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
“七筒!”
“六条!”
“杠!哈哈我胡啦!清一色,杠头开花,相公,付钱!”
“好好,雪儿付账!”
“相公,你输了怎么让奴家付账?”
“雪儿,你是为夫的管家婆,管着为夫的钱袋子呢,不找你找谁?要么,慧儿,你把帐记着,到时你自己去支取得啦!”
“相公,你又耍赖了,哪有这么付钱的?”
“这可不能怪为夫,谁叫你们手气太旺了,为夫这兜里一个铜板都没啦,嘿嘿”
刘朗偷得半日闲,在后院和妻妾们打打麻将,也算是享受一把家庭的温馨了。可惜他的手气太背,被几个妻妾轮流摧残,现在是身无分文啦。
“报!”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进门禀报!
“何事?”刘朗抬头问道。
“禀大人,泉州知州孟大人,在前院大厅候见!”侍卫施礼答道。
“本官不是说过,休假期间,谢绝官员拜访嘛,孟知州怎么来啦?”刘朗皱皱眉头,说道。
“禀大人,孟知州说有紧急事务汇报!”侍卫连忙解释说。
“哦?走,去看看!”
刘朗扔下手里的麻将牌,起身快步向前院赶去。
“下官拜见钦差大人!”孟和靖看见刘朗进来,急忙起身上前施礼。
“孟大人不用多礼,请坐看茶,本官迎接来迟,请见谅!”刘朗连忙虚扶一下,并请孟和靖客边坐下。
“孟大人,有何事商议?”刘朗也坐下后,问道。
“钦差大人,原本下官不敢打扰大人休息,但是事态紧急,不得不来向大人禀报!下官刚刚接到南安县急报,南安县下边一个村庄昨晚被倭寇袭击,死伤惨重!”孟和靖躬身禀报道。
“什么?倭寇袭击?详情如何?”刘朗一脸震惊,忙问道。
“禀大人,据报,昨晚有一批倭寇上岸,袭击了南安县一个村庄,烧杀抢掠,村庄村民伤亡惨重,具体人员和财产损失还在统计当中。据幸存者说,倭寇约有五十余人。”孟和靖把事情原委仔细说了一遍。
“立即指示南安县做好善后工作,抢救受伤人员,妥善安置好每一个受害的百姓!”
“下官遵命!”
“孟大人,据本官所知,近段时间正是倭寇上岸高发期,南安县有没有做好巡防工作?”
“下官此前已经下文,专门强调海岸巡防,此次事件发生后,下官也立即派人调查南安县是否有渎职行为!不过,大人,地方上也有难处,海岸线过长,巡防人员不足,很难兼顾全面,下官曾经多次上书朝廷,要求增加巡检编制,可惜被一直朝廷搁置了!”
“朝廷也有朝廷的考量,地方上的难处,本官会详细向朝廷禀报,但是此次事件一定要追查到底,若有渎职行为,不管是谁,决不姑息!官府要给受害百姓一个交代!”
“下官遵命!下官一定严查!”
“这次事件或许不是一个个例,把事件通报各县,令各县加强巡防侦讯,一有倭寇的消息,立即禀报本官!再以本官的名义,传讯福建路和广南东路两路沿海各州府,令加强防守,决不能让此类事件重复发生!”
“下官遵命!”
“孟大人,走,和本官一起去南安县现场查看一下!来人,命令展鹏飞集合侍卫待命!”
“是!”
南安县遇难村庄,一片狼藉,现场散发着浓烈的焦臭味,有些房屋还在冒着青烟。村民的哭喊声,撕心裂肺。一班衙役和幸存的村民一起,来回奔跑,抬着受伤村民,收拾房屋。
刘朗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南安县知县柳如风带着一个老人,上前大礼恭迎。
刘朗面目凝重地在村庄里巡视一遍,对柳知县说道:“柳大人,善后工作要细致,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伤者,对受害家庭都要妥善安抚,一个也不能少!”
“下官遵命!”柳如风躬身答道。
“柳大人,村民受害情况如何?”刘朗又问道。
“禀大人,村民死伤惨重!这位是村里里长,具体实情,他最清楚,让他给大人禀报吧!”柳如风也是表情凝重地说道。
旁边的老人见刘朗望过来,急忙拜伏在地,哭诉道:“钦差大人,太惨了,太惨了呀!那帮倭寇不是人,都是畜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村民死伤七十余人,有三十余名妇人遭到凌辱,那帮畜生连孕妇和孩子都不放过!可怜张老三家儿媳,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被几个畜生轮流糟蹋了,最后流血而死!村东头胡四的女儿,今年才八岁,那帮畜生也不放过,几人轮着糟蹋了不算,还被那帮畜生用刀刺入下体而死!大人,求您为小民等做主呀!”
刘朗听完里长的哭诉,心里一阵阵抽搐,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他俯身扶起里长,郑重地说道:“老人家,你放心,本官和朝廷会还村民们一个公道,血债一定会用血来尝的!”
