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欧珺你怎么还没走？”
方方穿着都能拖地的睡衣，揉着眼睛看要去换衣服的欧珺。
“啊？我清点所有酒水来着，刚弄完。现在准备走。”
方方可爱的娃娃脸上眉头一皱，拿起落在吧台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7:13
“清点酒水不应该是张丽干的活么？怎么让你来干了？！”方方虽然是这店里最小的丧尸，但他资历可以说是最老的，就是脾气冲点，人缘很一般。
欧珺想了想，如果要让方方掺合进来，不大的事儿也得闹半天。
“方方，我带你买睡衣，去么？”
“哈？！我用不着！”
……
商场里灯光通亮，方方有些不适应的又拉了拉帽子。
欧珺有些好笑的看着走在前面很有气势的小孩，快跑两步，伸手准备拉起方方的手。方方挣扎一下，用力的甩开欧珺，快走的时候也不忘了瞪欧珺一眼。
“方方，你走这么快，知道目的地么？”方方顿了顿，小小的身子有些僵硬，两人虽然距离很远，但方方听的很清楚。欧珺在怀疑我的能力！
商场里人越来越多，方方抬腿站在高高的商场地图板前，看着上面一堆堆不认识的牌子，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在纠结下变得通红。而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嘈杂的声音让他不住的心慌。摁在地图版上的手越来越紧，呼吸也越发的急促…
“小朋友还好么？你家大人呢？”
方方大脑有些发蒙，身后的声音仿佛隔着无数层屏障。细密的冷汗开始穿透皮肤：欧珺是不是要害我，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方方？”
从被人攥住的手上一点点恢复感觉，方方缓慢的抬起头，欧珺的表情一点点清晰起来。她在担心我？
“你先下来，跟着我走。”
欧珺一把将方方从不高的台子上抱了下来，拉起僵硬的方方一步步远离人群。方方鲜少的做出顺从姿态，被欧珺攥住的小手上满是汗水。
方方自从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丧尸，他也是店里除了孙龙唯一见过大掌柜的人。而方方的生活范围就是酒吧、员工宿舍…为数不多的出门去的也是酒水销售中心。
“还好么？”关切的低头问了问，“要不找个地方坐会儿？”欧珺知道方方对于灯光适应程度很低，突然有些自责自己的鲁莽。
方方顿了顿，甩开欧珺的手：“我没事。”
而这回，方方没有再快步一个人走，倒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欧珺身侧。
“老板，你这个太粉了，这是个小男孩。”
看着方方气鼓鼓的小脸，欧珺不禁浅笑，提醒着已经拿出三套粉嫩睡衣的老板娘。
“我的天哪，他长得也太可爱了，我都没看出来呢。”说着话，老板娘弯下腰看着方方，眉眼弯的都成了线，“哎呦，小宝贝这是不开心了？”
说着话，老板娘将手上的睡衣放回去两套，犹豫中把剩下的一套塞给欧珺，小声说：“你让小宝贝试试，保证可爱透了。”然后笑容灿烂的对着方方说，“别生气小宝贝，我再给你找男孩子帅气的小睡衣，好不好～”
方方大大的眼睛瞪的溜圆，怒视着想要将睡衣递给自己的欧珺：“做梦！我不试！”
……
“哎呦，我说什么来着，小宝贝多可爱啊～真是太可爱了～”老板娘眼里的星星已经开始具现化了…
浅粉色的套装小睡衣上印着小星星，可爱的兔头睡帽垂在背后，浅栗色的短发柔和的散落着，粉琢的小脸蛋上晶莹透剔的大眼睛里透着不开心，如同一个闹情绪的小公举…
看欧珺明显憋笑的脸，方方小脸气的通红。
“老板娘，两套都要了，这套跟刚刚蓝色的那套。”
从更衣间走出来的方方看着欧珺：“回去给你钱。”
欧珺没有搭话，自顾自的继续说：“还有什么想买的么？买两双鞋么？”很自然的拉起方方的手，往门外走。
成为丧尸的人外表生长会明显放缓，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是延长寿命，但是已经十三的方方，外表上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看了看脚上已经穿了小两年的球鞋，方方声音不是很大：“我什么都不缺。”而这次他没有再甩开欧珺的手，而是任由她拉着，满商场的乱转。
“方方！要不要玩射击！”欧珺一脸期待的看着摊位。
“带着弟弟来玩的？”摊主将墨镜摘了下来，看了看两个人，“二十块钱十发子弹，奖品由你打中的活靶数量定。”随后又指了指身旁挂着的东西：“一等奖是个篮球，二等奖是半人高的毛绒娃娃。”
“看姐姐给你展现一下神功，方方你想要什么？”欧珺一脸兴奋的对着兴趣缺缺的方方说道。拿起桌上的玩具激光枪，准备开启她的称神之路。
结果很自然，全败。
连续花了二百大洋的欧珺，一个活靶都没打中过，不开心的瞪了一眼摊主：“黑幕！奸商！骗小孩！渣渣！败类！”随后拉起方方，“走！想要啥我给你买去！”
摊主一脸无所谓的翻翻白眼，手也从机器后的操纵杆放了下来。
“我试试。”方方甩开欧珺，面无表情的给了摊主二十块。
砰砰…无间隔的十次击中声音后，就听见机器发出了：射击小能手诞生啦～就是你哦～哒浪浪哒浪浪～十发连中～
在欧珺和摊主发愣的瞬间，方方将架子上的篮球抱了下来，对着欧珺说道：“走吧。”
“等！等等！”
摊主忙跑过来，一把拉住方方：“小孩有种你再来一遍！”
“那你还打算给我什么？”
看着淡然发问的方方，摊主有些不自然的撇撇嘴，但即刻稳定了心神：刚我没反应过来，等会儿我好好操控，不会有问题的，谁都得栽…
“我把你姐姐的钱退给你怎么样？”
“双倍。”
“双倍就双倍。”
清脆的十连发声响后，摊主一头虚汗的数着钱，眼神不时惊慌的瞥一眼淡漠的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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