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可吕小墨不一样,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
一群人脸色涨红,这话不好接,因为他们确实没治好曲老爷子,而且连有效反感都没有一个。
周江涛毕竟年轻,心头不爽之下,气呼呼分辨道:“那是因为曲老爷子的病情比较复杂,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办法。”
“治不好就是治不好,找什么理由。”
“我们治不好,难道你能治好?”周江涛大怒。
“当然,不然我哪有脸来这里丢人现眼。”吕小墨撇撇嘴。
周江涛肝火大冒,恨不能撸袖子跟吕小墨干一场,不过考虑到形象,却只能硬生生按耐住,“你有本事把曲老爷子治好给我们看看。”
“治好就治好,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
吕小墨走到病床旁,摸摸脉,闭着眼睛沉思片刻,又掀开被子左摸右看,不时发出“咦”的声音。
众专家见他上蹿下跳,不像是医生看病,反倒像是跳大神,心下更是蔑视,认定他就是个骗子无疑。
“尼玛,这都什么年代了,这货还给人摸脉。”
“哈哈,这个土包子到底是不是医生,呵呵,恐怕是个十足的骗子。”
“你看,他装模作样和真的一样,看来以前骗过不少人。”
“我靠,这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奇葩。”
专家交头接耳。
曲晨阳自然也听到耳中。
一开始觉得吕小墨还不错,起码表现的挺规矩,可看到进了病房的表现,他却发现自己错了,这人哪里是有规矩,简直是痞性十足。
而且女儿对他也不是太待见,莫非此人是招摇撞骗的,并不是曾道长的高徒,或者是没学到什么本事?
吕小墨一路上的表现本来就痞性十足,此时又跟一群专家掐上,曲月儿心中更是疑惑,难道她请错人了,毕竟她没有见到曾道长,只是在山腰偶遇这个变态的色痞子。
“爸,我们是不是请回来一个骗子?”曲月儿摇着曲晨阳的胳膊迟疑道。
曲晨阳放眼望去,见吕小墨上蹿下跳,掐掐这,拧拧那,心里也是直打鼓。
不过,他还是拍了拍曲月儿的肩膀示意她放心,低头道:“只要他是吕小墨,应该是没问题吧?毕竟你爷爷清醒时候要请的人。”
“可…我爷爷脑袋生病了,这货掰住爷爷的脚丫子看了起来。”曲月儿也尝试相信,奈何吕小墨的举动,让她丝毫没信心呀。
曲晨阳抬头一看,也是大吃一惊,脸上挂满黑线,吕小墨这货正掰着曲正天脚丫子,瞪着一双牛眼瞄了起来,那姿势,就差拿着放大镜看了。
众医生见状心中更是鄙夷,这货跳大神这么认真,装的煞有其事,真是难为他了。
周江涛最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小伙子,曲老爷子是脑袋生病了,你怎么把病因锁在脚丫子上,还是你喜欢他的脚丫子?”
听到他的嗤笑,吕小墨转身背着手走了两步,眼皮一抬,看着周江涛道:“我当然知道他脑袋生病了,摸脚自然有摸脚的道理,你这个蠢货怎么知道其中的玄奥。”
蠢货!
这货竟然骂他是蠢货!
他可是商君市最杰出的青年医生,竟然被人说成蠢货。
周江涛气急败坏,强压着爆发的冲动,冷声道:“哼,如果我不说曲老爷子脑袋生病,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识相的话,就一边呆着,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吕小墨正想怼过去,不想被一声厉喝断。
“你们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要吵的话,都给我滚出去!曲老爷子已经危在旦夕,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讨论一下如何治疗,而不是大吵大闹。”
黄刃背着手走了出来,怒声呵斥,满脸皱纹的脸上充满不悦,银白的山羊胡形成一把向下的利刃。
黄刃,二十几岁就名满商君市,后来又专修中医,四十几岁就中西医大成,医治过各种疑难杂症,在中华医学界,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周江涛不敢造次,立马低头舔着笑脸,弯腰走到黄刃身边,附和道:“黄前辈说的极是,这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接着抬头拍马屁道:“黄老,我对您那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您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救苦救难,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不知道晚辈有没有荣幸,给您老人家打打下手呢?”
