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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祖母好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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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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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正是寒冬腊月里,村里到处都是年节的热火气儿……”老妇人回忆道。

    那时她才生下儿子,还在月子里。她新婚头年,就一举得男,她男人甭提多高兴,连睡觉都是咧着嘴的,大家都说她是有福的。

    还记得那天白天就特别阴冷,风一直呼呼刮着,到了晚上天黑的早,夜里没有月光,没有星星。

    夜色中,一队人马突然闯进村里,他们持刀持箭,见汉子就抓,稍有不从,不是打就是杀,说是要抓壮丁去打仗……

    然后,她听到村头里正家哭的撕心裂肺,原来他们杀了里正,里正是好人,他们都下得了手。一时间,村里鸡犬相闻,鬼哭狼嚎……

    娃爹听到动静,慌忙中把她和沉睡中的娃儿藏起来。

    透过杂草堆里,她看到村里的男人一个个被带走,接着娃爹也被带走。

    那些人死命拽着娃爹,娃爹不舍又无助,回头那一眼,她清楚看到娃爹眼里的泪水……她盼着这些人快走,又盼着他们别走,娃爹还在他们手上。

    一直到后半夜,这些人离去后,整个村里就只剩下妇孺了,男人全部被带走了,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那一年,老天爷也不可怜她们这些孤儿寡母。都过了冬天,天还是阴冷,寒风能剜了骨头。家里没了男人,土里还出不了粮食,没有吃,没有喝,大家都在熬日子,整个村子死气沉沉,凄凄凉凉……

    慢慢地,有些人受不住了,有婆娘扔下娃儿走了,有婆娘重新找了男人,还有狠心的婆娘卖儿卖女……这些婆娘走了后,她们的崽儿可怜呐,有的被冻死,有的被饿死……

    后面村里实在活不下去了,她也带着儿子出来讨生活,这些年她什么苦都吃过,总算养大了孩子,她对得住娃爹了……

    “全村男人都抓去打仗?所言可属实”陆瑾宁对老妇人严肃道。

    为扩充兵力,朝廷确实会强征兵,不过始终秉着“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独子免征”的原则,全村男人都征去,可是闻所未闻。

    “老妇不敢骗公子”

    “公子要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村里,一些活过来的人,都亲眼见过他们抓人的……”

    “陆三,如果是真的,此事可非同小可”

    抓全村男人去打仗?谁会下这样的命令?这是朝廷的意思?是下面兵吏会错意?还是谁的私心?

    “派人去他们村子走一趟”

    “公子,现在可以让我们娘俩走?”老妇人求道。

    “现在还不能走”

    “老妇人,说的都是真的,求求公子让我们走吧”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明明刚刚看他们动容了,怎么现在又这么强硬。

    “这些年我娘为了我,身体都磨坏了,落下一身病痛,没有钱抓药,我才会昏了头,想拐卖女子”壮士哭诉。

    “没钱抓药,就想着拐卖女子,哪天没饭吃了,是不是要杀人放火”

    “我们错了,求公子看在我儿一片孝心上,给我们娘儿俩一条生路”

    “先带走”顾小爷吩咐道。

    “不要啊,要抓抓我,是我害了我儿”

    “犯法的是我,求你们放过我娘,我娘还病着……”

    “给她找个大夫”陆瑾宁吩咐护卫,就不再理会壮士母子的嚎叫。

    “娘,儿子又让你再受苦”壮士伏在他娘身上哭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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