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功哈哈笑道:“沈市长,看来你对抓捕冯迁与曾志信心满满呵。”
沈平已经恢复了常态,平静地说:“我的信心来自于青云书记,昨天你没看到现场,青云的脸色是那么的可怕。我与他认识多年,啥时候看到他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有昨天,那才是真正动怒的青云。”
沈平可不敢说出对陈青云有信心的真正原因,此刻的沈平,已经从同事与朋友的情感中,对陈青云产生了一丝敬畏,也就是这种敬畏,令他对陈青云产生了强烈的信心。
会议室的领导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陈青云的安排,漏掉了对壶山的布控。大家都知道,从城区翻越壶山,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在壶山全面布控也不可能。
陈青云从会议室出来后,全力施展望气术,周围两千米之内的动静,全都反映到他脑海中。
只要不将望气术的功力灌注在双眼,就不会出现眼前的人全部裸体的情况,不然陈青云根本不敢使用这个心法。
卫斌开了一辆黑色的奥迪,悄然停在陈青云身边。陈青云上车之后,奥迪向靠壶山最近的地方急驰而去。
悄然登上壶山最高处,卫斌打量着四周说:“公子,冯迁他们会从壶山翻越吗?”
陈青云淡然说:“冯迁是只老麻雀,恐怕早就想好了退路,要抓住他,不容易呀。”
邓兰也带着自己的老部下来到泉湖边,这里有大片的沙滩,只有一个小码头。
对于这样的追踪,警察们驾轻就熟。到达码头后,大家分头打听,很快有人回来汇报:“邓局长,一个小时前,有人开了一艘汽艇向湖中心去了。”
平常这里很少有汽艇,邓兰知道肯定是冯迁准备的后手。有了这条线索,邓兰非常兴奋,马上给苏玉平和于能文打电话,随后带着所有的警察,征用了几条机船,分头向湖中心驶去。
一张追捕的大网很快撒向泉湖。
陈青云也接到邓兰的电话,卫斌焦急地说:“公子,我们也到泉湖去吧。”
陈青云摇摇头说:“那边的人已经够多了,邓兰足可应付,我们就在壶山四处走走吧。”
两人从壶山的山脊向垭口方向掠去,经过市区之后,陈青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丝熟悉的气息,飘忽不定,不能肯定是冯迁还是曾志。
“快,有情况。”陈青云向卫斌招呼之后,陡然加速。不料一分钟左右,气息突然消失。
两人没有停留,越过垭口,来到湖边,陈青云仍然没有捕捉到刚才出现的气息:难道是自己的幻觉?按说强大到陈青云这样的程度,没理由出现幻觉的。
陈青云冷静地说:“进湖面,先到湖中心。”陈青云的速度快,当先向湖中心踏波而去。卫斌则一头扎进水中,他在水中的速度,比陆地还快。
湖中心有座小岛,岛上有座两百多米高的小山,这座临湖的小山形状奇特,两座山峰相对而立,形成一个巨大的天门,传说这就是鲤鱼跃龙门的地方,所以这个巨大的天门也叫龙门,这个小岛屿就叫龙门岛。
陈青云的想法,先到龙门岛探查一番,再确定追查的方向,不料还未到龙门岛,脑海中重新出现了熟悉的气息。他没有声张,只是向卫斌传音之后,悄悄潜入龙门岛。
曾志正在龙门岛上向远处张望,陈青云没有惊动他,掏出手机通知了邓兰,便静静地观察。
直到邓兰的机船出现在视线中,同时指挥其他的机船将小岛包围,陈青云这才向卫斌传音,撤离小岛。但他全力探查,始终没有发现冯迁的气息。
曾志的气息与刚才出现在脑海中的气息并不相同,陈青云懊恼地返回安平。
曾志确实没有与冯迁同路,他在市区躲了一个晚上,发现形势越来越紧张,便按照冯迁的安排,独自来到码头,找到冯迁留在码头的汽艇,迅速向银鲤山庄驶去。
冯迁在银鲤山庄留有小车,这是他预定的撤退路线。曾志不知道为什么冯迁在约定的时间没有出现,他不敢用手机联系冯迁,只好在码头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不得不单独离开。没想到就是这两个小时,使他失去了离开的最佳时机。
来到银鲤山庄的时候,曾志悲哀地发现,这里的警察并不比安平市区少。曾志沮丧地回到湖中,来到龙门岛藏匿。龙门岛的下方,有个宽大却并不很深的山洞,汽艇可以直接开到山洞中。
焦急的曾志悄悄地爬到龙门岛的小山顶上,却被陈青云捕捉到了他的气息。
曾志、古杰、陈皮等人都已经落网了,但主犯冯迁在逃,陈青云仍然兴奋不起来。但他可以肯定,冯迁已经离开了安平市,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
最强处就是最弱处。陈青云以他的速度优势,捕捉到冯迁的气息,同时也是因为速度过快,失去了重新捕捉冯迁气息的机会。
狡猾的冯迁安排曾志走水路,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当陈青云与卫斌从壶山的山脊越过市区时,一辆拉着正在打点滴的病人在警察的眼皮下驶入蓉安高速公路。设卡检查的警察听说病人患有传染病,不敢进入救护车检查便让他们过去了。
电影里经常看到的场景,神奇地在安平上演,不过采用这个计策的,却是反派人物。
