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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丫头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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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之地 第五章 战氏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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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無名忍不住笑起来,看着这个无所畏惧的小丫头,一脸青黑黯沉,如同沼泽之地的的泥泞,幽幽散发出诡异厚重的光泽,乍一看仿若浓重的青光覆盖住了似的,。

    难怪阿丑在李府“声名显赫“到了无人不知的程度。

    亦真亦假,浮世生香,世人眼拙,只识其表。

    怕是碍于面皮,阿丑的心性坚毅,功夫不弱,有俊杰之才反而没有人在意。

    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他摇摇头,一脸笑意和煦,与八重说了几声,又摸摸黑宝的脑袋,带着小厮禾木回去了。

    阿丑和也恭敬地目送無名公子离开,笑意更加和煦。梁武王朝的雇佣良籍要离开,须得主家手书或者亲去府衙办理登记,她想脱身,须得借由外力,今日之事引得他起了爱护之心,以后求事,才能事半功倍。

    倒是八重,对她会功夫的这件事很是惊奇,唧喳问个不停,刚逃开一场纷争,他倒是完全不受影响,洒脱的让人哭笑不得。

    阿丑只得跟他敷衍解释了一番,并不多说,好在这年头,门派传承规矩多,大都不会透露,八重倒也机灵不再多问。俩人又说了半天话,阿丑帮八重套好马车,叮嘱他这几天多加留心,见八重好好记住了驾车出了李府才回书院。

    阿丑在李府的书院做二等丫头,西席是大名鼎鼎的平贤先生,请了假回乡丁忧,这些日子书院就冷清起来,也没有什么差事。

    又加上大丫鬟巧巧因病卧倒,没有人举着藤条乱吩咐,差事就轻松了很多,阿丑打扫完拿了本书回了自己房间慢慢看。

    小院巴掌大,墙角有个石块堆造的简易灶头,小火腾腾烧着。

    她把采来的草药放在瓦罐里,又加上水架在角落的简易小火炉上煮。

    长长呼一口气,她觉得身上又开始凉起来,不知是因为这个身体太过虚弱,还是伤没有养好,闷热的气温下,她全身冰冷的像条蛇,皮肤森凉无比,散发着寒气。

    每日入夜一过子时,就会又冷又累的醒过来,四肢百骸如同拉扯般疲惫,头昏脑胀,就算裹紧棉被依旧冷的发抖,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直到清晨太阳露出光芒的那一刻才会渐渐散去。

    她叹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硕大的黑色的木芝。

    坟岗后的枯木坡人迹罕至,坡上矮崖边肥沃的地方长了几颗巴掌大的紫芝,她无意中搜到摘回来。

    洗干净木芝磨碎塞进鸡肚中,在鸡身上抹上一点点细盐,又包上大叶子,最后把整个叶子包裹糊上一层泥巴。

    挖坑将泥团放入,撒上薄薄一层沙土,又在沙土上搭灶烧火,小火细烘几个时辰,这样做药效更好。

    不知不觉到了亥时,明月皎洁,将人影投映成一小团。红豆杉在黑夜中更加直立挺拔,翠绿如墨。如镜月色下,阿丑仿若飘忽的鬼魅,无声无息在各处穿梭。

    小狗黑宝守着不值钱的杂物房,白天和小家伙混熟了,给了它块骨头啃,阿丑闪身进了库房。不消片刻,她拿着两个竹筒走出来,摸了摸黑宝的脑袋,在黑宝湿漉漉的眼睛注视下远去。

    方向,下人的灶头房。

    李二那厮平日在饭菜里加了那么多泥土虫子杂草,她也忍不住精心准备了一回,回馈一份“微量元素”给灶房。

    想起今日李二故意挑事,差点打了八重,便又给单独给李二那厮加了一份“宝烟飞焰万花浓”。

    礼尚往来是种传统。

    想起李二不甘的眼神,阿丑就越发笑得如夏花般灿烂,原身想活,李二就拼命作死,世间之人无奇不有。

    回到小院,发现院角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只剩下红色灰烬还有余光。

    她喝了药,又小心的挖出烤硬的泥块敲碎,一股鸡肉的鲜香飘出来,露出变色的树叶包。

    剥掉叶片,露出白腾腾的鸡肉,她深吸一口气,幸福地眯起眼睛来,今晚总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

    火卷碎夜,映照斑斓。似梦非梦,半睡半醒,飘摇入梦。

    残瓦断壁,周围立着几尊泥塑的菩萨,香案供桌缺了腿角歪倒在地,有几处残梁上还挂着风化破烂的玄黄色布幔。

    风声猎猎,无边的潮湿寒冷,外面树木摇动,像是狼群在狩猎前的喘息,又像是恶鬼从四方汇聚。

    地上燃着一堆篝火,火旁不远处躺着一个面容模糊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天青素袍,身下依稀辨出铁戈之音。男子大口大口往外吐着鲜血,血迹黑红,夹杂着稀薄的黑沫。

    阿丑白白的小脸,小鼻头红红的,小小的个头,矮矮的视线,紧张不已跪坐在男人身边,拉着他的袍子哭的一脸眼泪鼻涕:“呜呜呜,师父!你怎么了......”

    男人身旁坐着玄清道长,他表情沉重的给中年男人把了脉,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战兄,这巫蛊家的十三魍魉着实厉害,你我联手竟也对付不了,现下你伤及肺腑,蛊毒已是压制不住,如今肺损腑碎,百蛊入体,只怕今日……若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吐血的男人声音浑厚,却显得比刚才更加虚弱无力:“此番对战本就凶险难料,好在我们已经查明他下落,你也不必瞒我,你中的那蛊毒怕也压制不了几日了罢?”

    玄清道长嘴唇微微抿了抿,没有答话。

    中年男子忍住了几声咳嗽,虚弱道:“如今你我俱损,难以完成公主的遗托。好在我这个徒儿得了我几分真传,还请玄兄费费心,把这丫头送进李府,继续寻他下落,期望不负所托……”

    玄清道长拱手施礼,承诺道:“定当不负战兄所托!”

    “咳咳......“男人喷出一口鲜血,腥气逼人,血迹中的黑色更加浓稠。

    他声音越发虚弱,眼神看向跪坐在一旁的小阿丑,断断续续道:“明心,为师要你在此,以战氏一族起誓......改名阿丑,潜伏于李府,如若找到.....他的行踪,定要想办法护他周全,静待......时机护送他逃走,带着此物,找西南王......切记.......此物绝不可显于人前,否则必招杀身大祸……“

    阿丑的小手接过半块染血的狮型鎏金铜符,两只小小的手紧紧包着,擦了擦眼泪跪下起誓:“我,战氏明心,以战氏一族起誓,一定完成使命,不负所托!如有违背,天降五雷,世上再无战氏一族!”

    沾染血迹的地方散发出琉璃水光,放在手中如同积雪消融后的温润触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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