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才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但是,却也是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
昨日黄花。
院中雪落纷纷扬扬。
院子里也好些有了些许热闹,前些日子那些不愉快似乎都被吹散了些许雠。
毕竟是到了年会。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紧。
却是年会转瞬即到。
因的过年时候都是二月份,虽说是最冷的时候,却也是渐渐瞧见了几分春色的兆头。
姑娘们又都是爱着莺莺燕燕姹紫嫣红的,便都是寻了新衣裳来。
都是过了年,自然是要拨下来一批新的,大太太这次竟然也是大手笔,拨下来的衣服档次和平日里都不是一个模样儿的。
姑娘们又是都打算挣出几分颜色来,更是下了死心的打扮自己。
却是才是天亮,就已经听见外头有人儿已经唤着。
“姑娘,刘嬷嬷请着您去后厅见客呢!”
是外头的小丫鬟。
那刘嬷嬷不知说了什么,显然是打算进来,但是那丫鬟却是个伶俐的,也许也是得了秋菊或者是柳条的警告。
“姑娘还是在屋里歇着呢,您还是等等。”
那丫鬟这么说着,却一点继续通报的意思都没有了。
大太太这几日下的黑手她们可都是瞧见了,竟然一个嬷嬷都是一点规矩都没有的!
竟然是想入了主子的房!
却是听见一阵开门声,便是瞧见柳条脸上带着几分怠慢来,瞧了一眼那丫鬟,那丫鬟立刻垂着手不说话了。
“怎的瞧着嬷嬷的?”
柳条假模假样的训斥了一下那丫鬟,随即瞧着刘嬷嬷说道:“我们家姑娘还病者,怕是起不了身子了。”
这话已经是拒绝了。
刘嬷嬷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那还不快去给姑娘多穿两层衣裳,后厅可是有着客人呢!”
“哪家的客人一定要我们家姑娘招待?”
柳条冷笑一声,却是面色越发冷下来:“我们姑娘这几日都是吐了血得了,是出不了门子了,这等寒冬腊月,嬷嬷还是莫要为难奴婢了。”
这话说的也是不客气。
刘嬷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却是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刘嬷嬷咬了咬牙,说道:“大太太在前头也是病的难受,拖着一身病在招呼外族的亲戚,又甚是挂念大姑娘,才会派了老身来催促。”
顿了顿,又说:“大姑娘若是当真起不来,便是差了个奴婢来随着老身回去跟大太太说吧。”
这话说得当真歹毒!
说是大太太也病的难受,又想着大姑娘。
而大姑娘也病了,却是不看大太太,只是差遣个奴婢回去和大太太说。
说的好似是姑娘如何没有孝道一样!
而且,是在外族的人的面前。
估摸着姑娘的名声也就扫地了。
却是听见内屋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母亲如今可好?”
只见秋菊扶着安想蓉出来。
安想蓉今日套着一身绣着腊梅的乳白色长裙,又是披了个大红披风,勾着苗条婀娜的姿态,引得人心中一片怜惜。
明明是娇艳欲滴的颜色,却是衬得她的颜色越发苍白,一双眉眼如同点墨一般,却是越发苍白。
一眼瞧去,当真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弱西子胜三分。
刘嬷嬷瞧了好一会儿才是兀的回过神来,讪笑了两声,才是说道:“回大姑娘的话,大太太身子爽利了些,却也是难受的紧,一天瞧不见姑娘,都是惦记的很。”
秋菊忍不住心中腹诽。
是一天害不到姑娘都觉得难受吧!
“母亲担忧了。”
安想蓉面上带了几分凄苦,一旁的柳条和秋菊立刻上来扶着安想蓉,两个丫鬟在旁边站着,生怕风儿都吹到了安想蓉的身上。
这一路,安想蓉走的分为艰辛。
纵然是只是听说过安想蓉的病,今日亲眼见到也是吓了一跳。
刘嬷嬷是什么都不敢说的,生怕是惊到了安想蓉。
大姑娘已经是这么一个模样了,想必是经受不了其余的什么打击了。
只是,不知道到了前厅,大姑娘这一副羸弱的样子,会不会让那些人觉得病态而又入不得眼?
转念一想,嫡长女都是下嫁了的,她们又嘚瑟个什么!
却是一盏茶的时间,因的安想蓉的步伐慢着,生生的托了三盏茶的时间。
等到了后厅,却是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刘嬷嬷是进去报信了的,才是一会儿,便听着人儿唤她进去。
秋菊和柳条脸上都是浮现出担忧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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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一副羸弱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身子骨不行。
安想蓉才是进去,屋子里的气氛便是静了几分。
安家大姑娘的风姿早就是听的人说过,却又是没得个人亲眼瞧过。
近日又是说安家大姑娘病了,可是现在瞧着,这病霜哪里是给了安家大姑娘几分薄弱来?反而更衬得那姿色逼人。
竟是那火红的披风都衬得有几分气质来。
旁的姑娘眼眸里都闪了嫉妒的色彩,却是听着一声轻唤:“大姐姐,外头风寒,可是冻了人儿了?”