陈青云捕捉到的气息,正是高速行驶的救护车中的冯迁。当陈青云就要确定他的位置时,救护车驶入了近五公里长的隧道。陈青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够透过厚厚的山体捕捉相关气息。
救护车还没有驶出隧道,陈青云与卫斌已经到了泉湖中心位置的龙门岛,意外地发现了曾志,使他产生了“欲射一马、误中一獐。”的感慨。
通过对曾志的审讯,这起针对陈青云的谋杀案浮出了水面,令知情人唏嘘不已。
冯迁是集里镇曾老太爷的女婿,因为对幸福新城的入围资质审查不满,煽动工人采取静坐的方式向市委、市政府示威,不但被陈青云巧手破解,反而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冯迁知道堂姐夫在h省混得风生水起,他打定主意,干脆到h省发展去。
回到集里镇向家人辞行的时候,曾志、古杰等人都在曾家祠堂。酒酣耳热之际,声讨陈青云的调子越来越高,古杰口口声声不干掉陈青云,难出胸中恶气。
曾老太爷听到他们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头,颤微微杵着拐棍出来,警告他们:自古民不与官斗。现在的陈青云风头正键,绝不可胡来。
有古杰与曾志这样冲动的年轻人在场,曾老太爷的话被大家当成了耳边风。于是,这场车祸就在酒后的几个年轻人的耸动下设计成熟了。
如果不是陈青云身怀异能,这次肯定逃不过身死道消的结局。世事无常,冯迁遇到陈青云这样的怪胎,能不失败吗。
陈青云回到市委小会议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散去。
“我们到招标大厅去吧。”陈青云进来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之态,不过敏感的沈平却发现了他淡淡的疲惫之态,知道搜捕冯迁的事情,将转入持久战。
与市委小会议室沉闷的气氛相反,招标大厅却是人声鼎沸,新上任的国土局长米申龙正在宣布招标结果。
任京与孟中达发现了进入大厅的陈青云等人,正要过来请领导们到主席台就坐,被陈青云摆手制止。这次土地挂牌出现了奇特的一幕:安平市的四套班子主要负责人全到齐了,却静静地坐在招标大厅的角落里。
焦雷、劳伦斯、俞文达、王宣、贾艳丽、江永等人组织的投标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兴奋地涌上主席台端红酒的时候,正在进行现场直播的李笑梅发现了陈青云等市领导,激动地吩咐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那个安静的角落。
陈青云冲沈平做个手势,将即兴演讲的机会让给了沈平,害得李笑梅噘着嘴冲陈青云扬了扬粉嫩的小拳头示威。
主席台上的薛花接了个电话,对旁边的米申龙说了句什么,然后急匆匆向招标大厅外面走去,经过陈青云身边的时候,陈青云感觉到她焦急、狂乱的心跳。
“薛市长,发生什么事情了?”陈青云知道薛花肯定遇到很麻烦的事情,心念微动,快步跟上去说:“我陪你去吧。”
薛花感激地看了陈青云一眼说:“我母亲中风,住到安平泰安医院,我要去看看,不麻烦青云书记了。”
陈青云没有回答,拉着薛花上了自己的青菲舰。
泰安医院租用的是一栋五层楼的酒店,房子很陈旧,但病人却不少,从表面上可以看出来,这些病友基本上是衣着普通的村民或家境较差的市民。
安平泰安医院是陈青云担任市长时组建的,没有他的过问,这个医院不知道能否得到批准。此刻见到泰安医院运行良好,陈青云也感到很欣慰,消除了不少负面情绪。
“怎么会送到泰安医院呢?”薛花看到在门口等候的一个年轻人,不满地说:“安平人民医院与华药医院条件都比这里好,我们不差这点钱。”
年轻人委屈地说:“姐,你还当市长呢,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泰安医院的秦院长医术很好,还有好几个医生都是安平市医术最好的,这里的服务态度也比其他医院好。不过,我们到这里来,却是没办法的事情,当时情况紧急,必须马上抢救,只好送到最近的泰安医院。”
薛花不再说话,随着她弟弟进入抢救室。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与陈青云客套。
陈青云默默地跟在薛花身后,抢救室围了不少人,院长秦良正在亲自组织抢救。
看情形,病人已经基本稳定,满头汗水的秦良看到陈青云与薛花,急忙过来与他们招呼。
“情况怎么样?”好久没见到秦良,陈青云也很高兴,但他的心思也放在薛花的母亲身上。
秦良疲惫地说:“现在已经平稳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陈书记和薛市长难得来泰安医院,就在医院吃晚饭,行吗?”
陈青云看薛花满脸的悲伤,拍拍她的肩膀说:“走吧,这里有医生,我们也帮不上忙。先吃点东西,估计今晚不会消停。”陈青云已经下了决心,要向薛花伸出援手。
薛花勉强地跟着陈青云和秦良退出抢救室,却在医院门出看到惊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