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蓉因的是送到了外门,又是没得个丫鬟,便是自己一路寻着回去。
却是在路上,瞧见一个丫鬟跪在安想慈的外院儿。
那丫鬟瞧着眼熟,却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虽说这院落四周都扫的干净,却是依旧被烈日寒冬冻得瑟瑟发抖。
而在安想慈的院子里,还是多了两个陌生的丫鬟。
是有客来了件?
安想蓉的脚步便是顿了顿,左右寻思了那么一番,安想蓉便是抬脚走了进去。
罢了,反正就做一次不请自来的人儿吧龊。
也让安想慈尝一尝这种被人惊上门的感觉。
那外间看门的丫鬟瞧见安想蓉,瞪着眼睛,想必也是觉得稀客,却是连忙行礼,然后回身禀报。
却是听着安想慈有些慌乱的迎了出来:“姐姐怎的来的这个匆忙,也不跟妹妹说一声的。”
却是瞧见,安想慈脸上都带着些许白。
而在安想莹的后头,却是跟着一俏生生的女孩。
仔细瞧一眼,才是发现,竟是方瑜。
似乎是很久不曾瞧见方瑜了。
安想蓉几乎要淡忘这个人儿了,却是突然之间记忆清晰了起来,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方妹妹端的是个胡说八道的!”
安想蓉从外门进来,瞧见方瑜,便是呻怪。
方瑜竟是被安想蓉这姿态弄得一惊:“可是妹妹有了哪里冒犯?”
安想慈此时却是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边瞧好戏,只当做她这大姐姐又是像以前一样蛮不讲理。
“冒犯可是大了。”安想蓉便是快步走上来:“你前些日子可是说,要出来迎着姐姐,还说要给姐姐下帖子,可是这段时间呢?人儿都是瞧不见了!”
说罢,便是拉着方瑜,状态亲昵:“你啊,端的是该打!”
方瑜受宠若惊,连忙应者。
却又觉得奇怪,外人皆言,安家大小姐眼高于顶,清高甚是,又有些刁蛮任性,可是却是见了真人,又觉得和蔼可亲,是个端庄大方的姑娘。
“妹妹可是又不欢迎姐姐了?”
安想蓉便是转头瞧着,瞧着安想慈那一副像是如鲠在喉的感觉,便是觉得心中甚是舒爽。
“大姐姐说的什么?二妹妹可是想姐姐的紧。”
安想慈便是笑着,又差遣了一边儿的丫鬟来倒茶。
春兰脸上挂着拘谨而又讨好的笑容,朝着三为主子行礼之后,才是退下。
安想蓉便状似无意的问道:“外头跪着的那个丫头,可是不得妹妹的心思了?”
安想慈便是一惊,却是很快掩了眼底里的情绪,低头:“也没得什么,只是那丫鬟乱叫舌根子罢了。”
她可是记得,自己便是信了那秋月,竟是穿了一套带着腊梅香的裙子,冲撞了十堰。
否则,她也是有机会的!
一旁的春兰便是眼眸微闪。
安想蓉只是笑着:“你啊,以后莫要跟个丫鬟计较,再怎样,她也只是个丫鬟,这样寒冬腊日,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去?”
“妹妹受教。”心中怎样不爽,安想慈只能压着,便是差遣了春兰去唤那丫鬟起来。
秋月进来的时候,都是走不动路得,却好歹是知道礼节。
“谢大姑娘恩典,谢二姑娘恩典。”
秋月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罢了,便是下去休养休养吧。”安想蓉瞧着那丫鬟,也是个眉眼清秀的,便是笑着:“你啊,还不好好谢谢我这二妹妹,她可是个大脾气,姐姐我都要让三分呢!”
说道后头,又是冲着安想慈笑。
安想慈便是跟着安想蓉嬉笑:“姐姐胡说,妹妹可是不肯的。”
那秋月越发感恩戴德。
方瑜瞧着安想蓉的眼眸都是欣喜起来。
唯独安想慈,暗抿茶水的时候,眼眸都是冷的。
女人们的心思,大抵从一开始,便是将爪牙藏在身后,用笑容去撕裂他人的伤口。
这段日子端的是不清净。
郊游将至。
有着很多人上门,却是没得个正形,安想蓉便是从那一日起闭门不曾见客。
倒是安想莹,竟是优哉游哉的度过了为数不多的几天。
那日天晴的很早。
安想蓉很早便是被唤醒,却是一路浑浑噩噩。
到底是好久不曾这样早便清醒过来了。
却是上了马车,便是瞧见了十堰。
只是这马车很大,却荣不了丫鬟,毕竟主仆有别。
今日出了门子,安想蓉是带了柳条和那个新来的丫鬟。
那丫鬟名唤秋菊,是个懂事贴礼的。
安想蓉还是比较瞧得
上她,进退有理,将安想蓉送上车后,便是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边去。
才是入了马车,便是觉得繁忙。
幸而各位姑娘们是不必有着什么吵杂的。
却是听着十堰絮絮叨叨的说着些琐事,瞧着她怎样都是个精神的。
过了一会儿,马车便是开始逐渐摇晃。
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现在已经是寅时,外头一片漆黑。
毕竟是冬夜,偶尔冷风吹到人的脸上,安想蓉顿时清醒了几分。
这马车上只有安想蓉和十堰。
“我那妹妹是去了哪里了?”
