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眼眶里的疼痛连到脑神经，抽痛钝痛不止，我双手想要去捂住眼睛，可轻轻一碰，另一只眼睛去看，是满手的鲜血。
整个人愣住了，怔住了，另一只眼睛流出一道血泪。
我瞎了？不，不！无法相信，更无法想象，我仓忙慌张的推开面前沾染血腥的人，趴在岸边，看着水面。
我的左半边全是血，眼皮聋拉着，看见了，更是心理无法接受的冲击，我跌坐在原地，发呆着。
“好了，魂魄我会放回去的，这恩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吗？不可能，我回头死死盯着他，“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他呵笑一声，整个人跳进水里，又浮出上半身在我面前，“拭目以待。”
————
“还有救吗？”
“失血太多了，血已经找到贡献的，挺不挺得过来得看个人意志，如果病人没有求生的欲望…那…”
“好，我知道了。”
两道陌生的声音传入耳朵，周围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我浑身没劲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然的。
就跟鬼压床一样难受，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我终于可以掌控自己身体了，睁开眼睛，但好像还要眼睛没睁开。
但始终睁不开，我不由得伸手去摸，有绷带……
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瞎了…左眼没了…没了…
“哎，小妹妹，你终于醒了。”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中年大叔。
带着眼睛，穿着西装，斯斯文文的样子。
“我在乡下考察，在河边的时候看见了你，脸上全是血，赶紧就把你送医院来了。你手机的联系人父母的联系不上，就那个叫花嘉年联系上了，他说他是你朋友，听到你出事了，让我先照看你几天，他还在外省办事情。”
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说完了，强掩下颓废，问：“我昏迷多久了？”
“两天两夜，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差点抢救不过来，还好你意志坚强。”他顿了顿，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这是得罪什么人了吗？眼睛…不好意思，我…”
我装做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说这不是人做的你信吗？”
他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你朋友快到医院了。”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睛残了，冷静理智的想了想，可这又怨得了谁呢？
年幼不懂事就可以随便做事吗？这不是应该拿来搪塞的借口。
我也毁了他一只眼睛，他那时肯定也很难受吧，换位思考一下，错的…对的，又有谁能说通。
如果我不插他眼睛，那时他就会把小壮拖下水，我们那么小，只能看着小壮死。
分析是头头是道，但人是自私的，我心里确实有点不甘心，大概这就是劣性，总觉得自己吃了亏。
一定要想办法报复回去才行。
苦笑着摇了摇头，满是心酸委屈的泪水包含眼眶，一眨便溢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落在枕头上，渲染成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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