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螺姐姐!”娃娃双手合十求饶道,“你别生气了,我们不是故意说你的。我们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獒战为什么不睡我?”
“对呀!”俩小丫头异口同声道。
贝螺差点泪了,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郁闷道:“你们俩就不能好奇点更高大上的东西?譬如好奇好奇你们未来夫君长什么模样,好奇好奇微凌夫人会挑个什么男人,好奇我为什么没被獒战睡,这值得你们好奇吗?”
“贝螺姐姐,”娃娃一脸天真无邪又认真的表情说道,“我们只是很担心你。如果獒战哥哥真的不行,你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你会没有孩子,没有孙子的。”
“你们想得是不是太长远了啊?谁说他不行了?”贝螺叉腰反问道。
“那他是行的咯?”紫丁眨着好奇的大眼眸问道。
“行什么行啊?”贝螺蹲下对她们俩说道,“我哪儿知道他行还是不行啊?我都说了,我跟他又没怎么样,压根儿不知道啊!”
“那獒战哥哥都没有亲过你吗?”娃娃小声问道。
“呃……”
“那就是亲过咯!”俩小丫头又异口同声兴奋道。
贝螺窘了!
“我知道了!”娃娃竖起一根小指头,神采飞扬又神秘兮兮地说道,“贝螺姐姐一定是跟獒战哥哥说过,要等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才行,是不是?姑娘家都是这么想的。那天晚上穿很漂亮的衣裳睡在很柔软的*上,和自己心爱的夫君一块儿……”
“打住!”贝螺忙抬手打断了娃娃的话,哭笑不得道,“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吧?娃娃,你才十三岁呢!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娃娃很认真地摇摇头道:“才不是我自己想的呢!是我娘告诉我的。我娘跟我说,要把唯一的一次留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穿上最好看的袍子,把脸蛋涂得美美的,还要抹上红红的指甲,然后再把自己献给最心爱最尊敬的夫君。贝螺姐姐,你娘没这么跟你说过吗?”
“那个……”贝螺尴尬一笑道,“我……我记不太清楚了!行了,你们俩也别躲在这儿嘀嘀咕咕了,出来出来!出去帮忙收拾东西!”
“贝螺姐姐害羞了!”紫丁掩嘴笑道,“贝螺姐姐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姐姐不用害羞,我们都是女孩子呀!”
“我没害羞……”
“可你脸都红了呀!”娃娃指着贝螺那白里透着浅红的脸蛋乐道,“明明就是害羞了嘛!果然被我们猜中了,贝螺姐姐也是想留到成婚大典那天晚上吧?不过我们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獒战哥哥的?他肯答应你留到成婚大典那晚吗?獒战哥哥肯听你的话了?难道他已经被贝螺姐姐你俘虏了吗?贝螺姐姐你真厉害啊!”
“厉害什么呀!乖了!乖了!都出去帮忙收拾东西,阿越姐姐她们忙得不得了呢!快去!快去!”
俩小丫头咯咯地笑着跑出了小酒坊。贝螺等她们跑出去后,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烫的,不禁犯起了嘀咕:“脸红什么啊?你又没真的打算留到成婚大典那晚便宜那个獒霸王!唉!这些小丫头的xing教育可真是够超前的啊!真是服了!”
收拾完花架下面后,贝螺又摆出了两张小方桌,搁上了两壶茶和一些茶果糖点,请帮了忙的紫丁她们享用。几个姑娘围坐在芳香扑鼻的花架下,懒懒地喝着茶,说着姑娘家的小八卦。不知道谁开的头,又说起了獒战没睡贝螺的事情,姑娘们一阵哄笑之余,忽然发现贝螺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阿越忙轻轻地推了推贝螺,喊道:“公主!公主您不能在这儿睡啊!会着凉的!快起来,去小木屋里睡!”
贝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被阿越搀着站了起来。正要回小木屋时,已经回去了的薇草又匆匆跑来了。贝螺见她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忙问道:“怎么了?”
薇草喘了一口气问道:“公主,绿艾夫人到这儿来过吗?”
贝螺奇怪道:“没有啊!她不是在神庙里给獒战斋戒沐浴祈福吗?上午的茶会她都没来呢,怎么了?”
薇草一脸着急道:“七莲祭司刚刚派人来跟夫人禀报,说绿艾夫人没在神庙里。夫人以为她来了您这儿,所以派奴婢过来问问。”
“没在神庙里?那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奴婢也不知道,只能再找找看了!奴婢先走了!”
