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凤舞靠着那结实的胸膛,感受到少年身上特有的气息,一时间六神无主,羞愤不已,想要挣扎开来,却被龙阳死死抱着。
“凤舞,你本就性格开朗,何必要在我走后如此?”龙阳突然叹息一声,令得严凤舞停止了挣扎,龙阳继续道:“回归本性吧,莫要让我觉得陌生,好么?我认识的凤舞,是永远开朗活泼的……”
严凤舞心头震动,这句话就犹如一根针一般,落在了她柔软的内心,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些年相思成疾在这一刻皆化作乌有,竟有种忍不住泫然泪泣的心酸感……
严凤舞调整呼吸,回想起过往数年,食不知味,寝不知寐,就连日常生活也觉得索然无趣,蓦然间,感觉今日无比开心快乐,不禁觉得,原来,所谓的幸福就来的如此简单吗?
严凤舞缓缓抬起头,道:“龙阳哥……”
可是她刚抬起头来,一句话还未出口,便感到少年突然压下头颅,以一种蛮横的方式,吻在了自己的唇上……
严凤舞顿时身躯僵硬,浑身如遭电击,明亮的眼睛愣愣的注视着龙阳,脸颊如欲滴血,但却没有反抗,直到片刻后,她才闭上双目,主动迎上了那粗暴的嘴唇……
这一刻,似乎无言胜有言。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化作天外浮云。
这一刻,只要心满意足便可……
“哎呦!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阿弥托佛阿弥托佛,老夫什么都没有看见,造孽啊!”
弑剑古老的声音忽然在龙阳脑海响起。
“你他娘给老子滚!”龙阳为之气结,美好的气氛怎么就被这货打破了呢,真是一个祸胎。
“嘿,小子,小女娃娃嘴唇香不香?”弑剑古老砸吧砸吧嘴,嘿嘿奸笑道。
“滚,你他娘怎么那么猥琐。”龙阳内心火大。
“嘿,谁猥琐了,哼哼,刚才又是装腔又是作势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吗,哼哼。”弑剑骨老一脸鄙视。
“我去你大爷的,你滚不滚!”
“不滚咋滴,来打我啊!”弑剑古老一副欠揍模样。
“好,老家伙你给我等着。”龙阳满心郁闷,好好的气氛都被这家伙搞坏了,他娘的,都忘记了初吻是什么味道了,还是专心的吻吧……
“嘿嘿,我说小子,要不一鼓作气把这小丫头给办了得了。”弑剑古老奸笑道。
“我他娘真想把你炖了!”龙阳满心火气,这货诚心不让自己好好的完成初吻是不?
严凤舞正沉浸在美好初吻的幸福中,忽然感觉龙阳身上的气息咋就不对捏?好像是……有点火气。
这怎么了?吻我咋还吻出火气了???
小姑娘单纯的想着……
夜更深,已入三更。
天地间更加的静谧,淡淡的月光清冷的散落下来,带着些许朦胧。
竹屋窗口,严凤舞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双明亮的秋水眸子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目中充斥着复杂的神色。
这一夜,对她而言,恍如一场梦,她未曾想过,那在内心日夜交织的人影,终有一日,会真正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严凤舞回忆起儿时种种,内心不禁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来,深吸一口气,想到适才那家伙那蛮横的动作,严凤舞不觉间脸颊绯红,滚滚发烫,但那嘴角边,却带着一丝满足而幸福的笑意。
手指抬起,轻点红唇,目中不仅一阵情痴,心中此刻,亦如涟漪在荡漾。
目光再度朝着夜空之中看了一眼,严凤舞脸上缓缓的荡漾出一丝释怀的笑容,然后带着几分羞怯之色,轻轻地合上窗扉,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拉出一个盒子,里面凌乱的摆放着各种精美的发簪,无一不是精致华丽。
严凤舞看着这些发簪,翻手拿出那只普通的木质发簪,看了良久,喃喃道:“纵然天下琳琅拿来,又怎可与你相比?”
