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如果再遇到突发事件,大多数人会短暂地失去理智做出疯狂的举动,一晚被人吓了两次,夏佐崩溃了,全身肌肉紧绷,毛孔闭合汗毛竖起,猛地回过头后,怒瞪着的眼睛中骇人的血红慢慢消退。
门内的灯火映出了一抹靓丽的身影,褐色的秀发因为身子俯下的关系如瀑布般垂下来,再看那张略带好奇的面孔,眉目如画,明媚皓齿,关键是她还拥有可以令所有雄性同胞发狂的完美身材,高耸的双峰,挺翘的臀部,纤细的腰肢,圆润修长的双腿,一身粉色的短裙睡衣,平添了几分甜美俏皮。夏佐呆呆地看着这道差点吓得他暴走的身影,心下暗叹:这姑娘也太漂亮了吧,和希罗瑞亚几乎不相上下。
“你怎么了,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呢?”这美丽的姑娘看这闯进来的直直地看着她,不禁问到
“……”夏佐不知道怎么回答,首先的身份是被认定的贼,再者,从礼数上,他一个大男人贸贸然闯进人女孩子家里,只要喊一句,如果走背运被抓了,那还要多一条罪状,要知道监狱里最看不起的就是小偷和色鬼。散发性的思维稍微转动一下,夏佐脑门上的冷汗刷刷往下流。
“唉!对了,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姑娘才看见这闯进来的陌生人身上穿着她的衣服,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般地指着夏佐问:“难道说你是小偷?!”
夏佐如同钉子扎了屁股似的站起来,偷偷摸摸左右看看,视野边界中,有一束深红色的光芒,急忙转过头去,他看见了,一柄精美的手杖,顶端如树藤般缠绕着一颗约鹅蛋般大小的深红色宝石忽明忽灭,那姑娘双手拿着法杖戒备地紧盯着他,还有,那美丽的姑娘眼中一抹似警惕,似鄙夷,似厌恶,夏佐像坠入了无边的冰窟浑身发冷,脑海里诸如警察、法院、宣判书、监狱之类的名词轮流转转换,他还不想或者说根本没想到要杀了与他无冤无仇的人,不由自主的伸出颤抖的双手,束手就擒
那姑娘愕然地看着这个奇怪的陌生人,她不明白那动作是什么意思。
瑟琳娜今天晚上睡得很舒服,前些日子一个学术上的问题困扰了她很久,老师说这个问题只有自己领悟才会有所裨益,终于,这个难题在前天得到了解决,老师说的没错,在那之后,原本卡住的瓶颈也突破了。连日钻研带来的疲惫让她想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起来喝水的时候,敏锐的感知力让她察觉到窗户外面的动静,是一个瘦弱的陌生人在偷他的衣服。
“你在做什么?”虽然是这么问,手上的法杖却不放松
夏佐沮丧地摇摇头,感觉前方一片黑暗,没有任何说话的兴趣,只是伸着双手等着被捕。
看陌生人一脸悲苦灰暗,瑟琳娜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张了张小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拉着夏佐的手腕进了屋子。在灯火之下,看清了陌生人的样子,瑟琳娜心中暗叹那幅惊人美丽的容貌,看他瘦弱的身体又有些惋惜,尽管整天说减肥,但她清楚她的身体算是比较瘦的,可穿在这个陌生人身上还显得宽松。脏兮兮的小脸,瘦弱的身体,还有悲苦的表情,这让瑟琳娜的眼底带上了怜悯。
“喝水吧?”
摇摇头
“坐吧?”
摇摇头
“饿不饿?”
还是摇摇头
瑟琳娜眼底的怜悯之色越来越浓
“你…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不问还好,一问到这个夏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蹲下来轻轻摸着麦麦的背,都怪一时的好奇心,不然至于沦落到要蹲号子的地步吗。小羊羔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讨好地舔舔夏佐的脸颊
瑟琳娜也在他身边蹲下来,她看见了他眼中蕴含的泪水,掏出手帕递了过去。殊不知此时此刻她在夏佐的眼里俨然成了猫哭耗子的母老虎,瑟缩着挤在墙角抱着膝盖不说话。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夏佐这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姑娘委屈的样子完全勾起了瑟琳娜心中的同情和母爱,直接拉着他的手坐在床沿,帮他擦干净快要流出来的泪水
“小妹妹,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沉浸在自我精神恐怖世界中的夏佐被那声称呼给拉了出来,诧异地看着母老虎,小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一愣神,便想明白了,他的样子本来长得就像个女人,再加上瘦瘦小小,不太高的身子,穿上一身女士服装,活脱脱一个大美女。原来是误会了,不过既然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夏佐计上心头
“咳…大姐姐,我,我,你不是要把我送回少爷身边吗?”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憋着喉咙尖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
“这么说,你是逃出来的?”瑟琳娜更佳肯定刚刚的猜测
“嗯”夏佐一脸难过的轻轻点头,用带着颤抖的音调说:“少爷老是欺负我,麽麽和仆从们也总是打我,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说着硬挤出几滴残存的眼泪
“唉…”瑟琳娜深深叹口气,她想的果然没错,因为长得漂亮,身份卑贱,受欺负是必然的,有时候长得漂亮也是种罪过。忍不住贴近可怜的小姑娘坐着,温柔地抚摸“她”鸡窝似的头顶,拉住他的手放在腿上,她想用这种方式给可怜的小姑娘安全感。
