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在煜王府前,夏北桥才后知后觉,脖子都凉了半截。
他虽和师傅游历,相依为命,可这煜王的性子他也听了不少坊间传闻。当初,师傅就是为了躲煜王派来请他出山解毒的人,才三番五次换了地方。
而他,竟为了一万两黄金,把自己搭进去了?
打退堂鼓是不行了,人都到门口了。
饶景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人的不安,讽刺道:“知道是煜王,待会就别耍小手段,不然身首异处,我可帮不了你。”
夏北桥强装镇定,心里已经知道煜王这毒他解不了。
师傅都没办法的事,就别指望他能看出来什么了。
煜王府内,到处都栽种着连竹,郁郁葱葱,遮了部分光线,景色虽好,却多了几分凉意。
夏北桥不解,就煜王的身子,怎么还弄这么阴凉的住处?
一寒一烈,若是烈时,倒还好说,那寒时,这不就是加重病情?
通过古色古香的走廊,又绕了几个小道,才在一片连竹中,看到掩盖在翠竹中的小竹楼。
看样子,煜王就在这里了。
饶景扫了他一眼,上前轻扣门,“叩叩叩。”
里面传来冷声,“进来。”
饶景推开门,一股热浪就迎面而来。饶景面色不变,淡定的走了进去。
夏北桥则跟在他后面,踏了进去。
最终,在一道屏风前站定,饶景面上多了几分担忧,低声道:“煜,我找了人,来替你看看。”
隔着屏风,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悦,“这就是你找的邪医后人?”
饶景皱眉,没回答。
夏北桥能感觉到一股压迫性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让他僵硬得不敢动。
他猜到了白煜尘此刻的境地,皱着眉头喃喃道:“烈寒毒,此为烈。”
说完后,夏北桥就暗叫,糟糕,把这话说出来了。
饶景瞬间转头,防备的盯着夏北桥,若他敢有什么动作,他就立马杀了他。
屏风内没有声音再传出来,但夏北桥却感觉呼吸困难,像是要被凌迟般。
他硬着头皮解释道:“坊间传闻煜王中了此毒,我也是瞎说的。”
饶景轻笑,“坊间传闻?”
夏北桥:“………”好吧,天下估计没几个人知道。
他会知道,是因为师傅曾经提过几句。
夏北桥苦笑一声,道:“我是听师傅提过两句。”
饶景面色一变,师傅?厉远山?
眼前的男子真是厉远山的徒弟?
若不是,他怎么会知道烈寒毒?
“你是夏北桥?”
夏北桥点了点头,“这毒,连我师傅都没办法。”
饶景眉头紧皱,“所以你们三番五次是故意的?”
夏北桥很不想毁师傅名义,可在里面那道恐怖视线下,他木讷的点了点头。
远在南方的厉远山:我怎么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徒弟?
屏风里久未说话的主人终于又开了口,“让他走吧。”
随之,那道富有侵略性的视线也消失了。
饶景:“煜?”
白煜尘闭上了眼,不再说话,整个竹楼像是沉寂了般,静得可怕。
夏北桥松了口气,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饶景皱着眉把夏北桥送了出去,还道:“黄金我会让人送到客栈。”
夏北桥瞬间心里不是滋味了,感觉像是拿了钱不办事。
饶景:“你告诉我,按照你师傅的意思,他还有多少时日?”
夏北桥:“少则半年,多则两年。”
饶景转身,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寂,充满了颓废。
夏北桥看着,终是有些不忍,所谓拿人手短,而他又没能做什么,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饶公子,也许可以让我师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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