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这就是你说的大师?”
刚进门还没等坐下,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有些不屑的撇了我一眼,甚至连话都不跟我说,只是有些不满的询问林士军。
“张真人,这位李致远李大师是我专程从鹤城那边接来的大师,你别看他年轻,本事却大的很。”
“呵,大师。”老道身后的小道童轻蔑的一笑“要说大师,整个东三省哪个能比的上我师父。”
“悟真出门前为师是怎么告诉你的,一定要低调,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虽然明着老道在训斥自己徒弟,但是言语里的那份得意,就差拿个笔在脸上写下“我很牛。。逼,我天下第一。”
“辛苦辛苦,不知合子烧的是哪股香?行的是哪条道?卧的是哪座洞府?”我选择性的忽略他们互相吹捧的话,对着老道行一个道家礼节。
“啥玩应?”显然老道没有听懂我说的暗语,这一下我心里就有了底,眼前这对师徒多半是蓝道,也就是骗子,而且还是半路出家没有师承那种。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我刚刚问老道的几句话虽然看似不着边际,实则却是走江湖人必备的暗语。
以前凡是有师承的弟子,都会从师父那里继承这些江湖春典,以此来证明自己江湖人的身份。过去有一种说法叫:宁舍一锭金,不舍一句春。足可见这种江湖暗语的重要性。老道传给我的华山秘术中就有很大一部分专门描述了这种黑话,因此我也能说上两句。
当然现在越来越少有师父会传授徒弟这种黑话,不过看老道的岁数,如果真有师承,绝对不会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所以我断定这两个人一定是骗子无疑。
“小李先生,这两位就是东三省赫赫有名的张真人,一身术法修为高深莫测,你们都是同行,一定要多多交流。”
我心里不住嘀咕,这年头同行都是冤家,有个小黑胖子曾经说过只有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更何况我跟这两个人可未必是什么同行。
“爸,电话有人找。”
林士军刚想跟我们说些什么,书房的门就被他儿子推开,然后在他耳边嘀咕里几句,他随我和张真人说了声抱歉,慌里慌张的就冲出书房。
“小伙子,林家答应给你多少钱?”
林士军一走那个所谓的张真人就高高在上的问我。
“二十万。”我故意把价格翻了一倍,目的就是要吓吓这个真人。谁知道张真人不但没有被我震住,反而淡定的伸出四根手指。
“我给你四十万,现在立刻离开这里,我也不难为你。”
刚刚识破这是个假真人我也就没怎么仔细打量他们,听到他能随随便便拿出四十万,我才上下打量了两个人一番,这一看不要紧,跟他们一比我就是个穷…逼,就连老道身后的道童带的都是金光闪闪的金表,用东北一句最著名话形容他绝对不为过,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
再看看我全身上下连二百块都不到,这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也难怪人家看不起我。
“张真人别说我没提醒你,林家这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听我一句劝,趁着还有命,赶紧离林家这谭污泥有多远躲多远。”
跟这老家伙比钱多我比不过,可是我有正义感,原谅我就只剩下正义感。
“现在的小子都这么狂吗?竟然反倒威胁起我来了。”
这年头好人真的不好当,我明明是为了他们师徒两个好,他们不但不领情反而记恨起我来。反正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至于之后怎样全在他们自己手里,跟我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张真人,小李先生,我求求你们了,那边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在15天内找到人,否则就要整个林家陪葬。”
林士军再次回到书房,整个人都显得没精打采,一副好像死了爹的样子(确切的说他爹是失踪了,但是在他眼里跟死了也没啥区别)
“林老板那我之前提的条件?”张真人捋了捋山羊胡一副吃定了林士军的样子。
“答应,我都答应,只要你能帮我找回李行长和我爹。”
“我不关心你答应了他什么,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个人。”不用想我都知道张真人提出的条件是什么,无非就是些钱财而已。
“我已经联系过他,他说只要你把这件事情解决,他立刻见你。”对于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林士军早有准备,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你去把玉拿来我看看,另外把看到李行长失踪的人都找来,我要问些事情。”
要说林士军的办事效率绝对没得说,半个小时凡事在李行长小时前后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站在路林家别墅里。当然在这些人中也有一个例外,那是一个一身穿着考究拄着文明仗的白发老者。所有人都是被人带进来,唯独这个人是林士军毕恭毕敬请进门,并且亲自沏茶倒水,忙前忙后。
“小先生是要调查这凤玉?”还没等我开口,老者就主动问路我一句。
“哦,莫非老先生知道这凤玉?”
