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叶南烟喃喃道。
“是么？”对此，顾寒辰并不上心。
“嗯。”叶南烟酒量不是很好，这酒又太烈，才喝两杯就有些晕乎乎的了，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她单手撑着身体不躺下，“我记得，我是个孤儿，住在一座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村里的人很好，总是照顾我。”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哀伤，“只是，冥王殿……”
顾寒辰叹了口气，“很久了，该忘了。”
“我知道。”叶南烟咽了咽口水。“我还记得，我见到师尊那天的情景呢……”
当年。
山下的村庄。
漫天血红。
到处是死尸，有的被烧得面目全非。村里原本清澈的河也红得可怕。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房屋、树都在燃烧着。人们的救命声、呼喊声也淹没在这猩红的焰火中。
火是人为？
并不是。
这场火，主使者不是人，是魔。确切地说，是堕入魔道的人、冥王殿的领导者——慕衍情。曾经仙门百家拿来与自家的孩子作对比的楷模，如今与风清澄一样背负“修炼魔道”的臭名，被仙门百家所不容、排挤甚至讨伐追杀的人。至于他们为什么堕魔，恐怕只有他们知道。
而慕衍情和风清澄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混得风生水起，另一个却被封印百年，如今出来还要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而这场火中，有一个孩子，她奇迹般地还活着，只是，她傻傻地、呆呆地望着这一切，不跑，也不哭，脸上尽是迷惘。
这个孩子就是叶南烟。
顾寒辰路过，看见了她。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的死人脸，竟然吓哭了她，顾寒辰第一次放下他那谪仙般的身段，连哄带骗地把她带回了澜祭门，悉心照料她，收她为唯一的亲传弟子，比她还大、更早拜顾寒辰为师的温浔林嫣只是内门弟子，还要叫她一声师姐。
叶南烟玩笑似的笑道：“师尊，你当初该不是看中了我的资质才带我回来的吧？”
顾寒辰抿了一口酒，风轻云淡道：“不然？”
叶南烟佯装叹了口气，“若是我资质查指不定就死了。”
他微微一顿，随后笑道：“貌似是呢。”
“是啊，若不是师尊，我恐怕早死了。”
他似是不经意问道：“你体内的焚火，很不稳定？”
“是。”
“没有完全驯服它，正常。你打算彻底驯服它还是选择封印？”
“师尊你驯服了心火，你知道有多难。当初我收服它的时候都受不了，现在想彻底驯服它更是难如登天。以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
“嗯，为师帮你护法。”
“嗯？哦哦！多谢师尊！”叶南烟傻愣愣地向他行了礼。之前还担心若是让风清澄来护法万一有什么事，他修为又不够，伤到了就糟了。但是顾寒辰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顾寒辰噗地一笑，“真是和以前一样傻。”
叶南烟一听立马变脸，“师尊您还真是扫兴，徒儿先告退了，师尊您就自斟自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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