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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丫头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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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之地 第十五章 树上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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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巧偷盗之事结束后,大夫人对姚嬷嬷的信任明显已经大不如前,难免盯的紧。姚嬷嬷最近做起事来更加小心翼翼,气焰收敛了不少。

    但这书院二等丫鬟的位置,就算有人手,也一直没能安排上合适的丫鬟。

    窗外秋高气爽,鸟语花香,阿丑安然自若的坐在书房一角,安静的翻看着手里的书。

    青衣罗裙,衣袂沐着青光,一派平和温婉的样子。

    这几日阿丑的文书已经换成李府西苑,但书院又无人接替,她只能还继续在书院待着。

    八重在她对面的小案桌上拿着一根笔杆写写画画,笔杆是空心的竹杆做成的,中间套了根硬炭条,画在书桌上的小木板上不时发出牙酸的“吱吱”声。八重时而眉头紧缩,时而板着手指头嘴里念念叨叨,不知在做什么。

    “哈哈,我算出来了,每日收一百六十八升上等米,三十天就收五千零四十升!”八重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笔杆,兴高采烈。

    阿丑合上书,眉眼弯弯:“八重大哥真聪明,这么快就算出来了,今年秋收有八重大哥帮忙记账,方管事也能轻省不少了。”

    “是啊,得多亏阿丑妹妹教我算学,”八重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一副自豪的样子。

    阿丑哑然失笑,教八重学阿拉伯数字的时候,他一副被雷劈的惊恐样子,看着扭曲的阿拉伯数字,神情无比纠结,说什么也不肯学。

    第二天偷偷卖来一张驱邪符贴在阿丑脑门上,以为她中邪了!

    看天色不早了,约莫着马儿也吃饱了,八重就带着木板和炭笔急匆匆地回方家庄去,阿丑去后院帮他套好马车,送他出了李府。

    各家有各家的难,八重的阿爹是下面方家庄的管事,临近秋收,方管事忙的没有空隙,八重的阿娘身体不好做不得重活,家里的两个兄弟都是小萝卜头,帮不上什么大忙,八重这个长子就只得每天来回跑,一边盯着自家的地,一边帮方管事记账。

    九月授衣,树荫无声起斑驳,金桂洒下黄玉般的碎瓣,在日光下色如烈火,灼烧鼻尖唇齿的一抹浓郁的氛味。

    骄阳当空,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走久了便会热起来,离得無名公子的住处愈发近了,阿丑赶在头顶金贵花瓣飘落的一霎那,踏上玉轩居的石廊。

    这条石廊却建的十分雅致,走上去便觉得清凉无比,颇有凉爽之意。廊边种满各色鲜花和绿植,一片花红柳绿,赏心悦目。

    她不禁呼了一大口气,悠然自得的在石廊上慢慢走着,趁机欣赏周围种植的花草树木。

    “——呱!”

    一声乌鸦的粗粝鸣叫,打破了这寂静惬意。

    清雅之感瞬间全消。

    玉轩居门口的几棵绿柳苍翠,几只黑糊糊的胖乌鸦探头探脑,黑漆漆的闪着发蓝的光芒,身边跟着几只蹦蹦跳跳的麻雀,一群鸦雀站满一根树桠,叽叽喳喳叫的好不热闹。

    阿丑安静地站在石廊里,盯着树上的鸦雀和玉轩居的房门很久,若有所思,不知为何,乌鸦们一直鬼鬼祟祟的不肯离开,小眼睛忽闪忽闪的东张西望,那副偷偷摸摸的样子着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乌鸦莫不是是闻到了什么味道所以才守在这里?

    想到生病的李無名,她心里“突突”一跳,打了个激灵,面色凝重起来,急步向玉轩居门口走去。

    刚巧碰上禾木从房内走出来,见阿丑站在院门口,有些惊喜地叫起来:“阿丑?你来了,快进来,公子刚才还念叨你呢。”

    阿丑朝禾木笑了笑:“是啊,我记挂着给公子做点心,想着快过来看看他。”

    禾木是个很讨巧的小厮,性子活泼,笑起来一口白牙闪闪发光,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哑!”

    老鸦粗砾刺耳地鸣叫一声。

    “呼啦啦!”

    树上的乌鸦和麻雀展开翅膀,像一团黑压压的黑雾般,扑向禾木。

    “哎呦!又是你们这些倒霉鬼,怎么总啄人,走开,快走开!”