薇草走后,紫丁她们便议论了起来。贝螺也甚是奇怪,绿艾因为要为獒战祈福所以连上午的茶会都没来,祈福是必须连续七天,且一直待在神庙里的。绿艾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绿艾的确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找遍寨子各个角落都没找着人。关于她的去向,更多人是认为有外族细作潜入,悄悄地把她从神庙绑走了。为了弄清事实,獒拔命令穆当尽快查实,把绿艾找回来,同时派巴庸在寨内外排查,以防还有细作潜伏。
獒拔的女人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弄得整个寨子都人心惶惶的。当天晚上天一黑,大家都关门睡觉去了,不敢在外头到处闲晃。忙碌了一下午的穆当从寨子外头回来时,寨子里格外安静,只能听见时不时的犬吠声。跟随着穆当的铁牛道:“丢了个绿艾夫人而已,倒把大家都吓得不敢夜里出来了,都是些什么胆儿啊?”
“连大首领的女人都无缘无故不见了,你说他们能不多长个心眼吗?”
“不可能是细作干的!”铁牛很肯定地说道,“上回您让小的查血鹰族踪迹时,小的那是查得一清二楚的!除了已经被小的埋了的那两个,再没别人了!绿艾夫人怎么可能被细作给掳走呢?”
穆当微微颦眉道:“不是细作,那会是谁?会是绿艾夫人自己跑了的吗?她为什么要跑?在獒青谷待得不舒服了?”
“谁知道呢?没准还真是她自己想跑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穆当家院门口。穆当抬眼望去时,发现院子里坐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贝螺。他推门进去笑问道:“公主怎么还没回去歇着?”
“穆当哥你回来了?”贝螺立刻起身迎上去问道,“找着绿艾夫人了吗?”
“还没有。您这么晚还在我这儿,就是为了问这事儿?”
“我有点担心,反正也睡不着就上你这儿等着了。真是奇怪啊!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呢?”
“正好我也想问问你,绿艾夫人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贝螺摇摇头道:“没有啊!跟往常是一样儿的,没什么特别之处。穆当哥,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啊?你在怀疑什么吗?”
穆当笑了笑道:“没什么,我顺口问问。时辰不早了,我让铁牛送您回去吧!绿艾夫人的事您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找到她……”
话未完,一个从人匆匆地跑了进来,向穆当禀报道:“尊上,发现绿艾夫人的踪迹了!”
穆当忙问道:“在什么地方?人还活着吗?”
“并没找着人,但在去往翠鸣谷的路上发现了绿艾夫人留下的足迹以及一件首饰,另外,也有人看见绿艾夫人往峡谷那边去了。小的已经分派了几个人前往峡谷寻找了。”
“峡谷?”穆当脸色微变,眉心一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贝螺却有些不解,问道:“绿艾夫人去峡谷做什么?她一个人去的吗?没理由啊!难道她是想去打猎?”
“据看见她的人说,的确是她一个人去的,而且还背着包袱。”
“背着包袱?”贝螺惊讶道,“她背着包袱去峡谷?为什么啊?”
“传令下去,”穆当吩咐道,“所有人前往峡谷搜寻,务必要找到绿艾夫人!公主,我又得出门了,您赶紧回去吧!”
“哦,我知道了,你们小心啊!”
穆当领着铁牛等从人又转身出了院子,贝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好不纳闷,绿艾夫人为什么要去峡谷?还是背着包袱去了?感觉像是要跑路似的……等等!难道真是跑路?为什么啊?绿艾夫人为什么要跑路?
这天晚上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窗外滴滴答答的声音扰得一向睡眠很好的贝螺失眠了。天亮起*后,贝螺从窗户那儿看见穆当和巴庸行色匆匆地进了院子,直奔议事厅而去。她急忙出了房间,小跑着来到了议事厅门外,躲在那儿偷听了起来。最先说话的巴庸:“昨夜搜到一半时忽然下起了雨,把原本的踪迹和气味儿全都冲淡了,一时间无法用猎狗寻找绿艾夫人的踪迹,但我派去的人仍然在找,相信应该很快能把她找出来。”
“只是她一个人吗?”獒拔声音低沉地问道。
“据看见她的人说,当时只有她一人。”穆当回答道。
“寨子里会不会有人接应她?”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我还在查,另外我想搜一搜绿艾夫人的房间,请大首领准许!”
“去吧!”
听到这句话,贝螺忙转身快跑了几步,假装刚好路过。回头时,穆当已经从议事厅里走了出来,带着两个从人往绿艾房间走去。这时候,出来看热闹的人多了,大家都好奇地盯着绿艾房门口,窃窃私语个不停。阿越跑到贝螺身后,纳闷地问道:“公主,为什么要搜绿艾夫人的房间啊?”
贝螺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啊!说是找到绿艾夫人的踪迹了,结果又给雨水冲了,现在又找不到了。穆当哥就说要搜一搜绿艾夫人的房间,兴许想搜点什么线索出来吧!”
