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牵着四匹驮马,拉着雪橇,策马而行,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刘辩和更远处的追兵。
在得知鲜卑人追上来之后,刘辩才不慌不忙的开始“逃跑”,为了像那么回事,他还特地扔掉了一些辎重,显然得匆忙,很狼狈,其实那些不过是刘辩从鲜卑人那儿抢来的,现在又还给了他们而已。
可是鲜卑人却有些兴奋起来,段松带着灵狐部落的四百多骑穷追不舍,越追越近,现在已经追到了视线所及之处。刘辩让貂蝉先行,自己转身断后。
眼着刘辩这么久,貂蝉这是第一次距离战场这么近。即使知道刘辩的武力已经非常人可比,她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怕,你尽管向前跑,我马上就来。”刘辩如此安慰她。
貂蝉很听话,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远离战场,保证自己的安全,就是对刘辩最大的帮助。
所以她二话不说,立刻带着辎重全速前进。
刘辩横枪立马,拦住了鲜卑人的去路。
段松带着部下狂奔而来,一心要杀刘辩,为大哥段栩报仇。可是真看到刘辩就在对面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举手下令所有的部下停止前进。
慕容风了解战情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着。后(一)(本~读(小说)ybdu..来他又和幸存的将士做了深入的交流,对刘辩的武力有清晰的了解。面对段栩率领的五六百骑,刘辩一点压力也没有。斩将夺旗,毫发无伤。现在,他虽然追上了刘辩,却是狂奔五六十里而来,所有人的战马都处于半脱力状态,贸然接战,只会送上去让刘辩杀。
何况,他还没有找到能杀死刘辩的办法。
段松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黑点,想起了慕容风的话,却犹豫不决。正如慕容风所说。刘辩对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非常重视。每逢接战,都会让她远离战场。如果能派几个人抓住这个女人,说不定能要挟刘辩。可是在这种追逐战中,要想追上她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派人从两侧包抄。为了避开刘辩的阻拦。这些人必须绕一个大圈子,多走很多路。
让马力本来就不是很足的部下去做这样的事,是不是值得?
将本来就没有绝对把握的兵力再分出一部分去。是不是值得?
段松不知道。他想等一等,每多等一会儿,他的部下就有一会儿喘息的时间,每多等一会儿,他就有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也许,他还能等到慕容风。
能对付刘辩的人,也许只有慕容风,还有他身边的玄武营。
所以,段松一动不动,与刘辩远远对峙,却没有下令发起攻击。
看到远处的鲜卑人,刘辩撇了撇嘴。他带着貂蝉“逃跑”,并不是害怕鲜卑人,而是要利用这种战术让鲜卑人无法集中全力。孙子有云:五十里而争利,必蹶上将军,其法半至。意思是说,赶到五十里之外战斗,会遭遇重大损失,因为长途奔袭对将士的体能是一个重大考验,会有很多士卒掉队,战力受损。
鲜卑人是骑兵,可以承受的距离会比步卒远很多,但是他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追来的,体力消失也非常惊人,他选择在这个位置迎战第一批敌人,就是因为在这个时候,鲜卑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跑,鲜卑人也许会放弃追击。
诱敌就像钓鱼,既不能让鱼把铒吞了,更不能让鱼放弃。
段松的犹豫,正在他的预计之中。段松想抓紧时间休息,他又怎么可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刘辩轻踢驳兽,向对面的鲜卑人杀了过去。
片刻之间,段松有些胆怯。虽然对面只有一人一骑,可是他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丝毫不亚于面对一支上千人的大军。他身边的骑士急促的呼吸也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安。这些人和刘辩面对面的战斗过,亲眼见识过刘辩的战斗力,此刻再次面对刘辩,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惧的战场。他们的紧张感染了段松,让段松产生了撤退的念头。
鲜卑人不怕撤退,面对强敌的时候,他们经常选择撤退以保留实力。可是现在,他们面对的只是一个人,要让他们主动撤退,实在有些难堪。
这有些诡异。谁也不能否认刘辩的强大,可是如果几百人被一个人逼退,又似乎很难接受。更何况他是来追杀刘辩,为大哥段栩报仇的。他的身后还跟着其他部落的勇士,如果撤退,他将被人耻笑一辈子。
短暂的犹豫之后,段松鼓起了勇气,举起了战刀,发出了冲锋的命令。
与此同时,他也没忘了下令数十名将士拨转马头,将消息送给身后的其他人。他很清楚,仅凭自己的力量,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拖住刘辩,等到慕容风的支援,就是最大的胜利。
“杀——”鲜卑人大声怒吼,互相鼓舞着士气,纵马向刘辩杀去。
刘辩抱以冷笑,摘下角弓,一口气连射七箭。
七枝羽箭破空而去,没入七匹战马的身体。
七匹战马轰然倒地,将马背上的骑士摔出去十几步远。
通常来说,骑兵对射时不会特意射对方的战马。战马身体庞大强壮,只要不是要害部位中箭,被射中一两箭并不影响战斗力,在生死只在刹那之间的战场上,没有人会将稍瞬即逝的生机浪费在战马身上,而是尽可能的瞄着马背上的骑士。可是对于刘辩来说,他的臂力远超常人,用的箭也比一般的箭更硬,射击没有防护的战马毫无阻碍,几乎整枝箭都没入了战马体内,对战马的伤害远比一般的箭更严重。
中箭的战马就算不立刻毙命,也被这种强烈的疼痛刺激得无法继续战斗。
鲜卑人的阵形为之一滞,左前方塌了一块。
双方相距百步,刘辩依然没有操起铁矛,而是执弓继续射击。每一枝羽箭射出,都有一匹战马受伤,鲜卑人的左侧阵形就像是被洪水冲刷的堤岸,一点点的在崩塌。
段松见了,双目赤红,大吼一声:“射,射死他!”
