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金色的迷恋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状态,但凡是个小贵族,衣服上都少不了金色的装饰,一般来说金色的纹路越多,象征着越多的财富,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热衷于把衣服弄得金光闪闪的,恨不得穿身金子在身上,为了迎合氛围,斯利克也不得已穿上了那身,他并不是很喜欢的礼服。
因为这衣服穿起来太过拘束,还得时刻还得注意加以整理,至于他的两名骑士就不需要穿着太过注意了,只要得体就可以了。
从夏利夏出发,到达塞戈佤斯要塞,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斯利克很早就出发了,他可不想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风尘仆仆的斯利克三人,终于赶在宴会开始之前的中午到达了城堡,对于斯利克的到来,这位柯斯兰男爵,可是亲自出来迎接,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可以看见初晨的房间。
“那么,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上的宴会我们再聊。”
柯斯兰说罢,就离开了。
留下斯利克和他的两位骑士在这房间里。
“二位!今天晚上恐怕就得委屈你们跟我睡一个房间了。”
莉艾尔这个石头一样的家伙,没有丝毫反应,至于塔丝利这个神经大条的笨蛋,更加不会说些什么了。
斯利克来到床边,看着外头的天空思绪万千,上一次他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还刚刚起步,而如今事情都快要步入正轨,想到这里小小的成就感,让他多了一丝激动。
“注意安全。”
在斯利克离开之前,莉艾尔忍不住叮嘱道,作为骑士她们并不能同斯利克一起参加宴会。
“放心吧!”
斯利克摆了摆手。
装潢精美的大厅内,将富丽堂皇这个词的意思展现的淋漓尽致,穿着浮夸的贵族们,三五成群的攀谈在一起,直到这个边境要塞的主人出现,人们才短暂的安静了一小会儿,在他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之后,现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斯利克端着酒杯,和柯斯兰站在一起,斯利克仔细的端详着这位年过半百却依旧健壮的大公爵,半晌之后收回了目光。
“明天你的父亲有空吗,我希望可以亲自呈上我的礼物。”
“当然!我会向父亲说明的。”
“万分感激。”
“嘿!正在交谈的二位绅士,不介意再加一个混小子吧?”
“哦!路西丝你还是这么幽默,来斯利克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这位是来自神降公国的第三骑士团第一大队的副队长,是一个英勇善战并且幽默的家伙。”
“很高兴认识你。”
斯利克主动伸出手。
“荣幸之至阁下,愿神降天恩。”
路西丝先生先是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随即微微弯腰,这才又与斯利克握手,将礼貌表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斯利克都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粗鲁了。
“我听说,夏利夏村,在您的治理下,如同脱胎换骨,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那当然!”
斯利克扬起头。
“这全都是我治理有方,不是我吹牛,有我在不出一年,夏利夏就得比首都还繁华……”
接下来的时间,斯利克将毕生的吹牛逼功底都展现出来,把一个爱吹牛又浮夸的小贵族模样,烙印在了他身前这位骑士副队长的心里。
直到这位副队长离开,斯利克都还在滔滔不绝的吹着牛逼。
“那个家伙怎么样?”
“呵!一个爱吹牛的傻逼而已,我感觉可以加以控制。”
宴会的某个角落,这位副队长,正和某个人交谈着,看着二人轻松的样子,应该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贵族们讨论着那里的酒更加甘甜,哪里的姑娘更加水灵,关于斥刻玛尔的危机,斯利克是一点都没听到。
这里的人,似乎对斥刻玛尔的危机全然不知,不知道是神降公国的工作做的太到位,还是这群家伙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是第二条,那事情已经相当严重了,一个国家的骨干都对国家的灭亡毫不在意,那只能说明他们已经叛变了,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这个想法,在斯利克的脑海里快速生根发芽。
尽管整个宴会的音乐相当抒情,一切的氛围都显的风平浪静,只有身处其中的斯利克,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他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究竟是与整个边境为敌,还是逆来顺受。
原本的他只是认为神降公国的渗透做的比较好,可现在看来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站到了队伍的另一边,队伍的分界线上,这一边只有斯利克孤零零的独自一人,而分界线的另一边,是整个斥刻玛尔边境的所有贵族,以及一个强大的公国。
斯利克僵硬的抬起手,苦涩的红酒顺着喉咙流下去,让他打了一个机灵,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挂着祥和的微笑,可是斯利克清楚在这张面具下方,隐藏的是一张张露着獠牙的恶魔,只有他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嘿!朋友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斯利克看着柯斯兰,突然觉得这个家伙的脸这么恐怖,想要逃离这里的念头,不止一次的闪过他的脑海,可是最后的骄傲,还是拽住了他的双腿,让他在这里驻足。
夜晚回到房间,斯利克精疲力尽,与所有人为敌,这绝不是明智的选择,可是让他背叛朋友他也同样做不到。
“我到底该怎么办?”
斯利克站在房间的窗口处,吹着夜晚略显寒冷的晚风,思绪万千。
莉艾尔缓步走来,站在他的身旁。
“我……”
斯利克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有些怂了,他突然感觉,有时候人心比那些亡灵还要恐怖。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莉艾尔说罢,就离开了,只留下这简单的一句话。
斯利克愣住,看着她离开,眼神渐渐坚定下来。
分界线的一边,形只影单的青年人身旁又缓缓浮现了,另一个身影。
尽管他们的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人海,但是这一刻青年眼中的恐惧,正在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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