说完,刘朗又对南安县知县柳如风说道:“柳知县,你当知道,这段时期是倭寇上岸高发期,你是如何布置巡防的?这么多倭寇上岸了,事先竟然一点讯息都没有!”
“下官有罪,请钦差大人责罚!”柳如风急忙跪倒在地请罪道。
“起来吧!你把事情经过如实向朝廷禀报,是否有罪自有朝廷论处!此次发生如此严重事故,有没有追查原委?”刘朗看了柳如风一眼,说道。
柳如风听刘朗如此说,知道他已经放过自己了,起身后躬身道:“多谢大人!禀大人,县里武备只有三班衙役和巡检,衙役因为还要维持城乡治安,下官就把海防工作,主要让巡检负责。这次事件发生后,下官初步追查了一下,巡检也确实有疏漏之处,还请大人治罪!”
“把巡检全部军士带过来,让他们看看,就是因为他们的渎职,村民们遭受了何等的惨状!”刘朗听完立即下令道。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领着一队军士,跑了过来。领头的汉子,正是巡检司吴巡检,他赶到现场后,立即拜伏在刘朗脚下,说道:“卑职拜见钦差大人!卑职失职,卑职有罪,请大人责罚!”
“你有没有罪,不用跟本官说,你去向死伤的村民说,去向受凌辱的妇人说!”刘朗横了地上吴巡检一眼,大声呵斥道。
“卑职罪该万死!”吴巡检伏在地上,颤抖地说。
“滚起来吧!你以为一死就可以偿还你的罪行?你的罪过暂时记下,立即组织人员加强巡防侦讯,这次倭寇人数不是很多,很可能只是来探路的,要防止大股倭寇来犯!你等严密监视海路,一有讯息立即飞报本官!”刘朗严肃地说道。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卑职遵命!卑职谨记大人教诲,一定全力防范!”吴巡检再三感谢刘朗的恩典,起身说道。
刘朗望着那群穿着破旧的老弱军士,又向吴巡检问道:“这都是巡检军士?全部集合了?”
“禀大人,巡检司编制一千五百人,实编八百七十三人,已经全部到位,请大人训话!”吴巡检行了一个军礼道。
靠这样的人如何加强海防?若是巡检司都是如此,那沿海等于不设防了。刘朗暗自叹息一声,对军士们喊道:“兄弟们,多话本官也不说了,父老乡亲们的血海深仇,你们已经看到了!兄弟们,本官相信你们也是有血性男人,你们说怎么办?”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军士们都涨红着脸高声怒喊道。
“好!倭寇若是敢再犯,本官和你们并肩作战,血债血偿!吴巡检,立即率领军士去布置!”刘朗右手握紧拳头,高声喊道。
“卑职遵命!”吴巡检随即带领部队快步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刘朗带着虎臣一直住在侍卫军营,并且命令展鹏飞派人,四处打探倭寇的消息。三天后,吴巡检亲自赶了过来禀报:“钦差大人,卑职得到可靠消息,有大股倭寇今晚会上岸!”
“好!继续严密监视,同时让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这次要让倭寇有来无回,偿还他们欠下的血债!”刘朗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吴巡检走后,刘朗立即派人知会孟知州,调集人手并加强城防。孟知州调集了州里和临近县里的捕班,近五百人交给了刘朗,并呈上一副战甲。
是夜,刘朗身穿战甲,手持利剑,率领五百捕班和三百侍卫,赶到了吴巡检约定地点。可惜腾龙剑在上次巡察民情途中,被杨英带走了,刘朗如今手持的正是杨英的佩剑,当然,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百炼精钢剑。
刘朗默察地形,选择了一处高地埋伏下来。
“大人,倭寇来啦!”吴巡检快步赶到刘朗身边禀报。
远远望去,黝黑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船只靠向了岸边,随即下来一大群哇哇叫的人,看那相貌,正是倭寇装束。刘朗立即命令大家保持安静,听号令出击。
片刻后,倭寇走到了近前,刘朗默查了一下,约有三千余人,几乎使己方人数的两倍。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了,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太多。
狭路相逢勇者胜,刘朗立起身,抽出长剑,大喊一声,“兄弟们,为父老乡亲报仇的机会到了,血债血偿!杀!”
刘朗身先士卒,领前冲进倭寇群里,挥剑猛砍,只见稀里哗啦,倭寇的脑袋有如西瓜一般,被砍得满地滚。军士的喊杀声,倭寇的嗷嗷叫声,混成一片,现场血肉纷飞,杀得天昏地暗。
刘朗的统帅身份,迅速被倭寇觉察了,随即大量的倭寇围了过来。虽然刘朗武艺高超,勇猛非凡,但猛虎也架不住群狼,他也有些顾此失彼之感,一时也杀不出重围。
“大人,小心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