继而,严凤舞手掌探入袖中,抽出一缕轻绸,正是那往日裹着面颊的面纱,严凤舞看着手中面纱,淡淡轻声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沧海若覆,巫山不再,水云又何曾及。如今山海重现,纵然天下千山万水又何妨,还不是过眼浮云……”
严凤舞轻轻的握着手中轻绸,一缕元力荡漾而出,登时间,那轻绸便化作丝丝寸缕。
离开了严家,龙阳走在寂静的落祥城大街上,浑身舒畅,似乎所有的惆怅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臭小子,看你那副贱样儿。”弑剑古老哼哼道:“我就纳闷了,你这坯子货色,怎么就虏获了那小丫头的心呢,把人家初吻就这么给骗了。”
“你大爷的啥叫骗!啥叫骗!来来来,你出来给我解释解释!”龙阳一听就满身火气,这老家伙,今夜干扰了自己一夜,真想把这家伙狠狠抽一顿。
但是龙阳眼珠子一转,突然嘿嘿笑道:“我说老头,你是不是羡慕嫉妒啊。”
弑剑古老一听这话,在赤影剑中一阵吹胡子瞪眼,激动道:“我羡慕嫉妒你!”
龙阳笑道:“不羡慕嫉妒你激动啥?”说着砸吧砸吧两下嘴,得意洋洋的道:“味道不错,不错。”
“我靠!”弑剑古老差点暴走,这是**裸的嚣张啊!
弑剑古老刚想要冲出赤影剑给这小子一个大嘴巴子,忽然气息猛地内敛起来,收起玩闹之心,郑重道:“小子小心,前方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好像是先天境!”
“嗯!”在弑剑古老说出的同时,龙阳也一瞬间全身警惕起来,他也感受到了前方那股先天气息,立即闪身掠入旁边的阴影中,目光微眯的看向前方街心。
街上飘着淡淡的朦胧雾气,在这雾气之中,隐约能够看到,其中有着一道身影正静立在那里。
“妈的,还是被盯上了。”龙阳缓缓的握住背上的赤影剑,严谨戒备,他第一是时间想到的便是卫家那帮杂碎,龙阳也知道卫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却未曾想过,这些家伙竟是如此阴魂不散。
不过龙阳也没有太大的担忧,毕竟自己身后不远处,隐匿着袁涛派来保护他的人,龙阳虽不知道其实力,但是想必带着自己安全离开还是绰绰有余的。
“呵呵,龙阳贤侄何必如此紧张。”就在气氛有些紧张的时候,前方一道豪爽开朗的声音传来。
龙阳一愕,本已准备一战,却不想对方如此,而且言语之间,似乎并无恶意。
龙阳眼珠子转了转,对方能够称呼自己贤侄,想必也是落祥城中人,心思电转,龙阳权衡了一下,以对方实力,要想加害自己,恐怕早出手了,无需如此故弄玄虚,再想到自己背后那位,龙阳依然带着一丝警惕,悄然走出了阴影中,朗声道:“前辈是谁?”
“呵呵,些许年不见,龙阳贤侄竟是听不出我的声音了。”那人温和一笑,只见他发声之际,身形一动,瞬时间速度极快的穿过重重雾气,出现在龙阳身前。
对方如此快的身法,令龙阳一惊,保持警惕,身形就欲爆退,可是睁眼间朝前去看,动作戛然而止,面庞上露出一丝错愕。
此刻,在他面前站着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人士,浓眉方脸,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稳重和大气,自有不怒自威的威严。
这人,龙阳极为熟悉,从小就经常见,因为他就是严家的当代家主,严凤舞的父亲,严峰!落祥城三大先天高手之一,虽然年龄没有城主和龙家实质掌舵人龙博天大,但天赋卓绝,竞先于龙博天一步达到了先天后期,若论排名,落祥城除了隐隐达到先天圆满的城主之外,就属严峰了,相信假以时日,超越城主,也不是不可。
“严伯伯。”在错愕过后,龙阳叫了一声,但转念想到之前自己还把人家女孩的初吻夺了,面色立即有些古怪起来,这他妈什么事,难道人家老爹来讨说法来了?
