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宇殿中,沈**早早便起身,新玉正伺候梳妆。
“娘娘今日着意何种发式?”新玉在侧已有一载,沈**的脾性却依旧让她捉摸不透。
“随意些便可。”北堂墨从不正眼相看,她又何必费尽心机。施澈横梗其中,而今更是添了新后,她忍耐得够久了。
“父亲今日可有送信?”
“今早张喜倒是送来一封。”新玉将红宝石簪子绾上,轻声答着。
“几月以来,接连被贬,估摸又是叫苦之言,且去取来。”
北堂墨纠错不断,沈家之势大不如前,沈尉迟多封来信均有怨怪,只道她不争,难成气候。
沈**匆匆一阅,眉头微紧,神色有异。“随我去趟清漪殿,请道旨意。”
“娘娘,皇上昨晚歇在关雎宫。昨个儿帝后大婚。”新玉急急提醒,误以为她昏了头。
“五更便已去了清漪殿。”沈**随意说着,北堂墨的行踪,她再清楚不过,帝王身边的奴才很是好用。
清漪殿内,施澈还未转醒,昨夜北堂琏发烧不退,她在一旁照顾了半宿,如今眼皮似有千斤,恍惚觉着衣裳半褪,背上有物游走。伸手想要将其拂去,不料却碰触到另一人的温度。
“皇上”施澈微惊。想要起身。
北堂墨却将她按住,“且躺着罢,天色尚早。”
“今夜可是您与七公主大婚之夜,皇上怎会过来?”施澈哪里还睡得着,翻转身子,软软道。
“不过各执一衾,打个盹。”
“哦?当真如此?七公主如此娇艳,臣妾都替皇上惋惜。”存心想要气他,施澈媚眼如丝,悠悠说着。她这性子,竟与之前不一,许是被宠坏了。
北堂墨倾身而下,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随即分开些许距离继续盘问,“俪妃如此大度,那朕再折回关雎宫可好?”
“皇上若要前去,臣妾自是不敢阻拦。”施澈撇嘴,依旧不服软。
“如此,朕去便是。”
眼瞅着北堂墨起身,千钧一发之际,施澈猛然将其拉住,本是不大的气力,哪知北堂墨却顺势后倒,跌在床榻,施澈随即跨坐在他的腰间,有些愠恼道:“夫君是要去哪?”
北堂墨嗤笑,“澈儿在此,为夫还能去哪?”
施澈低头,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来而不往非礼也,夫君可喜欢?”
北堂墨双眸微眯,“自然欢喜。澈儿可知你此刻的模样让人浮想联翩。”
施澈低头,恍然惊觉,自己衣裳半褪,乌发自散,还以这般姿势坐在他身上,一时间有些窘迫,想要翻身下去,却被他紧紧按住。既是骑虎难下,施澈咬咬牙,索性将衣裳全数褪去,作势要去撕扯他的。
“此番,遐想可有增减?”
北堂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气息不稳,“有增无减。”
再次转醒,已是正午,北堂墨已回,近来事务繁多,她是知晓的。
“桑惜”
“小姐醒了,可需传膳?”桑惜命人将洗漱之物备好,过来扶她起身。
“琏儿呢?”
“小皇子刚睡着,乳娘带着。”
“今个儿沈**来了清漪殿,时下您睡着。”
“所谓何事?”
“倒也没什么要紧,她寻皇上请旨,只道是要回沈府一趟,沈夫人病危,只怕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母亲与沈夫人一向交好,一定很是伤心。”施澈微叹,自己也有许久未见父母。
“只怕事有蹊跷,桑惜瞅着她,并未伤心欲绝。”
施澈放下手中的玉盏,若有所思,“她性情凉薄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事。”由忆往昔,服侍沈**的乳娘溺水而亡,数十年的朝夕相伴也未曾让她落泪伤怀,若说她心如石,措辞也无不妥。
“你我且留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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