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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课余时间里,张诗涵要学插花和茶艺,要学会钢琴、下棋、书法和绘画。这些都是为了迎合不同口味的“高级”客人准备的。这些高级的客人要么是政府的要员,要么是阅女人无数的商贾,要么是文化界的精英。能让这些男人记住你的不是你的床上功夫而是你的才艺。张诗涵在内心深处给自己规定了最低的底线,只卖艺不卖身。这个干干净净的身体不是为了谁而等候而是给自己的理想准备的。步入大学的门槛,她力争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建筑师。从夜总会得来的钱她都汇到了老家。
老家的弟弟正在县城读高中,母亲常年身体有病,靠药支撑着才能干农活。父亲在她三岁时候就去世了,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如果没有这两个孩子,她可能早就改嫁了。带着两个娃,哪个男人会要呢?母亲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是满脑子是“学而优则仕”的思想。她节衣缩食地供一双儿女上学。张诗涵从小懂事,不要零花钱,不要小食品。在早上上学前先把饭给妈妈做好,因为那个时候,妈妈早就下地锄草去了。自己看着钟点,叫醒弟弟,吃过饭。姐弟两个要把鸭子和白鹅喂饱,还要把妈妈事先准备的猪食给猪填上。一起上学。妈妈中午回来就可以吃现成饭了。张诗涵现在还记得那年自己7岁,弟弟5岁,家里的肥猪有300斤了。而她只有猪栅栏那么高,她趴上栅栏门口的木头桌子上,刚把猪食瓢伸过去,那个肥猪就踱过步子一口将猪食瓢吞了半块下去。可能猪太饿了,也可能想和她开个玩笑。张诗涵可吓了一大跳。进屋找了个带长柄的勺子来喂猪。后来妈妈晚上知道了此事,哭笑不得,幸好猪没咬到孩子的手。
每年的春秋两季是张诗涵最累的时候。家里没有父亲,弟弟还小。妈妈把男人该做的活都学会了,但是还需要一个打下手的。每天放学了,别的孩子可以玩,然后写作业。甚至在别的还在抱怨作业太多的时候,张诗涵总是抱怨没时间写作业。在自己童年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玩这个字眼。秋忙的季节里,她放学就和弟弟坐在院子里剥玉米叶子。别人家在地里就扒玉米叶子了,可是她们家没人手,如果在地里剥玉米叶子,等到下大雪了也收不完地。更糟糕的是,还会被游手好闲的人偷了,地里的老鼠、黄鼠狼也会趁火打劫。所以张妈妈想了个好办法,就是把玉米带叶子掰回家。等到下大雨或者一早一晚,天黑下不了地的时候,在家再剥叶子。所以秋收季节,张家的院子里总是挂着一盏十五度的灯泡,灯下张妈妈带着她的一对儿女在劳作。 张诗涵只记得那时候就是困啊,小孩子哪个不贪睡呢!弟弟更是调皮偷懒,她这个当姐姐总要以身作则。困的时候妈妈就给他们讲:“天上的星星:大毛楞出来,二毛楞撵,二毛楞出来三毛楞赶。”那个时候的张诗涵就盼望着眼前小山似的玉米能快些剥完。可是妈妈总说:“这要是总也剥不完,该多好!”是啊,一车一车的玉米,后来变成了来年春天的种子和化肥,变成了她和弟弟的新衣服和新书包,变成了餐桌上的猪肉和白米。在那个小村子里张诗涵不知道人是分等级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是个万花筒。
来到省城,大学课程不如初中课程紧张。她第一个愿望就是打工贴补家用。当过家教,当过麦当劳的促销员,当过礼仪小姐。最长的是给时光做钟点工。当个女公关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男人尤其好色的男人不达到目的往往是不罢休的。张诗涵为了保全自己,费了好多的心思。比如,在吃饭会客人的时候,她总会在恰当的时机让好朋友给自己打电话脱身。对于酒类吗?她事先给酒店的服务员小费,让她们帮助自己把酒兑了水。有的时候来不及了,自己就在包包里放上“自制”的白酒。在上洗手间的路上和上酒水的服务员沟通好。几次下来她慢慢摸索了一套路子,让客户签合同前一定要让对方喝醉,对方喝醉前先装作自己喝醉了。这样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但是也有招数不灵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