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不只是嘿咻,还有很多。一杯热茶,一句暖心的话,一弦柔和的曲子,都能让一颗浮躁的心,得到休息,如颠簸于波涛间的行船,归于港湾。有人说,男人的臂弯是女人的港湾,同样,女人的臂弯也是男人的心情港湾。
刘朗在外奔波一天,郁闷一天,不如意的事接二连三。此时在青莲的琴声里,什么都放下了,他不知何时,已经睡倒在了青莲的怀里。
青莲慢慢停住弹琴,轻柔地揽住怀里的人,生怕一个动作惊醒了爱郎。她望着爱郎疲倦的面容,莫名的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或许是夜猫跑过的声音,惊醒了刘朗。他睁开眼一看,自己还躺在青莲的怀里,外面已经全黑了,不由起身说道:“我怎么睡着了?压疼你了吧?”
“相公,你太累了!奴家愿意这么抱着你!”青莲居士伸手抚摸着爱郎的脸庞,满含深情地说。
刘朗一伸手把眼前人,揽入怀里,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右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什么话也没有说。此时,也不需要说什么了。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仿佛要把此刻变成永恒。
过了许久,青莲又担心爱郎肚子饿了,忙轻声说道:“相公,奴家去给你做碗银耳莲子羹吧?”
“不啦,为夫不饿,为夫现在要吃了我的青莲姐姐。”刘朗贴在青莲耳边轻声说道。
“相公,嗯”
刘朗还没等青莲反应过来,就一翻手把她横抱了起来,走向里侧的檀木床上。
刘朗现在对此道,早已经是个中老手,三两下就解除了二人之间的障碍,抱着怀里柔滑的人儿滚进锦被里。熟悉的船儿,熟悉的港口,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锦被起伏间,无边春色,羞暗了窥人的月牙。
二人折腾了半宿,才安静的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刘朗就起床了,看了一眼依旧慵懒的睡在床上的青莲,微微一笑,出门跟外侧画儿交代几句,就离开了竹林别馆。
每天例行朝会结束后,又开始了一天的繁忙,不过刘朗却又多了一份心事,朱时贵的案子现在还一筹莫展,不知从何着手。他从宫里出来,扫了一眼,发现自家护卫已经等在一旁,连忙赶了过去,吩咐一个护卫回府知会一声,有事直接禀报给他,就带人赶往了军器监值房。
如今军器监和临安水师的各项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轨,该部署的已经部署好了,刘朗也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唯一遗憾的是,火器坊的后期研制方案被搁浅了,他就无法借助朝廷的力量,来完成的预期目的。虽然他自己有巨量的财货,但以后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能省还是希望省一点的。只是,如今好梦破碎,还是要自力更生了。
昨天与周工商量的计划,本来想回府就派人去做的,哪知中途又岔进了朱时贵的事,以致拖了下来。今天回到值房后,刘朗沉吟再三,写了一封密信,吩咐护卫统领张大力,亲自送给秦峰秦管家,让他指示行事。
到了临近中午时分,外面值守的护卫来报,说是秦贵求见。
那货来了?刘朗心里一动,看来那案子有些眉目了。那货混归混,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嘛。他连忙吩咐人跟李少监交代几句,就赶了出去。
“秦兄来啦?小弟有失远迎!”刘朗看到秦贵那货正等在门口,连忙抱拳施礼道。
“刘兄弟,咱们兄弟还来这套?太见外了!”秦贵见刘朗亲自出来,也高兴地迎上前去。
“好,客气话不说了,中午饭时间到了,咱们走,去君悦酒楼边吃边谈。”
“好好,刘兄弟请!”
刘朗和秦贵二人赶到君悦酒楼,寻了个私密的房间,吩咐人送上酒席,边吃边谈。二人是老关系了,不需要拐弯抹角,聊了几句的轻松的话题后,也就直接转到了主题。
“刘兄弟,这次可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哇,自己人撞上了!”秦贵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说道。
刘朗闻听此言,不由一愣,连忙放下酒杯,疑惑地问道:“秦兄,这又是怎么说?”
“唉,刘兄弟,令岳家中珍藏有一块千年古玉,你是否知道?”
“千年古玉?我哪里知道这些。秦兄,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儿当时是如何进的府。为这事,家岳一直对小弟不谅解,两家关系也一直不太好。开始的时候,不说小弟,连真儿回门都不给进去。因此小弟也一直没和他们家有过多往来,更谈不上了解了。这千年古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觊觎古玉,不能得手,就嫁祸了家岳?”
