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当时你在救一个濒死之人”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就被她吸引。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梁太医摇摇头。
“其实那人是我大师姐”
“你大师姐?那你”梁太医想不到,一直以为福娃救得是陌生人,记得她当时还给路人银子让他们帮忙安葬的。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让陌生人料理大师姐的后事?”
“其实这是大师姐的意思,大师姐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福娘是老锄医女收养的最小的弟子。
她一出世就被爹娘遗弃在雪地里,是师父捡了她并养大她。师父说她是有福的,大雪天都没冻坏,所以给她取名福娃。她也觉得自己有福气,师父和师姐都对她很好。
她们师姐妹都是被家里遗弃的人,师父收养她们,并悉心教导,还把一身医术倾囊相授。她们都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比亲人还亲。
师父过身后,师姐们带着她一起离开村子,都说她们禁不住荣华富贵。其实,师姐们是不想济世救人一辈子的师父没世无闻。
离开村子后,师姐们还是打着锄医女的名号悬壶济世。师姐们想让更多人知道师父,也想让更多人脱离病痛。
师姐她们治病救人,仁心仁德,妙手回春。一时锄医女声名鹊起。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来请师姐去诊病。请师姐诊病的人身份也越来越高,关系也越来越复杂。
“后来有人让大师姐去下药去害人,大师姐不同意,这人就拿所有锄医女性命相要挟……”
“大师姐虽然被迫答应。不过,最后关头不忍下手,她偷偷调换了毒药……”
“这人知道后,就构陷罪名,污蔑师姐她们。一条残害皇嗣的罪名,引得先皇震怒,下令诛杀锄医女……”福娘悲愤不平。
“那人是谁?”梁太医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如此隐情。
“我不知道,大师姐不肯说”福娘痛苦道。
“福娃,大师姐这是在保护你,她怕你为她们报仇,怕你也卷进去”
“师姐她们不过想把师父的衣钵发扬光大而已。到最后却死的死,亡的亡”
“我当时年纪小,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因此逃过一劫”
“大师姐把师父行医记录,药经,还有医经等都交给我,让我躲到巫山尼姑庵去。她不找,我不现”。
“一天夜里,大师姐来找我,让我尽快离开巫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我当时就预感不妙,我要跟着大师姐,可是大师姐不同意,大师姐让我什么都不要问,以后都要装作不认识她……”
“再见到大师姐,大师姐已经不行了。就如你那天所见的,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大师姐弥留之际,告诉我,不要听信流言,她们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残害皇嗣,我们不是巫女,更不是邪灵……”
几个师姐何其无辜,因为不肯去害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当时她恨意滔天,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恨谁,仇人又是谁?只要想到这些,她就如蚁噬骨,她什么都不能做。
“大师姐让我答应她,要放下一切,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然后大师姐也走了,那么多师姐妹只剩我一人”
“我最终还是没能救回大师姐”福娘喃喃自语。
“福娃,你已经尽力了”
“是我学艺不精”
“福娃,就算救活了,你大师姐也活不成”
“当我行尸走肉般回到巫山,才发现你跟了我一路,我还以为你是坏人,是要抓我的。后面知道你是梁大夫孙子,我才不那么紧张,大师姐说过,你祖父是好人,是我可以信任的。那段时间也多亏了你,我才能熬过来”
“福娃,现在你可以信任我”
“在巫山上,我就已经信任你的”
“那你怎么还要走?”
“如果当时你知道了我是锄医女,你还会找我吗”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我依然想娶你”
“一一,我说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
“我是锄医女,是背负着残害皇嗣的罪名的锄医女,一旦我的身份暴露,不管是冲着我的医术,还是冲着我的罪名,我都不会有好下场,不只是我,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不得安宁”
“福娃,我不怕”
“可是我怕,我怕极了”
那种看着至亲至近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的痛苦,她想想都心惊胆战。她不允许任何人重蹈师姐她们的覆辙。
“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她们呢?”梁太医指着断舍离和宋大娘,刘大娘,阿满她们问福娘。
“你就不怕她们冒险吗?”梁太医看得出来,福娃和她们感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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