是安想莹从一旁迎了上来。
安想蓉便是顺着她坐到了她的那一侧。
刚刚刚进了门,安想蓉是挨个儿瞧着点头的,但是这些人,她没得多少印象。
这些人都是外族的,安家本家一共才来了安想莹和她。
其余的人却是没瞧见。
但是这屋子里的莺莺燕燕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姑娘,有几个言论之间还甚是熟悉。
安想蓉却是隐约发现,这几个莺莺燕燕,似乎对她有着几分敌意。
“大姐姐何必给她们好脸色。”
安想莹便是凑过来跟她咬耳朵:“这一群人儿啊都不知想这些什么呢,一个个儿牟足了劲儿想要踩着咱们本家的姑娘向上爬呢。”
安想蓉听得心中一顿。
她想起来了。
以前她很少参与这些,自然也不算是太了解,但是也是听说过。
外族和本家其实都是一家人,只不过,外族的人普遍要比本家的人矮上一头,不仅仅是因为官宦或者是商贾的身份,也因为外族的家主一般都是本家之中不成器的人担当的。
就像是安家其实还有一个小儿子,这小儿子是安想蓉的叔叔,但是却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每个什么本事的人。
便是被送到了外族去做一个家主。
幸而那安家四儿子的妻子是个能操持的,那外族还算是不错。
所以,就算是不论这些身份,单单是族内的一些事儿,都让那些外族的人儿在内族里抬不起头来。
但是,不代表外族的人也没有心高气傲的主儿。
就像是年会,虽然说是外族的人也回来了,但是不管是本家还是外族,都是想着要力压对方一头。
否则才是真的丢了脸面。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有着这么强的敌意的原因了。
大概每一次年会,都鼓着力气要超过本家的姑娘吧。
可是,这样的年会,唤她来又有什么用呢?
或者说,这样的年会上,会有几个人儿,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安想蓉惨白的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一个一个顺着看过去。
“妹妹又何必呢。”
轻轻地拉了拉安想莹的手,安想蓉的脸上带了些许奇异来:“就算是再小的石子,也能绊倒一匹马来。”
这话说完,安想莹便是点了点头。
她是懂得的。
这时候,突然听着门帘一阵响动。
便是瞧见柳儿打头从这门里走进来。
让安想蓉诧异的是,不仅仅刘家的人儿认识柳儿,瞧着,这安家的外族也有不少是识得柳儿的。
却是看见安想慈也是跟在柳儿的身后。
论身份,她是应当走在柳儿的深浅的,但是安想慈现在却是没有那样的胆量了。
四周的姑娘定这安想慈,都是奇怪了些。
她们也是听了些许风声嘚。
却是早年便是熟识安家二姑娘,早些时候便是知道了,安家二姑娘是个儒雅的,又是个有规矩的,所以出了这些个事情,外头的姑娘倒是不怎么相信。
只道是有隐情罢了。
却是安家本家的姑娘,瞧着安想慈的时候都多了几分轻蔑。
“诸位姑娘来得好早。”
柳儿脸上噙着笑:“却是柳儿来的迟了。”
又是听得旁的姑娘奉承:“柳儿姑娘几日不见,越发清脆个逼人了。”
柳儿只是一一奉承过去。
却是姑娘都差不多到了。
安想蓉隐晦的瞧了瞧四周,却是瞧见安月凤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却是坐在一旁,颇有几分桀骜的色彩。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安月凤是坐在了主位上。
轮着身份来,那个地方应当是安想蓉的,不过安想蓉是随着安想莹坐过去的,四周又都是外族的亲戚,所以并非是如何严禁。
一帮姑娘们吵吵闹闹,也没有个嬷嬷在这儿,不一会儿就是觉得烦闷来。
就是听见有人唤着:“安家姐姐,以前儿都是不曾走过安家的后院儿的,听说外头可是一道漂亮的竹林呢!”
临近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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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四处又都是大手笔的安置了火盆,端的是暖了几分。
可是这说话儿的人儿,眼眸是飘着安想蓉的,话却是冲着安月凤说的。
这意思好似是安月凤才是安家的嫡长女一般。
安想蓉便是垂着眼眸都是不说话的,若是有姑娘瞧着她,她便是眉眼温和的顺着回去笑。
这倒是让旁的姑娘以为,这安家的嫡长女是个如何柔弱的呢。
又衬得那一身的病症,端的是个柔若无骨的。
却是安月凤听得这个,心中止不住一阵欣喜。
她可是从来不曾被当做嫡长女过,虽说也是嫡女,但是却是一直被安想蓉压着一头。
现如今突然被人这样待遇,安月凤一时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