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少年踏棺而行,悬浮于半空之中,他双目如炬,幽幽地对着那中年人冷声质问道。
“哦?”那中年人一见牧宸却是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聂书书口中的少爷居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不由开口问道,“这只鬼物是你的?”
牧宸冷冷一笑,道:“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就是不知我家书书姐如何得罪了阁下,需要阁下这般大动干戈啊?”
“小小年纪真是气度不凡啊,只可惜走上了歪路,皇城之中禁鬼物,你而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之下驭鬼伤人!今日老夫便收了你的鬼,擒了你的人,送去刑司好好的管教几年,也算是一桩大功德。”那中年人见牧宸不卑不亢样子,倒是心生了些许好感,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打算。
“那今日小子还要多谢阁下不杀之恩了。可是要擒下我光凭你这初入化形境的实力可是有些不够看的啊……”牧宸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中年人闻言顿时大惊,诧异道:“你居然能看出我的境界?”
牧宸闻言,笑而不语。
南疆的上古大墓之中,牧宸见到的化形境武道宗师可是多了去了,每个小境界的武道宗师的气息牧宸可是能分辨出七七八八的。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之前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充其量也就逼随影境巅峰高上几分,不是初入化形境的修为还能是什么。
见牧宸并没有接话,中年人倒是突然显得有些投鼠忌器了。
在他看来,牧宸这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面对自己所散发出的气息居然浑然不惧,还能看出自己的修为境界,这是决然不可能的。唯一的答案便是牧宸身后恐怕还有什么人存在。而那人能看出自己的境界那就说明他的境界肯定在自己之上!否则以牧宸这般年纪又怎么敢在皇城中驭鬼行凶呢!
中年人便意识到恐怕光凭自己一人还真的奈何不了眼前这个少年郎的身后之人,但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
“既然如此,那便先擒了这个少年郎,这样等他身后的人来了也好作为谈判筹码!况且这御鼎鲜之前食客跑出的也有不少,这里有鬼物出现的消息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开,到了那时,自然会有高手前来查探!”
想到这里,这中年人便下定了决心,对着牧宸道:“少年郎,夜长梦多,你可别怪老夫以大欺小了!看招!”
“等等,钱师。这人是我带来的。”李狗蛋的声音突然从楼上响起。
那中年人闻声,突然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下意识便停住了身形朝上看去。
“侯爷?”那中年人一见李狗蛋顿时愣了一下,却还是下意识地行礼道。
“牧宸,你让书书把鬼体真身收起来,大晚上的容易吓坏小孩子。”李狗蛋说着便从三楼一跃而下,对着牧宸轻声说道。
牧宸闻言,倒是十分爽快,直接对聂书书的使了一个眼色,聂书书会意,直接恢复了本来面目。
而那中年人却是微微皱眉道:“侯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李狗蛋笑了笑,道:“钱师,你可别跟他们一样喊我侯爷了,小时候老头子出门办事几个月不见踪影的时候我可是都在你屋里混饭吃的。”
“侯爷抬爱了,尊卑有别,何况我只是学院一个小小的教习,哪敢喊你儿时的小名。只是不知这位驭鬼的小友是?”被李狗蛋唤作钱师的中年人问道。
“钱师误会了,我这弟弟可根本不会驭鬼,这鬼婢受了我弟弟的大恩,就自愿一直跟在其身边服侍,我保证她可从来没有伤及无辜哦。”李狗蛋显然对这位钱师也是相当的熟悉,言语间还略带着几分敬意。
“原来如此,只是我从小看着侯爷你长大的,你何时有了弟弟?”钱师虽然口中还是尊称李狗蛋为侯爷,但是语气之中却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这是我故人的弟弟,钱师就把他当做我亲弟弟一般好了。”李狗蛋并没有明说牧宸的来历,但是将他当做李狗蛋的亲弟弟这句话却是表明了牧宸在他心中的地位。
钱师微微一愣,没想到牧宸与李狗蛋居然有着这么深的关系,至于是李狗蛋的哪位故人之后,他可没这个心思去管了,毕竟身为整个中州域中最有前途的年轻人,有些关系极好的故人那是再也正常不过了。
“有你作保,那这鬼物之前所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了,既然是家事,老夫就不便管了,小二,来,继续上酒。”钱师那化形境武道宗师的气势一收便径直回到了之前自己所坐的位置上。
“钱师,让我这弟弟自行处理吧。你看我俩也有一年没见了,喝一杯?”李狗蛋笑着问道。
“好说,侯爷请!小二,再拿套杯具来!”钱师笑着点了点头,这收起了化形境武道宗师的他简直与普通人无异,不由让一旁的牧宸暗自称奇。
李狗蛋朝着牧宸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自己处理,便提起酒壶亲自给钱师倒酒。
钱师倒也丝毫不做作,待酒杯斟满之后直接先干为敬了。
至于牧宸,他也没有去打扰在角落叙旧的李狗蛋二人,只是径直对了悬梁上的聂书书招了招手。
聂书书见状,只身飘了过来。
“书书姐,发生何事了?”牧宸不由地问道。
虽然之前听到聂书书口中提及到家事二字,但是这都动起手了,还惊动了化形境的武道宗师,那自然要问清楚前因后果。
聂只是书书还未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直接跪下了:“还请少爷开恩!”