“岂止是知道,我跟它还有些缘分。”我一听有门,赶紧客气的请他继续说下去。
“不瞒小先生说,我这次来大陆就是冲着它来的……”
马珏香港人,祖籍福建,家族是香港财富排名前十的隐形财团。关于他跟这块凤玉的起因还要从他爷爷说起,那时候他爷爷还是一个小商人,走南闯北就是为了养家糊口混口饭吃,以此在东北收购人参的时候,不小心被人连钱带货一块抢走,索性他趁乱逃出来,偷偷捡来一条命,月黑风高还是不熟悉的环境,他在大雾里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村庄,当晚他在一户老乡家里借宿一宿,本打算第二天借点盘缠回家。
谁知道半夜他就被眼前的一幕吓破了胆。他住在院子里的东厢房半夜睡的正香,就听见一声惨叫,随后就是男主人怒吼的声音“贱人,我让你偷偷拿着这东西往外跑,让你跑,让你跑。”
处于好奇马珏的爷爷借着月光偷偷往院子里看,刚刚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一张血淋淋的脸,一下就撞在他面前的窗户上,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一时间吓的他大气都不敢喘。
那张血呲呼啦的脸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就这么跟马珏爷爷对视,紧紧隔着一张窗户纸,他都能感觉到女人脸上不断流出鲜血的热气和腥味。更加诡异的是,那个女人看到马珏爷爷也不求救,反而一边一直盯着他不放,一遍露出诡异的微笑。而在她身后,那个发了疯的丈夫还在不断挥舞手中的杀猪刀。
“贱人,下次要是在让我发现你把这块玉偷偷拿出去,我绝对轻饶不了你。”说着丈夫从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女人身上翻出两个半圆形的古玉。
马钰爷爷被吓傻了,就靠在窗户上一动不动呆了一整夜,窗外就是带着诡异微笑的人头。
“大兄弟出来吃饭了,家里也没啥好吃的,早晨你嫂子就做了点小米粥就咸菜,你可别嫌弃。”男主人推开门热情的邀请马珏爷爷吃早饭。
这是他才反应过来,早就已经过了一夜。等他战战兢兢出门的时候,他发现院子里面竟然一点血都没有,而昨晚被砍死的女主人也好端端的忙里忙外。他曾一度怀疑是自己昨晚做了一个梦,可是偶然看到那把被扔在角落里带血的刀,以及窗户上明显的痕迹,他知道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可是眼前的一切又解释不通。
他回到家里反复琢磨,最大的问题可能就出在那两块半圆形的古玉上。等他再想回去寻找那对夫妻时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村子,就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后来这件事也成了马钰爷爷的一块心病,直到死都没能找出秘密的真相。由于后来战争爆发,和极其不稳定的那些年,马钰的父亲带着全家移居香港,自然更没有机会寻找那对神秘的夫妇。
直到马钰继承家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那对夫妻和两片古玉。几个月前他听朋友提起有半片古玉跟他爷爷描述中的很像,这才处理好家族事情后,毅然决然的跑来东北。谁知道刚从李行长手里接过凤玉没多久,李行长就失踪了,他也被请到这里。
“马先生,你是说当年是一对夫妻?和两片古玉对吗?”我一下谈话中的重点,林士军的它们家不也是从一对夫妻手里换来的半块凤玉吗。
“对,就是一对夫妻和两片古玉,你手里拿的是凤玉,想必还有一块凰玉。”
这就没错了,看来想要解决这件事还得找到那对夫妻或者是他们的后人才行。
“小李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既然你要帮林先生调查失踪案,你看看我可不可以也邀请你帮我调查一下另外一块凰玉,如果你能找到,我马家不但欠你个人情,也必定有所重谢。”
“就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马先生你也太高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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