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武,你有办法能长生?”一听到长生二字,杨柳枝的眼中差点冒出星星来。长生不死,这是所有修士的追求,不过却也是镜中月,水中花,看的见却摸不着。
筑基修士的基本寿命就是二百四十年,一个金丹修士则有四百八十年阳寿,如果到了元婴境界,怎么也有一千五百年以上的寿数。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有限的,而非无限。
即使是大乘修士,也只不过是拥有相对无限的寿命,距离真正的长生不老,还差的远呢。九州六国万千修士,不知多少人,为了长生不老,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王玄冲当年杀妻灭子,为的不就是修成大乘,直指长生么?
就拿杨柳枝的亲爹杨启泰说,他身为杨家族长,也不是没有代价的,那就是他的修为,只能达到筑基期。换句话说,杨启泰的阳寿就是二百四十年,即使以杨家的财势,可以搞到一些延寿之物,也不过是能撑到三百年,再多就不可能了。想要寿命和能力,还是想要权力和地位,必须择一而选,不能兼得。
云中郡守不过是个金丹,如果杨家家主的修为过高,就会造成豪强不管是暗里的权柄还是明面的修为,都强过了地方长官的现象。这种现象,又是素来强势的司马道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历代杨家的家主,修为都是筑基期。
这样既保证了地方豪强的自身实力不会太强,又能保证他的寿元有限。一个千年寿命的家主和一个二百多年寿命的家主,对于家族的掌控能力是不一样的。
他们又不像地方官,可以靠轮换制来削弱掌控力,所以历代家主不但修为低,而且还不能有寿修。这也是做杨家这种地方豪强的家主,所要付出的必然代价。
如果秦丹武能够修成长生,不管是自己的爹来修行,还是说把这法子上贡给天子,都能给杨家带来莫大好处,杨柳枝不动心才怪。秦丹武只好解释道:“我要说一下,不是长生,只是不死而已。这个法子,真的没什么好的。”
“没有好的也没关系,说来听听,总没有什么坏处。”这声音来的突兀,却是来自他们所在的妖兽巢穴之外。秦丹武的神识远超过自己的修为,纵然方才疾病发作,按说也没道理发现不了外面有人。
这只能说明,洞外说话之人的修为,已经能够屏蔽他的神识。栖凤山内,举目皆敌,秦丹武、杨柳枝几乎同时跳起来,秦丹武将火儿往身后一拉“好好待着别乱动。”
就在这时,一人已经从洞外走入。这人看年纪不过三十开外,生的面目普通,扔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出来,儒冠长衫,一副书生打扮。整个云中像这样的书生,成千上万,来人不管是相貌还是打扮,都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可是不出奇,就是最大的出奇。这里可是栖凤秘境,一个普通的书生,会出现在这?杨柳枝仔细打量这人几眼,忽然惊道:“你是?代王的幕僚?”
“不错,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那书生朝着杨柳枝微微一笑“这么多人进栖凤山,不就是为了找我,和那管伏凤箫么?我现在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准备怎么带我回去?”
能够屏蔽掉秦丹武的神识,足以证明这人的修为深厚,绝不是一个普通书生。而他进山也有些时间,按说随着妖气的侵袭,应该越来越衰弱,可是他却一点不见倦怠之态。
“金丹?”秦丹武在旁观察,忽然冒了这么一句出来。那书生点头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血魔宗余孽,眼力倒是还不错。”
杨柳枝刚才也有点怀疑这人是金丹修为,可是这秘境里可是设有禁制,金丹修士是进不来的。他怎么可能是金丹?
“他是进秘境后突破到了金丹境界,禁制总不能把他再扔出去。”秦丹武倒是想明白他怎么钻的空子,只是准金丹到金丹,别看是一字之差,可是不知有多少修士,就倒在这临门一脚上。
五品官和食五品俸,那一样么?准金丹和金丹,同样也是这么大的差距。即使结丹果管够,准金丹也未必一定能突破到金丹。秘境这里妖气弥漫,不利于修士修行,在秘境里突破,成功率比在外面突破还低,所以这破绽虽然容易想,却没人真的能做到这一步。
“打杀了那只苍首猿,就有这么大的好处,这一点我之前也没想到。”那书生依旧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似乎对这两人没什么敌意。“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话就不必说了吧。你们应该知道,一个金丹修士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所以你们就别想搞那些小花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样都没用。就算是你们弄来兽潮,我也一样可以全身而退。与其翻脸,不如坐下来,谈谈合作。”
“合作?”秦丹武冷哼一声“一具傀儡,也有资格跟我们谈合作么?要是你后面那主出来,大家还能聊一聊,一具分身,连做主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谈合作?”
那书生眼看对方能叫破自己的行藏,再装下去,那就是自取其辱。只好把脸一沉“你这魔门余孽,居然能看出这具分身的破绽?”
“好说了,你既然知道我的根脚,就该知道,这研究分身的事,还是血苍穹开的头。大修士能制造分身,还是靠着血苍穹研究记录,在他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我没说错吧。所以要论这方面的眼力,我还是有一些的。一具金丹期的提线木偶,我有必要怕么?”
杨柳枝大吃一惊道:“丹武,你说他是代王制造的分身?这不可能吧。”
“他之前不是,不过应该是在进栖凤山之前,就被代王的一缕神魂寄体夺舍了。我差点就被血苍穹夺舍,对这东西最了解不过,千岁,我想我没说错吧。”
杨柳枝转头盯着那书生,目光中带了几分寒意“这么说来,这一切是千岁你布的局?我们这些人,都成了你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