“书书姐,你快起来,这是唱的哪出啊?”牧宸顿时有些不解道。
“少爷,求你饶过我唯一的弟弟一条命!”聂书书说着竟是直接磕头道。
“你弟弟?你弟弟可不曾得罪与我啊,何来我饶他一说?”牧宸闻言却是显得更加疑惑了。
“他做了少爷您最可恨的事情,还不止一件……”聂书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出言道。
“我最可恨的事情?”牧宸眯了眯眼,皱着眉头重复道。
“还请少爷开恩!”聂书书再次磕头道。
“书书姐,你先起来说话。”牧宸的脸开始阴沉了下来,聂书书的话让他多少有了一些眉目。
他牧宸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在一年半前在廉鲅手中救出红昭,眼看着她如今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而他最可恨的事情便是强抢民女,欺辱女子。
虽然从陷龙渊回到天城之后所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因为这类事件被牧宸收拾的纨绔子弟可不在少数,因为非衣珂的关系,那些人自然不敢对牧宸进行报复。可对于牧宸最痛恨的事情,聂书书可是最为清楚的!
而就在刚才,她化作一缕轻烟在御鼎鲜四处查找自己曾经最为疼爱的弟弟,想要看看他如今变成什么模样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此事光是她看了便已经怒不可遏,若是被牧宸知道,只怕很有可能会引发出牧宸那个恐怖的武魂!聂书书在上古大墓跟了牧宸一路,凝魂境的牧宸不可怕,能牧半步灵尸的牧宸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情绪失控的牧宸,那个会引出恐怖存在的牧宸!
想到这里的时候,聂书书便准备亲自教训自己的弟弟,宁愿让他少胳膊少腿,总比死在自己暴走的牧宸少爷地方好。毕竟到了那个时候连留全尸都可能是奢望。
“书书姐,你先起来。我答应你便是,但是你总要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吧。”牧宸扶起了聂书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多谢少爷成全!多谢少爷成全!”聂书书对着牧宸连忙行礼道,却被牧宸阻止了下来。
聂书书知道牧宸的性格,也不多作姿态,只见她冷声喝道:“畜生!还不给我滚出来!躲在桌子底下要到几时呢?”
“不!我不出来!你这鬼物,居然变成我老姐的样子在紧要关头前来吓我!若是我下面吓的没用了,我聂家可就无后了!”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从一个桌子底下传来出来。
“你个畜生!我死了十年!这十年爹娘就是这么管你的吗!你瞧瞧你都成了什么样了!居然敢囚禁女子强迫别人行那苟且之事!我聂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你不怕老祖宗夜里来找你麻烦吗!”聂书书闻言,顿时气急道。
“你都说了你死了十年了,你现在回来吓我做什么!若你真是我老姐,才不会在这种要紧关头出来吓我!我聂家如今在宫里也是有后台的人!我临幸那些女人是他们的荣幸!你警告你,你可别乱来!”那桌底下人根本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居然还搬出靠山来威胁聂书书。
“你这个畜生,真是不知悔改!我在救你你知不知道啊!”聂书书余光瞥过脸色越来越阴沉的牧宸,顿时急了。
“哼,简直是胡言乱语!你给我等着,我手下早已前去搬救兵,别以为你有一个侯爷撑腰我便会怕了你们!我聂文文的靠山可不比一个侯爷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