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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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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章 惊魂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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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的月亮很明朗,把沙地映得一片霜色。

    不远处,几个人围坐在一个篝火旁,他们的身上都映着火光,肌肤显得一片火红。偶尔间,一些“噼啪”声响起,火堆里迸溅出火花,使得熊熊火焰中又升起一串串如萤火虫般的火星,在夜晚看去,格外迷人梦幻。

    陆斌还是把背朝着火光,他的脸上一片紫色,眼袋和嘴唇已经变黑,如果不熟悉的人看到,必定会被吓得魂飞胆裂,以为是死人活过来了。就连身边的吴教授和叶敏,也不敢朝他多看一眼,因为他当下的模样实在可怖,让人备感不安,担心他还会有其它的变化。

    叶敏把身子轻轻靠近吴教授,低声地问:“林锋和老陈到哪儿去了,怎么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们了?”说这句话时,她把眼睛又朝四下里观望了一下,仍然没有什么发现,脸上一片惑色。吴教授眉头紧皱,眼睛望着火堆里的木柴,用一种忧虑的语气说:“是呀,这会儿大家都变得有些不对劲,不知是怎么回事,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改变着这儿的人。”叶敏有些迷惑,似乎没听懂,就直接问道:“你说老陈他们去哪儿了,不会出事吧!”

    吴教授摇了摇头,他回头对货车一看,迟疑地说:“那辆车会不会没有坏?”叶敏也朝那货车看去,见它在火光的映射下一片血红,可却透着崭新的光泽,有些同意地说:“可能没坏,只是一些小故障吧!”吴教授迅速起身,双手互相拍了拍手掌上的沙尘,用一种兴奋的语气说:“如果真的没有坏,只要把它启动,我们就不用呆在这儿,看着这么多伤员等死了。”叶敏有些愕然,问道:“你打算再试试?”吴教授点点头,迅速走到货车的旁边,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他伸出右手,把那串钥匙一拧,只听“轰隆”的一声,货车竟然启动了。

    叶敏顿时睁大眼睛,心中叫道:“这怎么可能,它明明坏了,怎么可能?”刚才她虽然嘴上那么说,可是心里却没有一点底气,只是见到吴教授有心一试,就随口鼓励一下,没想到真的把车子打着了,真是太意外了。

    吴教授迅速跳下车子,把陆斌扶到了后座上。叶敏则坐到副驾驶座上,一脸兴奋样。可是吴教授把车子开动了两下,却没有离开。

    叶敏惊愕,问道:“怎么不走呀?”吴教授向四周张望,说道:“林锋和老陈还没有到,等他们来了就走。”叶敏大叫:“你糊涂,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随时可以请很多车子来救援,如果一会儿这车子又坏了,我们就没希望了。”

    吴教授有些没有把握,问道:“好,我们走!”叶敏叫道:“把那导航仪关了,我们不要相信它。”吴教授大惊,用一种讶然的语气问:“不看地图怎么走,这么大的沙漠,会迷路的。”叶敏头略微低了低,眼睛透过前窗玻璃看着夜空,用手一指北极星,说道:“那不就是方向吗,我们往东,一直往东。”吴教授的双手冒出虚汗,嘴里念叨:“这不是瞎猜嘛,可不能儿戏。”叶敏双眉微蹙,有些着急地说:“我们已经被这破导航给害苦了,与其再被它坑一次,不如我们一直往东,如果估计不错,只要半天,我们就能进入东部的村镇。”吴教授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了些赞同,心想:“就算我们是在沙漠的中心,只要往东走,的确能够进入村镇,因为那边是水源丰富的地方。”想到这儿,他就用脚踩了油门,把车开向东方。

    车子刚开出不远,就见车后的火光闪烁了几下,不一会儿,那堆篝火竟莫名其妙地熄灭了。使得这辆车一下子陷入月光之中,没有了火光的映射。

    叶敏借着反光镜观看车后的情况,见到一些影子在朝车子赶来,心中猜想:“不会是林锋和老陈吧?”她打开窗户,向车后一看,顿时被那些黑影吓到。

    只见车后的沙地上有一大群黑色动物奔来,它们体形很大,速度也飞快,可是月光黯淡,隔得很远,无法看清具体的样子,可以明确的是,它们正在追赶着这辆车。

    叶敏迅速关上车窗,很紧张地说:“我们要加快速度,车后有一大群黑色东西在追赶我们。”吴教授一愣,脸上显出怀疑的神色,他向反光镜一看,隐约间见到远处却有一些黑色物体在奔来,眉宇间掠过一片疑云,嘴里说道:“那是什么,怎么白天没有看到?”叶敏很是不安,定了定神,用很坚决地口气说:“甩掉它们,不管是什么!”

