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聿琛的嘴角好心情的一勾,在时行歌错愕的目光之下,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嘴里啐着:
“那坨肥猪油?油水是吃足了撑着!!没事儿,等之后回去,我帮你报仇怎么样!”
这话语间的语气,分明是把她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哄着,宠着。
此话一落,时行歌顷刻之间觉得什么东西在七零八落的碎的一败涂地,再怎么用胶水粘贴,用东西支撑,也拼凑不出一堵墙来,阻隔眼前这个人入她心里分毫。
聿琛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判若两人,更让她心若擂鼓,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这鼓点声中,透着三分动摇,三分疑虑,还有三分害怕。
动摇,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在她心底占下了奇妙的一角。
疑虑,疑在他为什么压抑自己的态度,对她好,而且,比之前来说,更加的……可以说是温柔。
害怕,是害怕她习惯了聿琛这样之后,噩梦再起,那一晚醉酒之后的事情会重演。
意识到这一点,她反而退了一步,暗自咬了咬贝齿,支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界限还是划清的好。
抬头展颜又是一笑,手上总是想找点动作掩饰,于是攀上了脑袋,揪了揪耳边的发丝,开玩笑道:
“真当我是小孩子哄!算了~就是有些可惜,本来还想看看聿上尉你,放下身段去扫厕所来着,想起来觉得还挺搞笑的。”
边说着,脚步止不住的挪动了起来,话说完已经转身先走了三四步距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才把压抑在眸子里的情绪悄悄的抒发一些出来。
聿琛看着时行歌的动作。
心底已经有了数,时行歌虽然对他言语表情之上没有什么不妥,但也就是这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才让他更加心颤,因为一切都太过妥当,妥当到有些像演出来的虚假,更巧的是,她,本就善于伪装。
那晚醉酒之后似真似梦的零星片段,仿佛一时间被敲定了实锤。
他真的对她说出了那些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半晌。
时行歌感觉身后的聿琛却两步跟了上来,连忙有些手忙脚乱的把情绪收拾干净,封了口,一丝不漏。
右肩肩膀上一热,承着一些重量,鼻翼之间的味道是聿琛身上独有的味道,却在那味道之中少了一些烟草的成分。
一时间,时行歌脑海里冒出一句话:他很久没抽烟了吧。
这话刚才她脑海里成型,耳边就传来一声清晰的带着几分痞气的话音。
“想看?那还不简单?下一次我陪你一起就是!”
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盯住脚,扭抬着头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在看,仿佛要从无限的漆黑之中看出什么端倪。
他是想要把她勒死在不知不觉的温柔之中么?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那眼睛里,一时间只倒影着她。
生怕再看下去会出什么变故,时行歌挑了挑眉,像是习惯性的耸肩,躲掉了这个触碰,嘴上欢快的说着:“别把!你想去我都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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