听到他的恭维,黄刃显然非常受用,笑的合不拢嘴,捋了捋胡须乐呵呵夸赞道:“小周,听说你在第一人民医院干的不错,你们院长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医术也是令人口碑载道,赞不绝口…”
花花轿子人抬人。
两人相互吹捧起来,大有没完没了的趋势。
吕小墨看不惯,跑到他们中间,打趣道,“你们两个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了!”
“滚!”
两人身体一颤,眼睛瞪的像铜铃,异口同声呵斥。
尼玛,这货也太贱了。
吕小墨平时最看不惯别人相互吹捧了,因此才怼他们。
此时,他见黄刃竟然还对自己吹胡子瞪眼,厌恶道:“打住,打住,你个老东西,老匹夫,脸皮咋就那么厚,简直就是厚颜无耻,都一大把年龄了,还和别人相互恭维,真是不要脸,你不知道曲正天的病情吗?如果再不施救,他就死翘翘啦。”
老东西,老匹夫,脸皮咋就那么厚!
黄刃身体先是一僵,接着,一个哆嗦差点栽倒在地,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众人下巴掉了一地。
尼玛,什么情况?这个土包竟然用这种语气和黄老前辈说话。
黄老前辈可是医学界的泰斗,走到哪里不是万人敬仰。
不想,如今竟然被一个土包子当场说他厚颜无耻,不要脸。
曲月儿见吕小墨闯祸,赶紧走过去,气鼓鼓娇喝道,“吕小墨,你不说话会死吗?怎么和黄前辈说话的。”
吕小墨瞅了瞅曲月儿,见她粉面带煞,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是不满意,挠了挠头分辨道:“呵呵,那啥,我说的是事实吗,你爷爷的确命悬一线,再不施救就来不及了。”
曲正天的确命若悬丝,危在旦夕,黄刃也知道吕小墨说的是事实,如果再不施救,曲正天将必死无疑。
对于这个辱骂他的小子,他十分憎恨,瞪他一眼,恨不得杀了他。
不过现在不是和他计较这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把曲正天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于是面向众医生,朗声道:“情况危急,我们讨论一下如何施救?”接着看周江涛一眼,“小周,说说你的看法。”
周江涛先蔑视吕小墨一眼,嘲笑道:“土包子,黄前辈雅人深致,大家风范,不和你一般见识。”
然后,他走到黄刃身边,转身面向大家,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无外乎曲正天病的起因,以及现在导致的后果。
“曲老爷子是大脑里有三个食脑虫,三个幼虫虽然只是刚刚孵化。但是,它们已经堵住了他的思维神经,由于事前治疗的方法不恰当,所以才致使曲老爷子神志不清,加上此时大脑的供血主动脉已经被它们牢牢占据,如果再不施以援手,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众专家摇头晃脑,暗暗点头称赞,这周江涛果然也名不虚传,句句点到要害。
周江涛见大家听的入神,更是信心爆棚,于是侃侃而谈,滔滔不绝起来。
正当周江涛说的来劲,忽然,吕小墨跳到他面前,不耐烦道:“白痴,你别逼逼了,说那么多废话有屁用,这不是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要是你们真这么深,曲老爷子也不至于恶化成这样,你别来这些虚的,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你……”
周江涛气炸毛了,嘴巴干抽搐,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过,吕小墨说的也是事实,当初的确不应该那样治疗,就不会酿成如此不堪的后果,因而周江涛才无言以对。
过了半晌,悲催的周江涛才整理好情绪,理清一下思路,指着吕小墨的鼻子,反驳道:“我说的是废话吗,不清楚病因和现状,如何对症下药……是你无知。”
“哟,想不到你功力见长了,几年前,我们在同一家充气娃娃长工作,我负责装胳膊,你负责装逼,工资比我高多了,想不到你短短时间内竟然功夫大成,竟然成了装逼高手……你就说怎么办不就行了,逼刀,逼刀,腻腻歪歪什么。”吕小墨贱兮兮道。
周江涛一哆嗦,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这家伙嘴巴也忒特么的贱,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还真没有很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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