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和姬夜灼关在一起的蓝凌云还有蓝玉两人在努力的憋着笑,要笑不笑的,忍得十分艰辛,连肩头都不忍不住抖动了起来。
这些人明明都是所有长老的首要弟子,为什么姬夜灼只是随意的问问话,这些人就老老实实的把话都说出来了呢?
不过联想到姬夜灼的身份,两兄妹也就释然了,没有什么是炼药师办不到的。
姬夜灼看向了同样被关押住的左丘离,略显惊讶:“这不是左丘离师姐嘛?怎么?你怎么也进来啦?”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姬夜灼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一个炼药师,不会把炼药长老给弄死了吧?”
左丘离这会脸色也是阴沉的有些可怕,都快可以滴出墨汁来了,对于姬夜灼这种大呼小叫的作风,委实是看不过眼,“炼药长老品阶在我之上。”
仅仅是一句话就陈述了事实。
哪怕是左丘离和他们一样,所得到的消息是把那些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的人杀害,可对于品阶高于自己的炼药长老,左丘离是无能为力的。
至于是怎么得手的,在座的所有弟子们都心知肚明。
哪怕是过往都不是同一个长老麾下的弟子,这一会儿也算是同甘共苦,共患难了,因此这些人有什么说什么,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够保自己一命呢!
姬夜灼也从这些人的三言两语中得知,那些被堂主奉命派出去的长老,都是在差不多的同一时刻没有了性命,跟水长老一样,突然性的死亡,死相一样。
这下子水长老麾下的这三个人算是彻底的沉默了,在他们面前,好似有一团浓浓的,怎么拨都拨不去的浓雾,遮挡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去路。
也就是说所有长老都是一个样,先是被一路追杀,后是分毫不差的到达了堂主所规划给弟子们的那一条路,明明还有着无限的生命力,可在顷刻间消亡,怎么看都觉得古怪的很。
几乎不等姬夜灼想出个所以然来,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的他们就又被称之为堂主麾下的首要弟子叫了出去。
首当其冲的还是水长老麾下的三个人。
于是在他堂主麾下的首要弟子带领下,被带到了一处及其偏僻的地儿,一眼望过去还可以看见躺在地上的无数刑具。
姬夜灼扬了扬眉。
“你们就是水长老麾下的弟子?”把他们带出来的首要弟子问道,看着这三个人的眼神如同在看迟早都要消失的尸体。
姬夜灼一笑:“正是。”
“水长老逝去,你作为他的首要弟子,还有脸笑得出来?”
姬夜灼无辜,“水长老死了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干的,为何不能笑?师兄,你做人不能如此霸道啊。你莫不是要奉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一点?”
前方的首要弟子皱了皱眉头,眼神里闪烁着不耐烦,四方堂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油腔滑调的炼药师,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说八道!”首要弟子不敢苟同的一甩衣袍,不打算跟姬夜灼多说,反而是望向了站在姬夜灼身后的这一对兄妹,“你们是水长老一手提拔,自是信得过,你们当时可有见过水长老的异样?”
“没有。”一致的摇头。
“那行,带下去吧。”
姬夜灼三个人:“”
就这么结束了?
就这么简单?
姬夜灼眯了眯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对着身周的弟子发号施令的年轻男人,如水如深渊的眼眸迸射出幽冷的光芒。
本以为是会把他们重新关押进阴暗而潮湿的地牢之中,可谁知,就这么简单的询问了一遍之后,姬夜灼他们仨就被送回了属于他们的住处。
对此,三人是打从心底的不可思议。
站在各自的房屋前,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某种情绪,他们都是首要弟子,不论是实力还是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
“看来事情不简单啊。”姬夜灼轻笑,动了动脖子,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蓝凌云和蓝玉亦是如此。
都回到了四方堂,对方想干什么,唯有等了。
不仅仅是水长老麾下的首要弟子被放了回去,就连其他长老麾下的弟子全都被放回了他们的住处,无一例外。
当天夜幕降临,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时,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着的姬夜灼察觉到了某种动静,骤然间从床榻上一跳而起,顺带拽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
黑夜之下,可以明晃晃的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手中拿着锋利的长刀,双眼冰冷冷不带丝毫的感情。
“杀人灭口?”姬夜灼勾唇一笑,她算是明白了堂主的‘良苦用心’了,这是打算杀人灭口,以此堵住悠悠之口。
不论是弟子还是长老,他都不打算放过。
几大长老是奉命去回收那些珠子的,珠子是怎么一个模样,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而他们这些弟子又是去‘接应’几大长老的,在几大长老逝去后,理所当然的‘见’过那些珠子。
如此为了隐瞒珠子的存在,只好把他们都处理掉,至于为什么拐这么大的一个弯,姬夜灼只能说四方堂堂主闲的要死。
“识趣的,自杀得了。”来人见姬夜灼笑意盎然的站在对面,眼神清明完全没有一点睡意朦胧的样子,也明白她本就没有入睡,或者说,姬夜灼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思及此男人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姬夜灼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般:“自杀?这位仁兄,你可是脑袋被门夹了?好端端的,我为何要自杀。”
话音未落,姬夜灼就看见了来人抄起兵器就往她这会儿杀了过来,她眼神一冷,左手一动,小无极十分识相的变成了一把长剑,在淡黄色的月光照射之下,兵器相撞声,刀光剑影,人影卓卓。
明明是实力不一致,明明是实力比自己还要低不少,黑衣人却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所传递的重重压迫感,武力上矮了对方一头。
噗呲。
兵器埋入血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屋中,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