    禾木手忙脚乱地抵挡几只鸦雀的爪喙攻击,嘴里发出驱赶声。

    几只鸦雀不管不顾,对禾木就像对仇敌一样,不死不休,疯狂的向前扑,追着禾木又啄又拍,啄的他抱头鼠窜,几个回合下来,禾木脸上就多出几道血口子。

    乌鸦相当聪明,还很爱记仇,攻击禾木的鸦雀,不知为何,看起来比起平日里还要凶悍几分,一群鸦雀围攻禾木,却没有一只攻击阿丑。

    霎那间,阿丑脑中已将情势过了一遍,当下这样的情形,不能不帮,更不能明帮。

    她立刻将食指含在嘴里,打了个长长的响哨,接着以手掩嘴,将拇指和尾指含在嘴边,手指捏住嘴唇,发出三声尖利的鹰隼鸣叫声。

    第一声清脆的响哨过后,麻雀立刻扑腾着翅膀,慌乱飞走了,乌鸦呱呱叫着继续冲上来。

    刺耳的鹰隼鸣叫一响,乌鸦陡然受到惊吓,像刮起一阵旋风般,“扑棱棱”飞的干干净净。

    这些鸦雀闹了一场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阿丑松口气,扭头看见禾木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下。

    玉轩居门口,飘着几根鸟毛,禾木头发散落了大半,发髻歪歪斜斜,脸上几道血痕,衣服上沾着两泡鸟粪,可怜兮兮地抱着头一脸茫然。

    要不是场合不对,阿丑真的会笑出猪叫声,她紧紧咬着牙,硬生生把笑声憋成内伤。

    不管怎样,在别人脆弱的心灵上撒盐都是不对的!

    阿丑走到禾木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棕色的小瓶递给他:“上次我从郎中那里配了药膏,挺好用的,你被啄伤了,先回去收拾收拾,收拾整齐,我去照顾公子,等你收拾好了再来换我就是了。”

    “哦。”

    禾木猛地反应过来,眨下眼睛,手里拿药瓶,结结巴巴地问:“阿丑,你那是什么叫声,怎么还能吓走鸦雀的?”

    “鹰隼的叫声啊,这些鸟儿往常最怕平原之地的鹰隼了,你竟然不知道么?”阿丑奇怪地看他一眼。

    鹰隼,应该是大部分鸟类都避之不及的禽类吧。

    禾木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从没听过鹰隼的叫声呢,阿丑,最近这些野鸦总飞来,时不时便聚集在公子房外,就像刚才那样攻击咱们玉轩居的人,你可知为什么?”

    阿丑心里一动:“每一个玉轩居的人它都攻击么?公子也受到它们的攻击了么?”

    “这个......”禾木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紧紧抿起嘴巴,眼睛盯着地面扫来扫去,躲躲闪闪。

    看到禾木那副为难的样子,阿丑想了想,问起别的:“西厢阁的二夫人可有被攻击过?”

    禾木表情缓和了些:“那倒没有,因为每年到了这个时间,二夫人就会咳嗽不止,卧病在床,不能出门。”

    禾木一脸后怕,紧张的捏着手里的瓶子:“我听老人们说,家中若是有人不久于世,那鸦儿会在房子周围盘旋不休。”

    阿丑笑起来,拍拍他肩膀:“你听他们说,那鸦儿最是喜欢腐物。人老了或者家里有病人,身上就会有腐臭味,鸦儿闻到便会飞过去看看,其实是找吃的罢了。”

    “此话当真?”禾木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阿丑一脸笑意:“当然是真的,你莫急,过几天我带个朋友来,保证那鸦儿再也不来啄你们了。”

    “呵呵呵。”

    忽然传来几声轻笑声,如同清雪洒落般,清凉沁透。

    阿丑耳朵一动,狐疑的抬起头,内房里传来李無名忍笑的声音:“禾木,你且去吧,让阿丑进来伺候。”

    禾木听见了,忙给阿丑行了个礼:“阿丑,可定要把那会使法子驱鸦雀的朋友带来啊,多谢多谢。”

    “哎呀禾木,没得折煞了阿丑,”她赶紧摆着手躲开来,朝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禾木这才笑嘻嘻地跑了,头发里插的几根鸟毛,像小风筝似的随风飞舞。

    年轻真好啊,阿丑看着禾木跑远的背影,老成的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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