鲜卑人如梦初醒。他们之前没有射箭,是因为刘辩能够将铁矛舞成盾牌,让他们的箭无用武之地,现在刘辩一直在射击,没有用矛,正是他们用箭射击的好时机。段松一声令下,无数人收起了刀矛,抄起了弓,密集射击。
箭雨从阵型中腾空而起,直扑刘辩。
刘辩双臂一振,真气澎湃而出,在他身边聚成一团,护住了他和驳兽。虽然没有像徐晃、吕布等人一样化成应龙或者巨狼,却比他们更加浑厚,更加坚实。鲜卑人的箭射在上面就像射在了一堵透明的墙上,纷纷落地。
鲜卑人目瞪口呆,拿着手里的弓,不知道是继续射击,还是放弃这种没有意义的举动。
刘辩却没有丝毫犹豫,双方十距不足二十步,他放下了弓,抄起了铁矛,杀入了鲜卑人最薄弱的左翼。
铁矛挑起一名看傻了鲜卑人,远远的扔了出去,紧接着如闪电般的刺入另一个鲜卑人的咽喉。左右一荡,像铁鞭似的格开一柄长矛、一口战刀,抽打在两名鲜卑人的脖子上,“喀喀”两声脆响,鲜卑人脖子被折断,侧身落马。
如滚汤泼积雪,如宝刀破朽木,刘辩势无可挡的杀入了鲜卑人的战阵。
鲜卑人踊跃而来,举起手中的武器,没头没脑的杀向刘辩,却被刘辩轻而易举的格开,随即像拍蚊虫一般的将他们打落马下。他甚至不愿意取他们的性命,只是将他们信手拨开,势如破竹的向段松杀去。
“杀死他!杀死他!”
看着越来越近的刘辩,看着他身后分而复合的滚滚铁流,段松虽然还在大声的下令,声音却有些干涩。他知道大哥段栩是怎么死的了,因为他很快也将如此的死去。
刘辩破阵而入,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其他的人根本不够资格成为他的目标。
段松有意的控制住了马速,让更多的亲卫从他身边冲过,在他面前聚拢,组成一道厚实的防护墙。
可惜,这道防护墙在刘辩的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连续追赶了两天,又刚刚不惜马力的狂奔五十里,战马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面对刘辩这个强敌,他们虽然全力踢打战马,甚至不惜用手中的武器劈砍战马,想压榨出战马的最后一丝潜力,可是战马却依然无法达到最快的速度。
刘辩催动驳兽,游刃有余的在他们之间奔驰,将一个个骑士打落马下。
他来到了段松的面前,微微一笑,伸出手,握住了段松挥舞战刀的手腕,将他从马背上提了起来。
然后,他将段松当成流星锤,砸向蜂拥而来的鲜卑人。
鲜卑人顿时慌了手脚,他们连忙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不敢再攻击刘辩,连箭都不敢再射,生怕误伤段松。可是刘辩却一点也不手软,他将段松舞得像风车一样,将一个个鲜卑人砸得坐不稳马鞍。
鲜卑人纷纷避让。
刘辩透阵而出,一手提矛,一手倒提段松,拨转驳兽,轻蔑的看着远处转向的鲜卑人。他看了一眼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段松,轻笑一声:“好棒槌,居然还没死,那就再杀一回!”
驳兽昂首奋爪,向鲜卑人追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