“刘兄弟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事情原委与你猜测的差不多,只是对方也是老哥的一个朋友,所以我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刘兄弟,咱们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说出来后,还望你看在老哥的面子上,原谅则个。”
“秦兄,你说吧,天大的事,冲你老哥,一切好说!”
“刘兄弟爽快,有你这句话,若有什么要求,老哥一切担着。”
“秦兄,既然你出面了,这话就好说了。你先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刘兄弟,你还记得吏部侍郎的公子?他家老太爷即将六十大寿,他一直在为准备何种礼物发愁,他家老太爷喜欢古玩,对古玉之类尤为钟爱。他不知从哪里得知令岳府上收藏有一块千年古玉,几次三番上门求购,都被你岳父以祖传之物不出售而拒绝。刘兄弟,你想呀,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最佳礼物的消息,如何舍得放手?他就买通了户房管事,做假账举报了令岳贪墨钱粮。”
“真是岂有此理,为了一个礼物这么折腾人?你知道贪墨钱粮是什么罪罚,是要杀头的!”
“刘兄弟,你消消气,我那兄弟也说了,他没打算致令岳于死地,只是想威胁他一下,让他交出千年古玉,就会把他捞出来。”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罗?”
“我知道都是他不对,还望兄弟看在老哥的面子上,莫动气,大家好说话!”
“看在秦兄你的面子,这事暂且不论,只是如今此事该如何了结?家岳还羁押在大牢里!”
“刘兄弟,老哥也跟他谈开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凡是和气收场。他也说了,这事他不对,他愿意负责摆平此案,让令岳平安无事,作为赔罪,他愿意赔付令岳一些银子,或者由开一个他能办得到的条件。只是他也说了,他还是希望你帮着劝劝令岳割爱,把古玉卖给他,他愿意出高价。刘兄弟,你看如何?”
“看在秦兄的面子上,小弟也不想闹大了,小弟赞成和气收场。首先家岳平安无事是必须的,而且我要求今天就释放回家。小弟也不用他陪什么银子,但为了维护家岳的清誉,那个诬告家岳的管事必须严惩!”
“行!这事老哥我担着了,令岳今晚一定会回家团聚,那个管事,你放心,一定会严惩,老哥最看不起这种叛徒,就是别人不办,老哥也会办了他!只是,刘兄弟,你看,那块古玉?”
“这事等下说,小弟有一事不明,那个账簿是如何做的?上面的签名用印,连家岳自己都分辨不清。”
“这个,嘿嘿,老哥当时也很怀疑,追问下才知道的。刘兄弟,我可以跟你说,但还请保密,不然传到他父亲耳朵里,恐怕饶不了他。”
“秦兄,放心吧,你还不清楚我?”
“我当然信得过刘兄弟,你可知道当年梁山上的萧让和金大坚?”
“圣手书生和玉臂匠?难道他们二人在侍郎府上?”
“也可说在,也可说不在。”
“这又是如何说?”
“当年逃难途中,萧让和金大坚遭遇流寇袭击,命在旦夕,我那朋友正好带着一帮家将经过,于是出手救了他两。他两当初隐姓埋名,感于救命之恩,就投在他门下做了管事,一直在他城外的庄子上。他也是在一次无意中,才得知了他们两的身份,也正因为他们有些名气,虽然已经很老了,还是被养在庄子里。”
“这样吧,秦兄,你跟侍郎公子说说,家岳那件古玉我没有看到,也不知如何,但既然是他家祖传,也就算啦,我府上正好也有一块千年古玉,而且里面有一个天然的寿字,作为寿礼最是恰当不过。我不要他的钱,可以赠送给他,算是交个朋友,但我希望他把萧让和金大坚转到我府里。秦兄,你也知道,小弟爱好一些字画,想收他们进来,帮我照顾字画,你看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想不到刘兄弟如此豪爽,老哥一肩承担了。萧让和金大坚虽然有些名气,但也就会些写写画画的,而且又很老了,我那朋友也不是爱书画的人,我想一定没有问题,只是让刘兄弟如此破费,老哥都感到不好意思呀!”
“秦兄,说哪里话?你的面子不能不看呀,古玉就在我府里,随时可以过来拿,但家岳的事,还是尽快一点,也好让他们家里人安心。”
“没问题,老哥这就去办!”
经过一轮交涉,这件不是案子的案子,总算闪电落幕。朱时贵顺利回家,户房管事以诬告的罪名下狱治罪。看上去损失最大的刘朗,却在心里大笑,若能得到萧让和金大坚的归心,再送几块古玉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