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便什么都清楚了。
"直接告诉我就行。"涂安宁没了之前的紧张,也许极致的紧张之后是平静吧。
看着欲言又止的胡薄言,她想,她猜到了。
"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吧。"胡薄言心疼的揽她入怀,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涂安宁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震惊?气愤?伤心?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她想起,开学那天,她一个人站在学校大门口,举目四望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她是挤公车来的,此时早已满头大汗,嘴唇也干裂起皮了,她急需一瓶水和一个向导。何蔓青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她背着一个硕大的帆布包,高高的马尾松松垮垮,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很乱,看起来不比涂安宁好多少。两个都没有家长送的新生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撞上了眼,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笑了,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意味。
再然后她们交换了名字,专业,班级,才知道两人的目的地居然是一样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她们成了好朋友,还有同宿舍的余晨曦和席茉莉。但涂安宁一直觉得,在自己心中,蔓青和她们不同,她是自己来到这里认识第一个朋友,先入为主的心理,使得何蔓青在自己的心里始终高于其他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涂安宁记不清了,只记得她不再和自己一起吃饭,很少和自己一起嬉闹,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许多话也不愿意和自己说了,有事也是独自处理,涂安宁一开始还以为她是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后来才慢慢发现,她只是独独疏远了自己。为什么呢?难道只因为一个宁致远吗?涂安宁不愿相信,她们的友谊难道如此不堪一击?她有太多疑问急需解答。
……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吗?"
车内,胡薄言看着面色苍白的涂安宁,不安的问道。
涂安宁轻轻的摇了摇头,下了车。
今天,她约了何蔓青在这里见面,有些事情,她想要弄清楚,而非一个结果那么简单。
涂安宁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明明是夏天,她却是冷得发颤,只能靠一杯热水控制身体不再颤抖。
何蔓青来的时候,涂安宁的一杯热水刚好见了底。她抬手又向服务员要了一杯。
"来了喝什么?"涂安宁面无表情的问道。她本想扯扯嘴角,可又怕笑比哭还要难看。
"柠檬水吧。"何蔓青也没什么表情,既不惊讶涂安宁为什么找自己见到她也没什么情绪起伏。
两个人就这样,一杯柠檬水,一杯热水,各自低头,默不作声。
过了不知有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只有十秒钟,何蔓青开口了。
"找我,有事?"她说道,语调平平。
涂安宁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热水,定定的看着她,"为什么要害我?"她说出这句话时,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就惊涛骇浪了。只是,她一直在控制。
何蔓青闻言,只是怔了怔,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至少没有涂安宁以为的大惊失色。她的反应,让涂安宁很是寒心。原来,她早就做好了和自己割席断交的打算,从头至尾,只有她是抱着挽救的心态来的,傻子也只有她一个。
"你都知道了。"何蔓青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涂安宁质问道。她扪心自问对何蔓青情至意尽,为何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
"你知道吗?"何蔓青拿起桌上的柠檬水一饮而尽,"从我第一眼见到宁致远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他,说是一见钟情也毫不过分。可我不敢跟他告白,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是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我曾经以为,可以微笑着祝福你们。可我没想到,他竟从来没有跟你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你们也从未在一起过,我承认那一刻,除了心疼他,我更多的是窃喜,我以为我又有机会了,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追求他了,因为你的心里没有他。但万万没想到,即便如此,他依旧对你念念不忘,我制造过很多次和他的偶遇,企图代替你的位置,可我们之间谈论的话题永远是你!无论我多么努力的想要把你从我们中间移开,他总是有办法重新将话题引向你,你知道吗?当他说起你的时候,那种眼神,让我嫉妒得想死!我嫉妒你,嫉妒被他爱着的你!"她越说越激动,双手不自觉的握拳,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因为你,他永远无法看到我的存在,因为你,他日夜买醉,因为你,我永远只能是他眼中的涂安宁的室友!你说,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我呢!"
涂安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何蔓青,她因为嫉恨而涨红的双眼似乎想要把自己吞噬,她青筋暴起的双手似乎快要爬上自己的脖颈,她起伏不定的胸口诉说着她此刻的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愤恨。至此,涂安宁才终于知道,原来,在何蔓青的心里,自己已经成为这样的存在。心像是被打入了寒冰地狱,哆哆嗦嗦的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我从来不知道,"涂安宁摇头,苦笑着,"可就算是这样,我又有什么错呢?"难道她不接受宁致远的爱,就是罪大恶极吗?
"你当然可以认为你没有错,可因为你,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必须夭折,因为你,宁致远整日颓唐,这些都是你导致的。"何蔓青咬牙切齿道。在她看来,假如当初涂安宁接受了宁致远,也许自己可以做到微笑祝福,可涂安宁没有接受,宁致远却依旧爱着她,她成为自己和宁致远之间无法跨越的阻碍,只要她在,自己和宁致远就永远不可能,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你不觉得自己太偏激了吗?"涂安宁难以置信她居然会这么说。
何蔓青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反正你是赢家,怎么说都是对的。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嫁给了胡薄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我没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只是想要个理由!"她的话让涂安宁大为光火,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满足?
"难道我们四年的感情抵不过区区一个宁致远吗?"涂安宁痛心疾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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