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发现他俩的力气对母亲来说没有用,母亲仿若不再是那个憔悴体弱的母亲。霍思宁把伤口对着白瓷杯,暗红但是闪着异样光芒的血液流淌了出来,到了杯子中竟然隐隐的泛着红色的火焰。后来霍云起才知道,母亲是属性为火的公主。
霍思宁一抚伤口便止住了流血。
那一秒云起和云逸发现母亲似乎有些变得透明了,这怎么可能?
云起深深皱着眉头,云逸已经哭的快晕过去了。
母亲却不为所动,抱着云逸轻声哄了哄:“起儿,逸儿喝下去。以后吴伯替我照看你俩。”
云起和云逸似是中了蛊惑一般,顺从的拿起瓷杯,喝了下去。
云起喝下去一刻,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身体却不受控制,靠在了椅子背上,眼前的母亲弯腰亲了亲自己和弟弟的额头。之后握着自己和弟弟手,微笑着,但眼中却沁出了泪水。
母亲在自己眼前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云起愣愣的望着母亲消失的地方,云逸哭的撕心裂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守在门口的吴伯进来了,满眼哀伤。
“公主去了,她将你们两个托付给我。”吴伯叹了口气,抚着霍云逸的背轻轻安抚着。
云起、云逸兄弟俩从吴伯口中得知。
原来母亲霍思宁是隐族的公主,也是继承人之一,那年父亲发现母亲的时候母亲全家被反乱的法族迫害,仅剩母亲一人。
父亲救了母亲后与母亲互生情愫,母亲也隐瞒下了隐族的身份。
但后来的一切让母亲悔不当初,也对这个男人失望至极。前两天母亲无意中听到,这次让她两个儿子回来并不是什么求了封赏,而是要把他的两个儿子为了国家大业送去邻国当质子,母亲彻底失望了,也厌倦了这漫长的生命。
于是用自己的血液唤醒了儿子们沉睡的隐族身份,也同时自我终结了性命。
云起对父亲心生恨意,在吴伯一不留神的时候,溜回府中,诛杀了王府满门。并与弟弟随了母性,从此改名霍云起,霍云逸。
吴伯带着霍云起霍云逸离开了东方国,百年未归,悉心教导兄弟二人适应隐族的身体与能力。
在霍云起三百多岁的时候,吴伯就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能教导少主子的了,少主子天赋异禀,甚至超过了公主当年的能力。就连小少主子霍云逸也是能力超群。
主仆三人在世界各地游历,就这样八百多年过去了。吴伯依旧是对兄弟二人照料有加,但时刻不忘规矩,以对待主子的尊敬对兄弟俩。
兄弟俩也是有情有义的,几百年来奉吴伯为长辈,待之极好。
吴伯见霍云起上了楼,煮好两杯咖啡端了上去。
正和霍云起坐在沙发上交谈的霍云逸忙接了过来,笑着道:“谢谢吴伯。”
霍云逸与霍云眉眼相似,脸上却不似霍云起那般棱角分明,满脸年轻人才有的胶原蛋白。面相比霍云起更多了几分温暖。
霍云逸端出一杯纯咖啡,少量的奶,一颗放糖,霍云逸知道,哥哥向来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搅拌好后递到了霍云起面前,这才端过了另一杯已经调好的卡布奇诺放到了自己面前。
“哥,你在圣罗兰艺术大学那边怎么样?调查有什么进展么?”霍云逸问道。
八月中旬,法国的酒庄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霍云逸就飞过去了,这会和霍云起已经月余没能见面。
霍云起吹了吹嘴边的咖啡,小饮了一口:“有几个怀疑对象了,但法族的继承者同样可以隐匿气场,目前还在观察。”
霍云逸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这隐族的继承者是和策反那支力量立场不同,否则包庇保护之下,威胁到隐族的法族余孽还是难以清除。”
“如今这法族继承者499岁,成年就在这半年内,留给我们探查的时间不多了。法族继承者成年,若是被余孽利用,以继承者的感召力统领其他法族一同向着隐族发难,到那个时候就难以化解于无形,势必会是一场硬仗了。”霍云起神色也有些凝重。
几百年前,亲历大战的核心人物只有吴伯和远在欧洲的两个祖长老了。
虽说感应天召而出现的现位长老有八名,但霍云起一一考量过。对他们的评价是:可用,不可信。
隐族内部的和谐稳定还是有待敲打的。
虽此次事件后,法族内部也进行了肃清与整治,但余孽散,未暴露身份的也有一部分,如今不知暗中这些余孽的势力发展到了那一步。但隐族却因着这次大战休养了几百年也未能向以前一样繁盛,这三四百年兄弟俩在吴伯和两名元老的支持下,集结联络了几万隐族,姑且可以算是有了些防卫。
当时的一场大战隐族死伤众多,王室只剩下两位公主,一位是霍云起已经去世的母亲霍思宁,另一个是失踪已久的小公主霍思茵。
重生后二百余年,祖长老们说星象显示,小公主也陨落了。
当年霍云起的母亲留下遗愿,要兄弟俩找到这个失踪多年的姨母,虽然祖长老们说小公众陨落了,但兄弟俩从未放弃过找寻。
据说只有嫡长子与遗留的同代公主结合,才会唤醒两位隐族继承者体内所有的能力,隐族秘书上记载说,这是复兴隐族的根本。
按理论来说,霍云起会有个身为同代公主的未婚妻。这个未婚妻只可能是失踪已久的小姨母女儿了。
但小姨母尚在人世的可能性极其微弱,很可能这个未婚妻在还没有出生就已经逝去了。
法族健在的两个祖长老天天神神在在的对天叹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霍云逸不止一次调侃自己的哥哥,恐怕要万年光棍了。
但在这件事情上,霍云起够爷们。从未放弃寻找与复兴。他想着,若真的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小姨母。定要给她一个繁荣昌盛的隐族。
“哥,这次我在法国被法族跟踪了,虽然后来把他们甩掉了,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霍云逸道。
霍云起看向弟弟。
“回酒店的路上,我感应到了是2-3个人跟踪,但是只是远远的跟着,没有其他行动。”
霍云起起身望着窗外:“嫡子气场隐匿,若不是多番调查定是跟踪不到你的。看来,对方按耐不住了。”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楼宇前的立交桥上车影倏忽。本来明亮的月光却突然蒙上了一层暗云,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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