    吴教授用右手整了整眼镜,随后双手紧扶方向盘,脚上踏下油门,这辆车立刻加速行驶,两旁的沙地不断向后退去,这感觉,不禁让人感到一种惊恐,生怕一个不慎,会整辆车翻倒在路上。

    不过庆幸的是,这一片沙地较为平坦,既没有坑洼,也没有突兀的岩石,只是沙地松散,使得车子的后面扬起一大片尘雾。也许连这也是好事,因为刚好可以阻断后面那些黑物的视线,让它们在这辽阔的戈壁上失去方向,无法追赶。

    车子行驶了将近四个小时,窗外的景色已然发生变化,由之前的平坦沙地渐渐变成高低起伏的沙丘,后来又变成了由岩石构成的山岗。

    叶敏和吴教授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因为他们都看到那些山冈的身上有稀疏的灌木。虽然在这时还不见人烟,可是凭着这些景色的变化,已然告诉他们,沙漠的边缘就在前方。

    车子又行驶了三个小时,两边的山冈上绿色一片,他们更是看到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河。这一发现,让吴教授立刻停下了车子,他推开车门,向那小河走去,回头对叶敏叫道:“你要不要也来河边看看。”叶敏摇头道:“不用了,你弄好后,就快点驾驶吧,我已经厌倦了这个沙漠。”吴教授点头一笑,立刻跑到河边,趴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接着就解下衣服,在河中泡了个澡,那个凉快的感觉,真是让他一生难忘,在这无比愉快的时刻,他不禁说道:“有这样的享受,即使当下死去,也知足了。”话音刚落,就听到车后的尘雾中响起一个东西的脚步声。

    这一怪响,使得吴教授顿时紧张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小时之前,在那片沙地所看到的黑影,心想:“不会吧,都行驶了这么远,那些家伙还会追来吗?”虽然心存侥幸,可他的右手还是伸向了那些衣服,把它们迅速穿了起来。这时,远处又传来一些怪异的声音,使得他精神紧崩,脸上湿漉漉的一片。他匆忙把眼镜戴好,快步跑向货车,“砰”的一声重响,把车门关好,用眼睛瞟着反光镜,只见车后不远处,已然出现一个很高大的黑影,犹如怪物一般。这一瞥之下,吴教授更是不敢迟疑,迅速踏下油门,使车狂驰起来。

    叶敏睡意深沉,已在迷糊之中,忽感车子剧烈摇晃,心中一惊,睁开双眼,看到吴教授正在自己的旁边开车,他端坐在驾驶座上,一脸全神贯注的表情,认真地注视着前方。见到如此情景,心里不由得感到安然,却听车后传来“咚咚”之声,又是一惊,忙问道:“吴教授,你听,后面是什么声音?”说话间,她把眼睛瞥向反光镜,只见车后一片飞扬的沙尘,根本看不清那发出声响的是什么家伙。

    吴教授没有答话,只是一脸紧崩,眉头不展,似乎高度紧张,已然无心回应旁人的问话。他不时摇动变速杆,双手转动方向盘,使车子尽量避开路上的一些尖锐的石头,这样就能保证车子不会爆胎。在这样荒凉的地方,轮胎要是爆了,就等于整辆车都瘫痪了,到时别说离开沙漠,连性命都无法保证。吴教授自是深谙其中的道理,所以就算是情况危急,他也不能只顾逃跑,结果把车胎弄爆,那就真的是陷入绝境。

    可是这样一做,车子就出现了两种情况,一是摇晃得厉害,二是速度明显不及直接奔驰,使得身后的黑影不时便从尘雾中隐现,使得吴教授时时惊心,他眼珠转动,往旁边反光镜一瞅,一见有黑色的影子,就又会放弃避开路面上的尖石,这样就能短时间提高速度。就这样时近时远,两者追逐,一直僵持了将近一个小时。

    天边似乎有些微亮,看来黎明就要到了。

    吴教授在心中想:“这些黑物只在晚上才突然出现,而且它们一出现就把那团篝火给弄熄了,如此推断,它们应该是怕光的生物,既然如此,我只要稳住心神,一直和它们周旋到天明,这样就能击退它们。”想到这儿,双眼透过前窗往天边一瞅,见到天色已然稍亮了些,心中一安,脸上浮现出笑容,暗道:“看样子,不出一个小时,太阳就会出现,到时它们就不得不退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稳住!”想到这儿,他信心大增,精神百倍,双眼精光大盛,一副胜劵在握的样子。