安想蓉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并不是如何担心安想莹,只是想着安想莹身份地位,也不是嫡女,若是见了什么性格跋扈的主子,难免不受欺压。
到时候弄出什么,也便是丢了主子的脸。
“放心,是跟着云燕一路子了。”
十堰便是示意安想蓉探出头去,瞧见旁边跟了一个马车。
“哥哥都是不曾跟我说的,但是我瞧着那云燕可不是个普通的。”
十堰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来了个卷轴,仔细的摊开,说道:“你瞧瞧,这上头是谁!”
安想蓉借着油灯敲过去,就是看见一个长相分外精致的一个女子,却是带着几分委婉,怎么敲着都有些眼熟。
“这,不是云燕吗?”
安想蓉惊了一下,仔细瞧了瞧,才是发现越瞧越相似。
“这是当朝天子的妃子。”
十堰嗤笑一声,然后笑道:“永齐九年,后宫生变,皇上的宠妃自缢而死,便是留了一个子嗣下来,只不过,那子嗣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十堰说到这里,安想蓉一把便是捂住了她的口:“这等诛心的话你也是敢说!”
然后便是一把抢过了那画轴,直接包裹起来,一脸的冷:“也不怕下了你的心!”
十堰疑了一下,便是笑着:“你道个什么紧张的?”
然后便是慢悠悠的叹气:“你道我拓跋家为何圣宠不衰?便是因的,这个自缢而死的妃子乃是我的姑姑,我母亲的庶妹。”
说到这里,安想蓉便也是理解了。
“那云燕——说起来,却是个小公主了?”
“公主说不上,她的身份怕是没有人能提。”
拓跋十堰只是笑:“当初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多少,但是一定是皇上亏待了我拓跋家,而这个女儿,说是活着,还不如说流失了好,毕竟,皇宫那个地方,吃人都是不吐骨头的。”
安想蓉便是沉默下来。
怕是还有很多人,瞧不得云燕活着。
高墙大院,死几个人算什么?
纵然是皇室血亲,却更是步步为艰。
却是车子缓慢的停下来。
是去了皇宫了。
渐渐地上了大路,才是瞧见四周的繁华盛景。
毕竟是皇宫的主子,自然是要别人等着她们的,在皇宫外头待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是又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毕竟拓跋家也不是正儿八经儿的皇室血缘,还是要躲的远一些。
却是听着有个小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安家大姑娘,拓跋夫人请着。”
十堰是个不讲究礼节的,现在也是偏僻,便是自行跳下了马车,倒是安想蓉,是被那小丫鬟一手扶下来的。
四周都是被人点着灯笼,当真是个亮如白昼。
拓跋夫人是被众人围着的,瞧着那样子是繁忙的紧。
安想蓉本是想要去见礼,却是瞧着那样子,纵然自己去见礼,也只是个添麻烦的。
十堰此时却是瞧着那一圈子的人冷笑:“瞧着,才是到了皇宫门口接人,就有不少人缠着我娘亲。”
安想蓉便是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就知道闯祸的!”
外头那些人纵然是身份不及拓跋家,但是也不是好招惹的,十堰就是如此说着,怕是要被人记恨。
说着,安想蓉便是向前走了两步,远远地对着拓跋夫人行了一个万福。
十堰便是懒得理财这帮人,也就没凑上去。
拓跋夫人这边当真是忙的不可开交,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焦头烂额。
却是一眼瞧见了那一头姿态甚是优雅的安想蓉。
便是含着笑点了点头,又去忙着别的,却是淡淡的笑道:“是个规矩不错的。”
拓跋安彦却是波澜不惊的瞧着那个人影,莫名的,眼眸却是深邃了几分。
竟是定定的瞧了好几眼。
却又是一阵忙碌。
却是一偏头,便是瞧见了云燕。</
p>
云燕脸上依旧是冷冷的,倒是一边的安想莹今日瞧着多了几分柔和,打扮的甚是典雅又不曾逾越了去。
眼眸里都是带着期颐的光。
安想蓉是不曾多想,却是瞧见十堰凉凉的笑:“你那七妹妹也不是简单的,听闻是被临江巡抚的儿子硬生生的给提名过去,”
这话说着有些奇怪了,要知道,临江巡抚虽然是个不小的官职,但是却跟皇上踏青出游是没得个什么关系的。
纵然是有关系,他们应当也没胆子去求来一个名额来啊。
“临江王府的儿子,听闻是个有本事的,圣上很赏识,和皇太子竟也是不错。”
顿了顿,十堰压低了声音:“听闻,还和我哥哥有几分交情,但是我哥哥却是不怎样瞧好她,这次带上安想莹,纯着便是不好扫了面子。”
便是说,这名额是那张家公子自己的本事了。
“各有各的本事,大抵是各显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