直到他走近,并发出声音,清丰道长等人才发现他。
明明就是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此时一旦落入清丰道长等人眼中,被人注意到,却诡异的,好像天地之间唯一的主角一般耀眼,令人不可忽视。
“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主任并不认识陈一凡,因为他太“低调”了。
虽然是年纪第一,但却并没有经常出来“刷存在感”。
倒是那些调皮捣蛋的,或许让年纪主任印象更深刻一些。
“主任好!”陈一凡笑着向老周打招呼,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自己学校的“领导”。
他只是,习惯性礼貌性的打招呼而已。
清丰老道紧紧皱起眉头,何兰张大嘴,神情狰狞,却发不出声音。
也只有清丰道长和何兰两人,知道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有多么诡异。
自他出现的那一刻起,阵阵阴风,瞬间销声匿迹,就连外面的天空也不再那么阴沉可怖。
而随之一起的,是清丰老道和何兰两人,动弹不得,强大的力量,好似瞬间消失得无踪无际。
“来,握个手,咱们都是好朋友!”陈一凡走了过去,将清丰老道的手和何兰的手按在一起晃了几下。
两人暴怒不已,然而……不能动弹。
何兰神色晦暗,她才不要跟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臭道士当什么好朋友,再说了,让恶灵和道士友好相处,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吗?
清丰道士更是不能接受,作为一个斩妖除魔,维持人间正义的修行者,他怎能看到这怨气滔天的恶灵在自己面前逍遥自在,更别说做什么好朋友了!
“握了手,就是好朋友了,我放开你们,你们可不许打架呀!”陈一凡笑着说道,显得单纯、阳光,天真而无害。
“……”清丰道长和何兰显得很无语,但眼中桀骜的神色,显然说明他们可不是听话的乖宝宝。
至于张小飞、老周,则是完全被这场景给整懵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是让清丰道长和刚刚还在打斗中的恶灵做好朋友?
神经病啊!
但神经病不可怕,有实力的神经病,才可怕!
从清丰道长此时这吃了苍蝇似的表情中,两人似乎可以看出些什么。
陈一凡放开了清丰道长和何兰。
几乎是在他放开的瞬间,两人再次鼓荡,就要出手。
“啪!”一声脆响,清丰老道的手,再次跟何兰本应没有实体的手按在一起。
“握握手,我们都是好朋友。”陈一凡仍旧笑得一脸无害,只是两人鼓荡的法力,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