    车轮在地面上飞快转动,不时随着地下的某块突起的石头而抖动一下,但仍然平稳,没有一丝毛病。可是从车子的底盘,却出现了一个干干瘦瘦的东西,它悄然探出身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它竟然是一具干尸,而且还活灵活现的。它趴在车子的底盘下,向车后一张望,见到那如雾的尘土中,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在飞速追赶,它又把头转到另一边,见到驾驶室的车窗紧闭。这些情况似乎让它立时明白了当下的处境,它从自己的身体里扯断一根骨头,用手将它攥紧,对着旁边的车轮猛力一扎,“喀喇”的一声,那根骨头断成数截。这个干尸下颌骨一掉,一副吃惊的模样。它又往四下里瞧望,窥到前方有一块尖石,它立刻伸出一只瘦干的胳膊,在车子从那块石头上碾过时,它迅速把那尖石抓在了手里,可能速度过快,它的一根手指被打掉,头上的下颌骨又是一掉,这次掉得更下一些,似乎吃惊更甚。它把那只手放到眼前,只见头骨的眼窝里蓝光一闪,出现一对蓝光隐现的眼球,正直愣愣地看着断掉的手指,眼球不断抖动,它张开大嘴,挥起右手,猛地把那尖石往车轮扎去,只听“砰”的一声,那块尖石连同它的手掌都被车轮震脱,倏地一下后退到车子的后面去了。它大吃一惊,下颌骨直接脱臼,吊在了脸上。过了片刻,它用右臂把下颌骨一顶,听到“喀”的一声,就又把它安到了原处。

    经过这一番尝试,它想要扎破车胎,似乎有些不容易,于是它爬出底盘,慢慢移动,兀自来到了驾驶室的车门旁,它慢慢往上爬,很快就到达了车子的顶上。

    叶敏和吴教授都听到“哐啷”的声音不断在驾驶室的顶上响起,两人心中都是大凛,两双眼睛都向上方瞅了一下,脸色苍白,连大气都不敢出。

    吴教授不敢分神,说道:“叶敏,你别怕,我们只要撑到天明,那些家伙就会全部消失的。”叶敏一愣,问道:“吴教授,你是不是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吴教授点头道:“知道一点,但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不过你要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安全的。”叶敏心中一缓,说道:“我相信你,如果不是你,我们还在沙漠里被困呢!”吴教授笑了一笑,说道:“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上面会有声音,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通过窗户看一下,我有些担心。”叶敏有些惊愕,问道:“上面的是什么?”吴教授摇了摇头,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想拜托你看一下,因为那些声音让我有些分神,担心会出乱子。”

    叶敏立刻感到事态严重,她对室内一看,见到有个工具箱在座位下,于是从中取出一根扳手,打开车窗的玻璃,慢慢把头探了出去。双眼刚能看清驾驶室外的情况,就见一个干尸模样的家伙从上面爬了进去。这一瞥间,让她顿感荒谬,十分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吴教授见她身子猛地一震,忙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只听叶敏的声音说:“没......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吴教授心中有些生疑,可是当下他自顾不暇,就嘱咐道:“你略微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就赶快回来,别弄出危险。”叶敏揉了揉眼睛,把身子又往外探了出去,这次能把驾驶室的顶上瞧个明白,只见上面一片空荡,什么也没有。她露出笑容,愉快地说:“上面什么也没有,你放心吧!”吴教授一听,心情顿时轻松不少,聚精会神地开起车来。

    叶敏刚要缩回身子,听到一些异响越来越近,她转动头部,反复扫视着驾驶室顶上的左右,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虽说月光不如白昼,可是当下光线也算明朗,还是能够看清近处的景色,怎么会找不到那声音的方位呢?