“找到绿艾夫人的踪迹了?那她是被人绑走的吗?”
“听说不是呢!”素珠凑过来小声道,“我听昨晚去搜查的从人说,有人看见绿艾夫人自己去了峡谷那边!”
阿越不解地问道:“她去峡谷那边干什么啊?”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倒是听别人提过,说峡谷那边有一条很险的暗道,那条暗道就通往谷外。我想,绿艾夫人应该是冲着那条暗道去的。”
“有暗道?”贝螺瞬间眼前一亮。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又没人真的去过,兴许只是谣传而已。不过真是奇怪啊!绿艾夫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峡谷的暗道?她是想偷偷地离谷吗?为什么啊?”
正说着,凌姬和若水也进了绿艾的房间。不多时,几个人又一块儿出来了,然后进了议事厅。贝螺又小跑到门外,贴着耳朵偷听了起来。
“查出什么来没有?”獒拔的口气很不爽地问道。
“经凌姬夫人和若水夫人辨认,绿艾夫人大部分东西都在,除了一些贵重的首饰。房间里的匣盒漆盒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甚至连钥匙都好好地放在了其中一只匣子里。所以属下推断,应该是绿艾夫人自己收拾东西走的。”
“混账!”一声重重的掌击声响起,“那个践人居然敢收拾东西跑了!谁给她这么大胆儿的?凌姬,你平日里是怎么管教她的?她是不是有什么行为出格的事情?”
“没有啊!绿艾平日里除了喜欢玩喜欢睡懒觉之外,也没别的喜好了。她整天都在妾身眼前转悠,妾身不觉得她有什么行为出格的地方啊!”凌姬忙分辨道。
“可这回的事看上去就像是绿艾夫人私逃,”巴庸插话道,“恕我斗胆揣测,绿艾夫人是不是约了什么相好的在峡谷内碰面,再一块儿从那条传说中的暗道出去呢?”
“那暗道不过是传说而已,谁会当真?”凌姬夫人道。
“或许还真有不怕死的相信呢!”
“行了!”獒拔喝了一声,怒气冲冲道,“穆当,巴庸,你们俩务必要把那小践人给我抓回来!听见没有?要活的,一定要抓活的回来!”
“知道了,大首领!”
巴庸和穆当应了声后,便离开了议事厅。这时,厅内忽然传来一声摔杯子的声音,贝螺壮着胆儿往里面一瞧,只见獒拔满面怒红,眼眸里全是火光。他厉声责问道:“那践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凌姬,若水,你们俩说!”
若水忙上前坐在了獒拔身边,抚着他的心口叫屈道:“大首领您这么说可就冤枉我和凌姬姐姐了!莫说绿艾姐姐有没有偷人的事儿,就算有,怎么可能让我和凌姬姐姐发现呢?您消消气儿,别发这么大的火,都吓着凌姬姐姐了!”
“凌姬,你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獒拔责问凌姬道。
凌姬脸色微白,满面愧色道:“是妾身失察了!平日里就在眼皮子底下,妾身也没察觉到绿艾有什么异样,妾身真是失职了,请大首领处罚!”
“凌姬姐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近来您身子总不好,又得管着一族的事务,瑞善奶奶那几个闹心的还时不时来给您添麻烦,您已经很辛苦了,没察觉到绿艾姐姐的异样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绿艾姐姐性子本就活泼,跟谁都爱闹上两句,也没人会往那一层去想啊!大首领,”若水向獒拔撒娇道,“您就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等把绿艾姐姐抓回来了,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哼!”獒拔不满地哼了一声道,“我把一屋子人和一族事务都交给了你,你却不用心打理,居然让绿艾给我丢了这么大的人!你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在管教她们的?我这院子里到底还有多少桩这种丑事?”
“大首领恕罪!”凌姬急忙下跪道,“是妾身不对,是妾身没尽到主母的本分!请大首领息怒,妾身往后必定会严加管教,不会再有丝毫怠慢……”
“快别这样,凌姬姐姐!”若水不等凌姬说完,起身走下来将她搀扶了起来,口气心疼道,“您这一跪,脸色都变了好些了!您身子本就不好,大首领又是在气头上,您怎么能跟着他一块儿气呢?当务之急,是把伺候绿艾姐姐的人叫来问个清楚,看绿艾到底有没有做那样的丑事。”
“对的对的!我这就叫人去把人找来……”
“行了!”獒拔瞥了凌姬一眼,轻喝道,“先顾好你自己吧!才说了你两句,脸色竟白成这样!我若再叫你劳累,战儿回来又得怪我,罢了,此事交给若水去处置就行了,赶紧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