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破天穹

    “告诉我，我是清虚，还是高志。”

    高志语气低沉，这一刻，他非常的痛苦。两股‘自我’的意识在互相碾压，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这个时候，只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小小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将来自清月，因为清月本就是清虚的力量所化。

    他呈现的那一道虚影将他们完全护在其中，任十位主宰再强大，也难也攻破。

    清月神色冰冷，但是眼中却出现了迟疑。

    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她清楚这个答案的重要性。

    回答清虚，那清虚便将彻底归来。

    回答高志，那清虚将永远消失，存在这一世的将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清虚，而是一个新的生灵，只不过拥有了清虚的记忆罢了。这是自我的意识，是不可控的，也非是清虚刻意如此。

    万世轮回印记都无法束缚清虚的自我意识，欲要在这一刻呈现，重归这世间。

    “告诉他，清月，告诉他，他到底是谁……”

    清天神色诡异，带着浓浓的期盼，他的声音充满了奇异的力量，影响着这一切。

    “你……你是清……”

    清月迟疑，她这一刻非常痛苦，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一个是真正的大哥清虚，一个是新的生灵……

    可后者是无辜的，他不该消失，而且他也算是清虚。

    “不！”

    清月声音忽地扬起，“你是高……”

    “轰！”

    大钟轰鸣，直接淹没了清月的声音，清天目光奇异，带着愤怒，一股力量冲入了清月的体内。

    “你是清虚。”

    清月语速突然加快，而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是一愣，神色愤怒的看向清天，“你……为什么！你是在破大哥的轮回真义。”

    “闭嘴。”

    清天厉喝，右手一探，直接将清月抓了出来到了他的面前，语气森冷，“别逼我杀了你，我们的世界你不懂，休得胡闹！”

    “你！”

    连清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刻有了愤怒。可是清天的实力太强了，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是了，我是清虚。”

    “我是清虚……”

    “裁决者清虚……”

    高志神色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的站了起来。

    “轰！”

    整个虚界震颤，无尽的青气盘踞整个世界，太过浩瀚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时间，这里完全黯淡了下来，天穹四方，无尽的星辰点点，发出耀眼的光芒。

    道主老君等强者纷纷倒退，他们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而且，他们也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却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

    清虚，真的出现了。

    高志目光深邃，透着看尽一切世间繁华的淡然，一切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是。无法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他现在是裁决者，是真正的清虚。

    “超脱……超脱了。”

    神主盘古喃喃低语，他不断向前，真的超脱了，但是却又与他认识的那个清虚不同。

    “故弄玄虚！”

    虫主嗜魄心神巨颤，但是他却依旧出手了。

    “轰！”

    高志随意探手，一掌将虫主嗜魄轰成了齑粉，弹指间又将已经收手的修罗主地藏当场轰杀。

    强！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主宰的范畴了，根本就无法想象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道主老君、妖主女娲等主宰呆若木鸡，站在原处连动也不敢动。这一切的变化太快了，除了裁决者清天对于这一切保持平静之外，他们都傻眼了。

    眨眼间，两位主宰消失了。

    特别是曾经与清虚交手过的他们，如今更是肝胆欲裂，如果当年清虚真正出手的话，别说他们了，就是再多一倍恐怕也没有一点用吧？

    “献祭开始了？”

    高志淡然看向清天，语气冷漠。

    “当然，时间已经到了。”

    清天哈哈大笑，“畅快！”

    高志缓缓抬头，看向大钟，手中已经出现了清虚剑，清虚剑此刻不断颤抖着，非常的喜悦。一股股力量自高志的体内冲入其中，在不断淬炼和修复着。左手轻轻一弹剑刃，淡然一笑，“小家伙还不错。”

    清月喃喃开口，“大哥……”

    高志扫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小清月。”

    随即，他缓缓扬起清虚剑，对准了天钟。

    “喂喂，别开玩笑了。”

    清天面色微变，“你应该消化一下自身的记忆，现在你肉身已经成道，出来你就要渡劫，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这个人可是做事留一线，你清虚界的生灵可都是在那里边。”