    正在迟疑间,忽感后背一痛,她马上转身往下看,只见一个黑影晃动,把她的脸荡了一下,顿时双眼火辣,看不清事物,不由得大叫一声:“啊——”这一声极其惨烈,使得吴教授心神大震,不由得转头看向叶敏,却只瞧得见她还在车内的身子,不能看到她在外面的模样,着急地询问:“叶敏,你怎么了?”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见到如此情况,吴教授略瞟一下前窗,看到前面路况良好,马上转身过去,用双手把叶敏拉了回来。

    等把她拽回来时,吴教授见到了她的模样,也是大吃一惊,只见她脸上有五道抓痕,明显是被某种家伙用手或爪弄伤的。其中两道从她的眼睛上划过,血色一片,情况十分严重。

    吴教授把她放到座位上,迅速关上车窗,再也不瞧外面的物事。这时只听驾驶室的顶上不断响起“乒乓”的声音,扰得人心烦意乱。吴教授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迅速包住了叶敏的眼睛。此时驾驶室顶上的响声更大了,吴教授又悲又愤,他终于失去理智,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根钢管,“啪”的一声,打开车门,竟然不顾车子的行驶,直接站到门口往车顶观看,这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差点把他吓得从车上掉下来。

    他的右腿一软,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处倾斜,不过又被他的手抓住车身,给拉了回来,他双眼圆睁,见到车顶上竟然有具干尸,在月光下显得很清楚,它的眼窝里映出蓝光,呈眼球状,下颌骨也是不断上下,似乎也有些吃惊,两者互相对视,都没有动。

    不一会儿,那干尸对前方一看,下颌骨又是一掉,立刻转身爬往车箱处。吴教授一脸愕然,看到它忽然退去,以为它怕了自己,心想:“毕竟自己是个男性,身形也高大,可能有些震慑力吧!”想到这儿,就感到愉快,决定只要那个家伙不再捣乱,就放它一马。他哼了一声,慢慢转头,往车的前方一看,心想:“前面有什么?”刚一看到,就吓得迅速溜到驾驶座上,连忙转动方向盘。

    原来前方有一大片岩石,如果车子撞上去,立刻会车毁人亡。这一时刻,远比那个干尸还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吴教授拼命打方向盘,又是踩刹车,又是挂档,车子剧烈摇晃,明显呈“s”形行进,这是马上就要翻车的前兆。这一刻,吴教授把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了,心中暗道:“不要翻不要翻!”

    忽然间,他的身边响起“哗啦”声,接着就是一种气味在驾驶室里弥漫。这样的情况让他惊异到极点,心想:“不会吧!”转头一看,果然那具干尸竟然打开车门,正往里钻来。

    吴教授的双手已然无法离开方向盘,双脚更是无法离开刹车,他叫道:“滚出去,要是车翻了,我们都会死的!”这一声撕心裂肺,使得叶敏从晕迷中也被惊到,不由得身子动了动,可还是没有醒来。

    干尸见那女子没有醒,胆子更大了,它下颌骨不断上下摆动,使得上下牙齿发出“格格格”的声响,那节奏很是轻快,明显表达了它此时高兴的情绪。只见它身子往前一扑,两只胳膊伸出。

    吴教授大叫一声:“救命呀!”

    就在这一声中,那干尸竟然停在了半途。吴教授和那干尸都感到惊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顷刻间,那干尸更是被什么力量给拉到门口,只见一脚飞出,把它踢到了车外。听到“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尽是骨头掉地的声音。

    吴教授愕然,往暗处仔细一瞧,看到陆斌竟然竖起身子,慢慢收起那条腿,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说:“继续开车吧!”这几个字虽然很轻,但却让吴教授双眼湿润,他不禁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轻声道:“放心吧!”

    车子慢慢减少了摇晃,“s”形的行驶也得到改善,约莫过了片刻,车子就恢复了平稳,往远处驶去。

    天边一片明亮,黎明已然来到,车后的那个高大黑影不知什么时候也已不见,吴教授把车子停在一处小河旁,眼睛瞅着反光镜,看到车后的沙尘慢慢淡去,那个黑影果然不见。这下可真的是放下心来,他推开车门,望远处一瞧,不禁大叫道:“城......是城市,我们来到城市了,你们有救了!”

    叶敏脸上露出笑容,陆斌身子竖起,瞅了瞅前窗,果然看到远处有一大片白色建筑,顿时也心头一宽,兀自躺了下来。车箱后的伤员们听到叫声,也是一片欢喜的声音,有些更是轻轻哭了出来,做着感谢和祷告的手势。

    在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渐渐升起,把这辆红色的货车照得更加血淋淋的,让人看了不禁一惊,心中愕然。可是吴教授却对这辆车充满了感情,一点也不在意路人的眼光,兀自摸着这辆车,甚至还把脸贴在车身上,轻声说道:“谢谢你!”

    忽闻一阵“呵呵呵......”的怪笑声,不知从哪里传来,吴教授不由得向四下里瞧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再次把目光移到这辆车上,似乎心领神会,慢慢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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