《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还是看过的,在感情浓时,身体的亲密接触能让感情更加升温。想到这里,夏佐豁出去了,干脆抽着鼻子,哽咽着嗓子一把扑到同情心泛滥如汹涌波涛的瑟琳娜大腿上,假装哭泣
“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的…”瑟琳娜怜爱地看着嘤嘤哭泣的小女孩,轻拍着“她”的后背。
眼泪实在没办法在挤出来,嗓子干巴巴的,“哭”了个把小时后,万分难舍地离开这姑娘幽香柔软温暖的怀抱。使劲揉揉眼睛让它变红变肿,戳戳小鸡啄米打瞌睡的姑娘充满弹性的大腿
“嗯?啊…哦,对不起”瑟琳娜醒过来后满是歉意地说,“你,困了吧”
点点头,此时夏佐奉行的是少说少错。
“那…”瑟琳娜沉吟一会儿,对夏佐说:“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这样可以吧”
夏佐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这个姑娘,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怎么了?”瑟琳娜有些奇怪可怜小姑娘脸上的表情,以为是“她”不好意思,问:“你可以睡这里没关系的,明天姐姐想办法帮帮你好吗?”说着也不顾身体僵硬的夏佐,硬把他推床里边塞进被窝,法杖一甩,熄灯贴着夏佐躺了下来。
夏佐身体绷得紧紧,胸腔内的心脏“砰砰砰”快跳出嗓子眼了,努力控制住每一根毫毛,他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只不过想进来避避难,为什么就被姑娘拉着睡觉了?
“你怎么了?”感觉到夏佐绷紧僵硬的身体,瑟琳娜就问
“嗯~嗯…”捏着嗓子尖着声音学着女孩子哼哼两声,心中不停祈祷:天上无论哪位神啊,今天助我度过难关,爷供你一辈子
“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瑟琳娜温声细语地问
“啊?姐姐,我没事,是...是我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床。”装作腼腆的小姑娘,夏佐心里也同时打着鼓,口干舌燥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哎…”瑟琳娜深叹口气,侧过身子紧挨可怜小姑娘,帮“她”把薄薄的丝被拉到下巴,手臂搭在“她”胸口。夏佐感觉到这姑娘的动作不受控制地颤了下:伟大的光明神还有黑暗大神啊,您们哪位老人家有空就显显灵吧,我谢您一辈子!
近乎哀求的祈祷貌似起了点作用,身边姑娘的呼吸渐渐平缓而悠长。夏佐心内提起来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大半,只是,圈的这么紧,要怎么逃?
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睡在身边,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想入非非。可夏佐不敢也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如果被这姑娘发现点什么,甭想活着出去,说不定到时候都不用火化就已经成渣渣了。但是有时候,男人是种下半身动物,正值青春年华,荷尔蒙正旺盛的时候,老祖先冒着无数的危险在蛮荒的大地上建立文明,说白了就是繁衍的本能。追根究底,动物的本能是无法被所谓的理智磨灭掉的。毕竟不是虚无缥缈的神明,也达不到无欲无求的境界。
此时此刻夏佐的心里就像冒出来两个小人,一个浑身洁白顶着光圈,长着羽翅,一个浑身漆黑顶着牛角长着蝠翼,拿着钢叉屁股后面还有个箭形的尾巴。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或许是灵之所至,夏佐狠狠地咬了下舌头。舌尖传来剧痛,咸腥味布满口腔,罪恶的妄想终于被压下去了。可是生理上的冲动不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除了失去男人根本的太监外。这间卧室,这种奢华却又朴素的粉色少女式的装饰,这张软软的床,还有床上软软的人儿。整个房间似乎都发出幽然的香气,夏佐发挥强大的逻辑构建能力,努力把这一切想象成引诱灵魂下地狱的魔鬼。
但很快,他就悲哀的发现,那种想象并没有多大作用,现象和事实都摆在这里,在已知的条件下再怎么想象都被事实局限,他还做不到自欺欺人的地步。
不能想还不能动,稍稍扯动下肌肉,姑娘就跟着动。从没真正感觉累过的夏佐快被折磨成神经衰弱了。一夜,整整一夜,夏佐没闭过眼睛,直到天边亮起煦微鱼肚白。
睡得香甜的瑟琳娜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几下,慢慢睁开明亮的大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心脏抽紧了下忽然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幕,紧张的神情迅速换成同情和怜爱。
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脱掉睡衣穿上宽大的魔法长袍,没看到背后一双闪着精光的贼眼,戴上尖角帽,踮着脚尖小心地开门出去。
仔细聆听,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夏佐麻利地爬起来,开门探头探脑地观察,没发现周围有人,拎起盘在墙角毛毯上的麦麦一溜烟往外跑。
就在一只脚迈出院门坎的时候,背后一声询问让他亡魂大冒
“咦?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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