    “你倒是有够无聊的。”

    高志微皱眉头，随即摇头，“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你为何要随处走动？”

    “我随处走动？别他妈的开玩笑了行吗？”

    清天眉头一挑，“真正出问题的是你，这几个献祭之年可都是我在主事，你倒是落的一个清闲。我现在把你找出来，你该感谢我。”

    “几个献祭之年了吗？”

    高志轻叹一口气，目光一扫神主盘古等主宰，“这么说来……”

    “主宰要重新诞生了。”

    清天正色，“你应该不会忘记这个事情吧？”

    “嗯，也就是说，天战者又要闹事了吧。”

    高志点头，随即打量了一下自身的情况，摇头道：“这身躯太弱了。”

    “嘿，等你渡劫过后，一切都稳定了下来，就不会弱了。”

    清天嘿嘿一笑，随即又道：“献祭的事情，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

    高志不置可否，同时又道：“我需要找个地方恢复一部分的实力，再则，我就与血元圣君谈谈。这世间不可乱，不可如此行事。”

    “呵呵，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清天站直身躯俯视高志，“他们的确动了反心，近来一次见他们都非常的嚣张，也许他们已经感应到了你之前的消失，故此出现进行试探。现在的话，如果他们再一次感应到你的话，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做的，便是他们是天战者那也不行。”

    高志神色平静，“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顿了一顿，又道：“四十八位主宰的重新诞生，你可有什么想法？”

    “主人醒来的那一刻，由我来负责。”

    清天对此早已胸有成竹，闻言直接回答。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魔主蚩尤神色惊恐，“你们……你们要杀了我们？”

    “你们已经被时间淘汰了。”

    清天淡然，“要怪就怪你们活在了这几个献祭之年吧，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当主宰少于十位的时候，便是重新诞生之时。或者我应该说，即便清虚不出手杀掉他们两个，这也是必须要进行的，因为你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知道的事情天多了……

    众主宰心神巨颤，他们即将逝去的原因，竟然会因为这个可笑的答案。

    “主宰是不能够与裁决者、天战者相见的。”

    高志轻语，目光平静的扫过神主盘古等主宰。

    “见到的，都将毁灭。这是规则，是‘天’建立的规则。”

    清天嘿嘿一笑，“不过能够知道这么多事情，你们也该庆幸了。”

    “所以，你一直是在利用我们吗？利用我们进行着这毫无意义的游戏争斗？”

    人主伏羲怒吼，他非常的不甘心，事情竟然会成了这个模样。

    “呵呵，不然呢？”

    清天不屑一笑，“虽然我的生命非常的漫长，但是对于我来说，你们都太次了，连与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当然了，有些规则是我们也无法违逆的，你们做出了这个贡献，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也会记住你们的，是你们为我那黑暗的记忆中点缀了光芒。”

    “意义呢？我们死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神主盘古神色愤怒，“即便我们死去，还有新的主宰代替着这一切，一切不是又重新开始了吗？既然重新开始，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所以我说，即便说什么你们都不会懂的。”

    清天微微一笑，“别怪我，这都是命，你们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这样。如果让你们拥有与我们同等的岁月，拥有与我们一样的实力，那这世间岂不是乱套了？现在清虚回来了，你们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你们这样的主宰，我动动手就可以灭上万，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觉的……你们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吗?哈哈，别自欺欺人了，主宰？不过都是一群屠夫罢了。”

    话落，清天哈哈大笑。

    这些事情对他而言，不需要任何仁慈，也不需要任何顾忌。

    裁决者对主宰，就如主宰对普通世界的生灵是一个道理。都是漠视，根本就无法上心。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又何谈感情？

    “我们就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吗？”

    冥主鬼舞脸色难看无比，即便是他们，他们也不想死。

    清天俯视冥主鬼舞，咧嘴一笑，同时缓缓抬手点了过去。

    “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能够明白？这是规则，也是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