严峰温和一笑,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看向龙阳后方的阴影处,淡笑道:“暗处凌霄武府夜影卫朋友,在下有几句话要与龙阳贤侄商酌,有在下相伴,安危无需担忧,阁下尽可回去与袁护法复命,且烦劳代我慰问护法,今有要事缠身抽身不得,没能前往演武场,还望海涵,若有空闲,望护法登临寒舍,小酌几杯。”
“既有严家主相伴,如此甚好,家主之话,我定尽数带到,告辞!”远处的阴影处传来一道声音,声音一落,那边空间融动,隐约能够看到一道模糊的轮廓,踏着诡异身法,几个起落,便已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目光注视着远处影子消失,严峰这才回过头来,看着龙阳,笑道:“贤侄,我们边走边说。”
龙阳心中疑惑,不知道严峰找自己有何事情,一时间没有头绪,听到严峰的话,龙阳只好嗯了一声,跟着严峰的步伐,二人缓缓的踱步在了落祥城夙夜的大街上。
严峰道:“贤侄,想当年我与你父受双方家族事务牵扯而结交,事务上合作不仅愉快,脾性上我二人倒也很合胃口,若不是城主府、龙家、严家在落祥城三足鼎立,相互牵制,避免城主府有所猜忌,我二人早已义结金兰了。”
严峰的话,勾起了龙阳儿时的记忆,虽然当年他尚且年幼,但对于自己的父亲和严峰之间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当下也只是点点头。
严峰未曾注意龙阳,叹了口气,继续阐述般说道:“哎,唯可惜贤侄你劫由命中生,难为天意,致使你父迫于世道冷暖,迁离了落祥城。”
“本以为如此便了,不曾想两年前传来君风贤弟的噩耗,我得知此事,悲痛之余便明了此时背后定有蹊跷,不说你父为人沉着冷静,事事严谨,不做没有权衡把握之事,单说他那一身实力,怎可能如此草率殒命于妖兽山脉?”
“自从得知此事后,我便立定决心,彻查到底,定要为君风贤弟揪出事情因果本源,沉冤得雪,怎奈何这两年费尽心机也毫无头绪可寻,所幸,今日得知你二伯煞费苦心,终于是真相大白。哎……事情虽了,但那结果,你那位无情大伯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心中生怒。”
严峰面露惋惜,轻声叹道。
龙阳抿了抿嘴了,淡淡道:“严伯伯,此事已矣,我爷爷也自有定夺,这让人心寒的事,我们还是务要说了,徒增烦恼。”
龙阳之所以如此说,并不是他不想提这件事情,而是觉得,这种翻旧事的话,似乎并不是严峰今夜所来的本意,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
“呵呵,贤侄说的是。”严峰久经世事,怎能不明白龙阳的意思,当下打了个哈哈,站定脚步上下看了龙阳几眼,眼露赞许道:“所幸天可怜见,令贤侄突破魔障,成就人中俊杰,君风贤弟泉下有知,定也安心了。”
“呵呵,严伯伯过誉了。”龙阳那叫一个郁闷,真不明白眼前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多废话整的这么煽情,但是奈何人家女孩漂亮啊,咱这一关过不去,虽然心中腹诽,但表面上该给的面子还要给,说不定以后还是岳父啥的了,不敢得罪啊……
“咳。”严峰轻咳一声,咳的龙阳像是其喉咙的一口痰,卡的难受,只觉得要谨慎了。严峰重新迈步向前走去,似是斟酌了下,才开口道:“啊那个,贤侄,若我记的不错的话,你是不是和我家凤舞很熟啊?”
我xoooo你大爷的,重头戏终于来了,龙阳缓缓舒口气,搓着手浅笑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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